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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洋洋得意著這個自以為完美計劃的同時,多隆卻為了這個完美,忙得團團轉,針對他們各種異想天開,匪夷所思的計劃,做出各項相應調整,這一調整,別說是多隆哭笑不得,就是多隆手下的參與人員都覺得這以五阿哥為首的這黨人莫不是腦袋被夾過,要不怎麼會想出這麼些昏事來。
自以為是的認為皇上壽宴那天警衛鬆懈就不說了,可就這樣明目張胆地要讓一個生人進宮,莫非他們以為紫禁城的會侍衛都是和他們一樣不是腦抽就是眼抽的?如果說帶個生人進宮,還不如讓努達海進宮呢,雖然這人被皇上勒令好好在家反省,可是這個日子進宮,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一個生人,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們要生事非嗎?
再然後,又準備分別到延禧宮,漱芳齋,把容貴人,新月打扮成小太監後帶出宮,多隆看過之後,就覺得眼睛直抽,難道太監是路人甲,沒事就扮一下,五阿哥是宮裡長大的吧,知道各房各事的太監,宮女是不能隨意亂走的吧,如果知道怎麼還會想出這種蠢招來,如果不知道,這些年他在宮裡gān什麼了,搖了搖頭,多隆再嘆口氣,這些人成了自己的對手,這不是侮rǔ人嗎。
嘆氣歸嘆氣,事還得做,多隆只能自己安慰著自己,還好,皇上的壽宴沒幾天了。
而就在眾人都以為會風平làng靜的這幾天,一個大làng悄無聲息地突然就來了個掀然大波,不要說是滿朝的文武百官措手不及,就是乾隆和永璂得知時也愣了一下,努達海的福晉雁姬遞了牌子到坤寧宮皇后那兒,一進宮,二話不說,直接跪著就求著和努達海和離!
和離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是努達海畢竟之前可是威武大將軍,朝里朝外名聲都不小,現在雁姬一下子就要和離,這動靜就大了,再者,一來,雁姬和努達海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夫妻關係,那可是上了年頭的,這都多少年的夫妻了,兒女都快成家立業了,怎麼就要和離了呢,就算努達海真的弄出了個新月,可在大多數眼裡,這事雖然不靠譜,可終歸就是個女人,至於和離嗎。二來,就算真要和離,也得看看時機不是,現在是什麼時候,所有人都在為當今天子的壽宴忙著,喜氣都還嫌著不夠,你卻這時候偏偏來觸霉頭,莫非夫妻兩個都是一樣,盡做些沒腦的事?
其實如果可以,雁姬也不會趕著這個節骨眼上來和努達海鬧和離,可事qíng緊迫,bī著她不得不這樣!
因為她已經知道了關於五阿哥永琪的計劃,不說知道多少,至少知道了努達海和新月準備在皇上壽宴在要做的事,一次有意的偷聽,不用擔心永琪等人會知道,哪次他們說話時不是門窗齊關,可到了開口時卻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嗓門大開,一個賽過一個的聲音,就算不想聽也不行。
可就是這次的偷聽,卻讓雁姬大驚失色,也終於讓她下定了和努達海徹底一刀兩斷,和離的決心。
想想,自從努達海回來後的這些日子裡,雖說開始自己和他置著氣,沒有理他,可怎麼可能真的就不理他,回過頭來,鎮定過後,自己對他說了多少說,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讓他為了額娘,為了驥遠,為了珞琳,為了這個家,都希望他能及時回頭,什麼方法都用上,勸過,吵過,哭過,鬧過,什麼都試過,可是卻沒有拉回這男人一分來。原想著,既便以前的努達海回不來了,那就這樣吧,讓他縮在家中過日子,好歹家還在,可是,她聽到的是什麼?!自從發現他和五阿哥永琪一黨人走近後,她其實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五阿哥是什麼人,滿京城裡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除了他們自個兒把自個兒當回事,誰還把他們放在眼裡!
可就是這樣的qíng況下,努達海居然還和他們打得火熱,原來想著努達海在新月的事上沒腦,可在五阿哥一事上總該是明白的,只要再從旁提一下,就可以了,雁姬沒想到的是,這一提,努達海反過來吼著說自己好毒的心,說自己世俗!現在想起來,雁姬都會覺得好笑,如果自己真像五阿哥那般,這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家裡家外還想抬頭做人嗎?
好,自己不管總得了吧,只要你守本分地待著,別再給這個家惹事生非就行。
只是這個小小的願望也這麼難嗎,和五阿哥越來越頻繁的接觸,整日整夜他們之間的那種所謂密談,讓雁姬心裡的不安迅速擴大,終於,她決定一聽究竟,想不到這一聽就聽出了大事qíng!
努達海要帶著他的新月私奔,額娘不要了,妻子不要了,兒女不要了,家不要了,所有的榮譽,驕傲不要了,這些都要成你努達海的過往雲煙了嗎?雁姬悄悄地來又悄悄地回了自己的樓里,燭光下,此時的雁姬卻出奇的平靜,她不是嬌滴的新月,就算她出嫁從夫,相夫教子十幾載,她身上依然有著滿洲姑奶奶的氣質,拿得起,放得下,為了這個家,她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她雁姬可以對著自己的良心說,她沒有半分對不起這個家,對不起努達海的地方,可換來什麼,就換來你努達海的qíng不自禁嗎?哼,努達海你會做,我雁姬就不會做嗎?雁姬握緊了自己的雙手,也下了決定,你不要,我要,日子,沒了你,我會過,兒女沒有你,我會管,不過,在之前,我必將你先踢出去!
下了決心,雁姬整個人甚至覺得都輕鬆起來,雁姬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應該一早就這樣做了,還省得別人生厭,笑了笑,雁姬開始思考如何踢開努達海,想到剛才自己聽到的他們行動的時間,雁姬知道自己必須趕在那之前,也就是皇上的壽宴開始之前,雁姬咬了下自己的嘴唇,皺了皺眉,皇上的壽宴沒有幾天了,這個時候卻要去請求皇后恩准自己與努達海的和離,時機上確實不好,不過,雁姬轉念一想,現在顧不得這個了,哼,努達海,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第二日,一身打扮的雁姬連家人都沒有打過招呼,就出了門,遞了牌子,進了宮,誰也沒想到卻是為了這樣的事。
皇后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原本她是不想見雁姬的,努達海的事她是知道的,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不想讓自己有過多的牽扯,只是下面人來說,雁姬就跪在宮門外,不見她,她決不走,心一軟,皇后嘆了口氣,她一個女人家又沒有錯,抬了抬手,便把人給宣了進來。
想不到,一進來,人就跪了下來,請安後,也沒讓皇后有說話的機會,直接就來,請皇后給她做主,准她與努達海和離,沒反應過來的皇后也反應過來了,這雁姬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是個沒眼色的嗎?這個時候來提什麼和離,剛要發火,雁姬似已料到,接著又說了下去,一說才真的把皇后嚇了一大跳,這已不是她一個皇后能做得了主,拿提準的事了,趕緊著讓人去通知了乾隆,此時,乾隆正粘著永璂耳磨著,人來報,沒有說事,只是說皇后有重要事,請皇上去一趟坤寧宮,永璂一聽自己皇額娘有事,自然提腳就走,乾隆也只能緊跟著到了坤寧宮。
看著父子倆一起到了坤寧宮,皇后征了一下,腦子中覺得有些什麼閃過了一下,但卻沒抓住,正事要緊,皇后就沒再多想下去。
雖然已經知道的事qíng的走向,可是當乾隆和永璂從一個不相gān的人嘴裡聽著事qíng的發生時,感覺還是不同的,對於雁姬和她的兒女,乾隆和永璂倒沒想過要如何對付,努達海是努達海,這件事上,他們並不想罪及雁姬等人,沒想到,雁姬反而先知道了努達海的事,而且如此果斷就有了自己的對策,這倒讓乾隆和永璂有點吃驚,再看向雁姬,有了幾分欣賞,重大關頭,選擇有利自己的,保護自己能保護的,丟棄沒用的,全無拖泥帶水,更沒有哭著喊著什麼恕罪,饒命的,因為她自己知道那些人要犯的事就根本是恕不了罪,饒不了命的,與其做無用功,不如更早更好地為自己謀策,這樣的女子,努達海配不起!
當日,聖旨便到了努達海家裡,努達海於家,於子,於女都沒有盡到一個為夫為父的責任,既如此,他還有什麼資格再做為一家之主,和離,努達海今日起與雁姬和離,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gān!
聖旨一下,舉眾譁然!
事qíng還沒完,就在聖旨一下的當日,雁姬前腳剛接了聖旨,後腳便一刻不停地收拾了自己的細軟,帶著自己的兒女還有努達海的額娘離開了將軍府,全無半點留戀之qíng。
這再讓眾人大吃一驚!
好嘛,雁姬還說得過去,怕是早知道今天這聖旨的意思,不見一大早地就進了宮嗎?可是那努達海的額娘,兒女卻也是這樣,沒有半點留戀就離開了,這能叫人不意外嗎?
其實如果他們知道內qíng的話,就很好理解了,驥遠,珞琳,那是親眼見著昔日的大將軍怎麼變成了今日的一無是處,失望,傷心,絕望,外人又如何明白,而對於他和五阿哥永琪的那些事,就算不清楚,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都到了這個地步,拉不回來的人,難不成還要陪著他繼續錯下去,他們能依靠的除了額娘還有誰,額娘走,他們自然走。
努達海的額娘是捨不得自己的兒子,可是,到了這一步,走不走已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兒子回不回得來,她不知道,可是她卻知道,自己不能讓兒子拖累了孫子,孫子才是這個家以後的希望,罷了,兒子都這麼大的一個人了,早已聽不進她一個老人說的,她還留著gān嘛,讓他厭,讓他煩,讓他吼嗎?走了,大家都好清靜。
當晚,三代人便搬離將軍府,幾日後,雁姬重新置了一處房產,住了進去,從此,努達海就真的再和他們無半點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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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人去樓空的將軍府,要是換了別人,也許心裡多少都會有些傷感,再怨,再怒,可畢竟也是這麼多年的夫妻,qíng份是不可能說沒有就沒有的,不過這是一般人的想法,再說遠點,要是一般人,就根本不會鬧這麼一出來,所以,努達海就不能算在一般人行列內,他也就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傷感,是不會屬於此時一心撲在準備和新月你濃我濃的努達海身上。
面對著空dàngdàng的將軍府,努達海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解脫了,他終於逃離了以往那牢牢禁錮著他身心的囚籠,可是他忘了的是,這個囚籠是一個名叫家的地方,一個和自己相濡以沫,共同生活多年的妻子付出全部心血經營的地方,過去的感動,現在變成了讓他不能呼吸的兇手,過去的那些美好,統統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