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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陳悠自從知道自己被指婚給弘曆以後,就再也沒敢偷懶,沒敢投機取巧。以前只是學了些輕身的功夫和幾手暗器,本想著有這些足夠應付未來的生活了。可皇家能跟一般人家的宅斗水品相提並論嗎?更何況,弘曆在不久的將來還是乾清宮龍椅上的那位。是以,陳悠把所有的僥倖心理通通都收了起來,把自己曾經拋棄,嫌累得慌的武藝都拾了起來,因為很哈“生死符”的緣故,陳悠選了逍遙派的功夫來練。
在出嫁前,陳悠只是初初開始練習小無相功的內功心法,以後漸漸涉及其他。好在,有空間靈泉和七色土上各色藥物的緣故,陳悠並沒有因為練功過晚而有太多的不適應。
出嫁以後,陳悠對於弘曆會不會來她這裡抱持無所謂的態度,來,我好好的接待,絕對做到包君滿意,讓你笑著來,笑著走,把人服侍得服服帖帖,絕對不會跟弘曆作對。不來更好,陳悠早早睡覺,把門窗都拴好,窗邊,門前都布置上屏風,自己進空間習武去了。
世人都知道這習武一日都不能間斷,並且有不進則退的說法。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陳悠並不十分希望弘曆多來她這裡。這,對她並沒有太多的好處,畢竟,她不想成為後院的靶子,不想成為所有女人的眼中釘。
再有,因為晚上都到空間習武,所以陳悠早上掐準時間出空間的時候,直接讓芳碧她們給自己洗漱,去福晉那裡請安了。一宿沒睡jīng神當然好不到哪裡去,弄的後院的女人都說,這側福晉是吃味了吧,爺沒去她那兒她就睡不著覺了,瞧,她那黑眼圈多重啊!這不,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味,不過,更多的是恥笑,哼!站著側福晉的分位又怎麼樣?還不是被高氏那賤女人給比下去了?
最後,連弘曆都跑來她跟看,坐在她對面直勾勾的望著她,瞧了半天,弘曆真沒瞧出這女人整夜整夜的在想自己,要不,她的眼中怎麼沒有那份熱烈,那份幸福呢?“聽說你想爺都想的睡不著覺了,是不是?”弘曆絕不承認,自己聽說這流言以後,心裡頭還隱隱有著竊喜。
他當初娶這女人回來的時候,整個人是興奮的,喜悅的。可是,這女人除了剛開始的嬌羞之外,他真的看不出她有以他為天,日日期盼他的到來的心思。惦念著那份馨香,那份安心,弘曆承認,自己很喜歡這個女人,她的一切都讓自己覺得舒服。可是,自己這麼惦記著人家,人家卻絲毫不把自己放在心上,這叫他怎麼高興得起來。所以,新婚寵了她半個月後,直接冷了她兩個月。
可……,可就是冷著她,她也不來勾引自己。不會像其他女人一般,就是大冬天也穿得清清涼涼的,跑他回來的補上去撞他,當成是偶然相遇。也不會像福晉一般,燉了燕窩、jī湯什麼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端了東西來他書房慰勞他,說什麼給他補身子,不要那麼勞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給皇阿瑪辦差。更不會以孩子為藉口,說什麼孩子想爹爹了,讓他去見見,好吧,她還沒孩子,這個不成立。可說道這個他就更納悶了,他覺得自己在她身上還挺努力的呀,怎麼就沒孩子呢?
後來,弘曆知道自己這般冷著她沒用,也就不給自己找不自在了。一月都會在她那裡歇幾夜,累了,不高興了,難受了,都會跑她那裡去。只是不歇夜罷了。
可弘曆這樣拿自己的黑眼圈說事,陳悠只得找藉口,“爺說什麼呢!妾身知道,姐姐們都跟了爺多年,爺多去去姐姐們那裡是應該的。妾身哪裡敢因為這個妒忌?妾身……妾身只是還不習慣罷了,妾身給爺保證,妾身會儘快適應的。妾身多謝爺對妾身的惦記。”說完還一副羞答答的模樣,耳朵根子都被自己給憋紅了。是的,憋紅,一口氣含在嘴裡,不出氣也不吸氣,隔一小段時間,臉蛋兒想要多紅就有多紅。咳咳……,實在是……,實在是陳悠做不出那副如羞答答的玫瑰般嬌艷樣兒。
自那以後,陳悠就是習了武,也會睡上一覺再出來。最初只是想著,反正後院成天也沒事兒gān,請了安回來睡覺就成了,省得找事兒打發時間。只是,事實證明,這想頭行不通。
要說今天芳碧說道的事兒,很簡單,新月格格的“額娘”挺著大肚子找上門來了。
陳悠吃驚的不是新月格格忽然冒出個“額娘”,而是,這人幾乎可以說是她“製造”出來的。陳悠怎麼也沒想到弘曆會按照她說的辦。
事qíng,還得從弘曆被努達海找他打探新月格格的消息,問東問西,直接一生氣就回來了說起。
陳悠當時給弘曆遞了差,慢慢按摩,口頭上還有一搭沒一搭的白話道:“爺,妾身在熹貴妃娘娘那裡見到了新月格格。要說這格格,跟咱紫禁城裡的可真不一樣,穿一身慘白的孝服進宮就不說了,還一進門就下跪磕頭哭得慘兮兮的跟額娘說要見一個什麼將軍。她一個閨閣女子,居然會口口聲聲的想見外男。當時她這模樣可是讓妾身跟所有姐妹們都吃了一驚呢!妾身還想著,是不是十里不同天,各地民俗不同,外面的格格跟咱紫禁城裡的格格就是不一般。可再一想,就是再不一般,也不能口口聲聲道外男不是?現在爺又說著將軍四處打聽格格的消息,居然還打聽到爺這裡來了。妾身就在想,這格格和將軍,是不是在來京的路上,一同過了幾個月,早已相知相許了?爺,你說會不會是這樣?”陳悠說著她其實早已知曉的事qíng。新月和努達海的勾當,可不就是某位阿姨的傾心力作嗎?
“什麼?這努達海當真放肆!爺還沒往這處想呢!爺只是琢磨著,這努達海念念不忘那什麼月的,只是想讓爺跟皇阿瑪多多提一提,他這次去荊州是立了大功,想讓爺為他開脫,把皇阿瑪降了他官位的事qíng給抹了。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這二人指不定還真有見不得人的心思。只是,這努達海都四十多了吧,兒女都跟那什麼月的一般大了,還會生出這起齷齪念頭?”弘曆對這個相當不理解。可……現在聽陳悠這麼一說,忍不住想歪。爺這麼英明神武,俊朗非凡的,這小悠悠似乎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難不成,她也喜歡老男人?
“小悠悠,你跟爺說,你是不是也如那什麼月一般,會愛上……愛上老男人!”弘曆不自在的問著。
陳悠滿頭黑線,朝天翻了個白眼,這廝沒進化完全吧。怎麼會冒出這種想法?
“爺說什麼呢?妾身怎麼會喜歡老男人?等妾身年紀大了,老男人就可以……拿個入土了。難不成妾身是想以後自己過一輩子?妾身最大的想法還是和爺一起慢慢變老呢。只是,新月格格這事兒特殊,這將軍可是親手把格格救了出來,在新月格格眼中,這將軍就是大英雄,將軍的形象會在格格心中無限放大,這個……,呃,就如同英雄救美,對,英雄救美,英雄救了美人兒,美人兒多半都會以身相許的。所以妾身才說,這將軍和格格指不定都以心相許,相互愛慕了呢!”
“英雄救美?”弘曆心裡頭忍不住嘀咕,那爺老惦記著你這女人,難不成是因為美救英雄,所以爺就以心相許了?不,現在時以身相許,爺整個人都是你的了。可你怎麼就不愛慕上爺呢?弘曆想到這裡,止不住的怨念上了,對於努達海跟什麼月,更是有了遷怒。
“爺,妾身聽那格格的嘮叨,現在爺又說了那什麼將軍也這樣。妾身覺得這兩個人太不正常了。按說,奴才救主子是應該的,這新月格格怎麼就沒半點咱們大清格格的范兒呢?居然會惦記著什麼將軍。如果這什麼將軍,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那新月格格也會惦記不成?要妾身說啊,如果那新月格格的阿瑪,也有個心心念念的人,那個人不是她額娘,是她阿瑪外頭的女人,肚子裡還有了她阿瑪的孩子,她阿瑪還要娶那女人進門做平妻,也就是新月格格的嫡親額娘,可因著這場荊州之亂,沒來得及娶就死了。現在這女人挺著個大肚子,來新月格格跟前跟她天天念叨她跟新月格格阿瑪的qíng意。爺,您說,如果這樣,這新月格格還會不會有心思惦記那什麼將軍?”陳悠狀似天真的問道,想了想又加一句。“如果這女人跟新月格格一般大,甚至還小一些就更好了。不過,也不對,如果她肚子裡有新月格格阿瑪的兒子,還說要娶為平妻的,那克善世子還能成為世子嗎?克善世子是小妾的兒子吧?”
其實這只是陳悠的一個邪噁心思。看電視的時候,見那新月年紀輕輕的一個小丫頭,居然跟老男人,還是有妻有子的老男人談戀愛。心裡頭就忍不住嘀咕,要是冒出個女人,挺著個大肚子,說肚子裡有她爹的娃,每日都在她跟前說跟她爹有多恩愛,說她肌膚多光滑細嫩,她爹喜歡得不得了,說她xing子多溫和,她爹愛得不行,甚至說她爹本來想休了新月的娘娶那女人做大,可那女人心地好,說為平妻也願意,等等如此這般以後,新月會如何應對呢?
自己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
陳悠當時說哦這話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沒過幾天,這新月就被熹貴妃扔弘曆府上來了。
陳悠不知道,當晚粘杆處就把寫有新月和努達海一路上的消息的摺子遞給了雍正爺,其中,有弘曆跟陳悠探花的摺子。莫要誤會,雍正爺可沒想過要監視陳悠,他監視的是弘曆。畢竟,弘曆是隱形太子,以後掌控大清江山的人物。如果品行不好,心思不正,雍正爺也不放心不是?所以,弘曆的言行處事,時常都有粘杆處的人寫了摺子呈報,雍正爺不時的查看。
而這一次,陳悠幾乎是胡言亂語的話讓雍正爺上了心。
之前新月格格口口聲聲的努達海那奴才,讓雍正爺恨從心底起。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嘛!加上端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荊州民亂本來就是端王魚ròu百姓的產物,這起子王爺還有子嗣繼承他的王位就太沒天理了。
現在看了陳悠的話,雍正爺忽然心思一動。名正言順的換個人不就行了?還可以噁心噁心那什麼狗屁新月。朕不能殺你,噁心噁心你還不成嗎?叫你噁心朕!哼!
於是,新月就這般被送入弘曆府中。
沒過幾日,弘曆府中就被新月弄的jī飛蛋打,亂成一團。
後院的女人們再也不宅鬥了。陳悠最實在,早在新月入府的第二天就宣布自己病了,閉門謝客。緊接著沒幾天,能病的都病了。只有福晉病不成,見天兒被新月堵在屋裡,哭訴著,想親自謝一謝她的天神將軍。
再然後,一個大肚子自稱是新月額娘的女人就上門來了。
嘖嘖……,陳悠忍不住想著,新月和這女人,誰更厲害呢?這女人是弘曆安排的吧,是吧?抗壓力按說應該不錯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