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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擔心得沒錯,倩兒中途跑了,你爹爹四處托人找她,都沒找到。”原來倩兒被送回去,自己是怎麼也不願意的。在京里的府邸里都逃跑過幾次,後來死活都不願意離京,她是被京城的繁華迷了眼了,這般好的地界,怎麼陳悠就可以留下來,她陳倩就得回去?
來接陳倩的人直接迷倒了陳倩用轎子把人抬走的。這,也許是陳延璋聽了淑容的傳話,又從管家處得到了證實,不放心這女兒留在京里,就是綁著也要帶回去吧。
可陳倩的船到了一個碼頭,下人們下去添置吃食的時候,讓陳倩給跑了。更得知,下人們嘴碎,在一旁說陳倩這一次回去就會嫁人,可嫁的人絕對好不到哪裡去,陳倩的名聲經過這次選秀已經被敗壞了。所以下人們都說,這大小姐和二小姐,以後的日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二小姐這輩子都得不到翻身呢!
陳倩一聽,不樂意了。本來想著回去也沒什麼,可嫁人,還嫁一個比陳悠那死女人差很多很多的男人,她,怎麼能甘心?於是,包袱款款,逃了。
好在她這逃也是經過選秀了的,不然,全家都遭禍了。
“額娘,那,阿瑪會怎麼想,怎麼處理?”陳悠最擔心的是陳延璋會遷怒與淑容,陳悠知道,最開始淑容是想把她被指婚的消息送給陳延璋讓他把嫁妝運進京的時候,順道捎帶陳倩回去。可陳悠阻止了,當時只是想,要是中間出了什麼狀況,她那阿瑪還不得把淑容給撕了?就是阿瑪不出手,那奶奶和二姨娘也會。
也就有了陳延璋自己差人接人這一事。
“悠兒,娘不想回杭州了。”雖然跟老爺攤開後,老爺對她好了許多,信任了許多,可是,老爺跟惠巧到底是青梅竹馬,哪裡是說放就能放的?更何況老爺爺沒有放的打算。有惠巧跟婆婆在一旁,她跟老爺永遠處不攏的。老爺稍微對她好一些,婆婆就來找她立規矩,這日子怎麼過啊?現在女兒成了四阿哥的側福晉,她也有盼頭了,以後就是兒子了。而兒子,她覺得京里的學堂怎麼也比杭州好,就是沒杭州好,可眼界會不一樣的,有了眼界,以後不管從政還是從軍,兒子都會混的開一些。
“額娘放得下阿瑪?”陳悠聽淑容這般說,對淑容也高看了許多。
“額娘有你,有涵兒,就足夠了。”淑容釋懷的說著。
陳悠忍不住感嘆,虧她還一個勁兒的想讓兩人和好呢!現在居然,你老人家早說,我當初也不必費這些事了,唉!
“成,既然額娘要留在京里,就把弟弟也留下吧,悠兒跟四阿哥說說,看能不能把涵兒送國子監去。那裡頭都是人才,以後弟弟能出頭,額娘也就安生了。”其實具體qíng況陳悠不怎麼明白,她一個半路出家的人,哪裡知道這許多?
“這倒不用麻煩四阿哥,額娘回去跟阿瑪說說,讓他老人家幫忙辦理就是。你做側福晉,事事都去找四阿哥,嫡福晉會給你使絆子的。”淑容語重心長的說著。
“悠兒哪有事事都去找四阿哥?這不是悠兒不明白,也不曉得郭羅瑪法能處理這事兒嗎?”陳悠撅起了嘴巴,逗得淑容大笑不已。其實陳悠也只是想找四阿哥問問qíng況罷了,看看怎麼能處理好。
“那額娘就跟阿瑪說,弟弟要入國子監念書,額娘不放心弟弟,就留在這邊照看如何?再不成就說不放心悠兒,留在這邊近,有什麼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你呀,額娘本來就打算這般說道的。你真當額娘是廢物腦袋不成?”
“哪兒能呢?”不是廢物腦袋,是不怎麼用腦袋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的老爹,怎麼著都只是外官,遠水解不了近火。
烏拉那拉氏高貴不是她本身,人家有個皇后姑姑在那裡擺著。
再有,人家烏拉那拉氏是後族,是大族而女主家這一族,沒什麼出彩的人,她老爹孤掌難鳴。外公雖然不錯,但終是外家,人家有自己本族的事物要看著。
dòng房什麼的,河蟹啊,尺度啊,於是拉登睡覺,嘿嘿……
第 25 章
“奴婢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逢年過節,富察氏總會帶側福晉們進宮一同給熹貴妃請安。
是了,熹妃已經成了熹貴妃,在雍正九年九月烏拉那拉氏皇后過世一年以後,被雍正封為熹貴妃,總領後宮事務,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雍正在給弘曆造勢。
“快起來,你們呀,終於想起來看看我這老婆子了。”熹貴妃顯然心qíng很好,都能跟兒媳逗趣。
“額娘說哪裡話?兒媳婦巴不得見天兒都能瞧見額娘,在額娘跟前侍候呢!”富察氏笑眯眯的說著,不論是眼神還是態度,都十分端正和順。
“就你這小嘴兒甜,老五媳婦,你可得跟你嫂子多學學。”熹貴妃掉頭跟五福晉吳扎庫氏說道,看得出,熹貴妃很喜歡弘晝,當初換子而養的時候,熹貴妃就是養的五阿哥。能不喜歡嗎?
“額娘說的是,兒媳是該跟四嫂多學學。”吳扎庫氏順從的說著,誰都知道四阿哥已經是隱形皇儲,這四嫂以後就是皇后,她能得罪得起嗎?
“弟妹說笑了,嫂子哪兒擔當得起?額娘,你前些日子傷風,現在都好了吧,兒媳本想進宮服侍額娘的,可怎麼也璉兒太小,離不開兒媳,倒是煩勞弟妹了。”富察氏笑著說道。
對於吳扎庫氏得額娘的寵,富察氏是妒忌的。其實不是她不想進宮侍候熹貴妃,只是這熹貴妃當時就點了吳扎庫氏進宮侍候的。富察氏對此很不平靜。
最為兒媳婦,她更喜歡吳扎庫氏就算了,就是四阿哥的女人,熹貴妃也更喜歡烏拉那拉氏,她就不明白了,這烏拉那拉氏是賢皇后的侄女,照說額娘讓先皇后壓了那麼多年,不該喜歡烏拉那拉氏才對,可是額娘她居然……
這讓她這兒媳怎麼當得安心?上不得婆婆喜愛,中不得丈夫歡心,下也就只有壓著奴才,讓他們敬著了。
對,丈夫的歡心。弘曆不知怎麼的,就是喜歡高氏那個奴才,也不把高氏提為妾身或者格格,沒這身份高氏連安都不用給她請。她就是想罰高氏也不成。這讓她極其不舒服。在她心裡,就覺得這弘曆是想日日和高氏雙宿雙棲方才不提高氏的分位的。
現在府里的那些女人,陳佳氏每月能得兩三日,烏拉那拉氏能得一兩日,蘇氏,金氏一人能得三四日,可這高氏一人就占了十來日,有時候甚至獨占半月,這讓她怎麼安心?爺對她,也就沒有落了規矩,初一十五的不會誤,其他時候,偶爾來個三兩回罷了。另外的侍妾,偶爾能分得一兩天。
“娘娘,高公公來傳話了。”桂嬤嬤在一旁遞話到。
“什麼?高公公親自來?傳什麼話?快請高公公進來。”熹貴妃意識到事qíng的嚴肅xing,高公公很少親自傳話的,這一次……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給四福晉請安,給五福晉請安,給陳佳側福晉請安,給烏拉那拉側福晉請安,給章佳側福晉請安!”高無庸一一請安道。
“高公公快快免禮,高公公親自前來,有何要事?”熹貴妃一臉緊張。
“回貴妃娘娘的話,怒大海將軍趕往荊州解救端王爺一家,把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救了回來,皇上讓奴才把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領了過來,讓貴妃娘娘妥善安置。”高公公公事公辦,簡明扼要的說道。
“新月格格?克善世子?”熹貴妃重複著,“請高公公回稟皇上,本宮一定會妥善安置的,讓皇上放心就是。”
一旁的陳悠聽到什麼端王爺,新月格格,已經快驚呆了。
“谷梵,谷梵……”蘇宜爾哈拉了拉陳悠,小聲得說道。蘇宜爾哈跟陳悠都是側福晉,沒能往貴妃跟前湊,也就一起坐在一旁。
“呃……,姐姐,怎麼了?”陳悠回神。
“還怎麼了,我還沒問你剛剛是怎麼了了呢!魂都沒了似的。”蘇宜爾哈一陣不高興。
“嘿嘿……”陳悠訕訕的笑著。新月格格,怒大海啊!天啦,太雷了吧!
當初烏拉那拉氏景嫻入府的時候,陳悠知道她身邊有個容嬤嬤,已經驚得不行。可想著,這世上姓氏那麼多,有個姓容的嬤嬤跟著烏拉那拉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現在又聽到新月格格和怒大海的名字,陳悠就不能不奇怪了。
這是瓊瑤的世界吧,是吧!
只是,這新月怎麼留在宮裡讓熹貴妃照看呢?不是被怒大海領回家,感受家的溫暖了嗎?
“谷梵妹妹,谷梵妹妹……你怎麼又走神?”蘇宜爾哈覺得陳悠不尊重自己極了。
陳悠想得沒有錯。這怒大海在大殿上海真跟雍正爺提,讓他榮養新月格格的,說什麼他們家能讓新月格格感受家的溫暖,等等。
可雍正爺眼一瞪,bào喝怒大海:“新月格格是愛新覺羅家的,是主子,是你一個奴才能隨意榮養的嗎?你當你是什麼?當新月格格是什麼?當愛新覺羅一族是什麼?混帳東西!我愛新覺羅就沒有親qíng,不能讓格格感受溫暖不成?來人,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官降一品。”
混帳東西,就是要榮養,也該找一個親王貴族之家,愛新覺羅一系的才成,他一個外姓奴才,居然敢提這等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於是,怒大海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板子已經上身了。官沒升也就罷了,可反而降了一級。
好在是在早朝的時候見的怒大海,好在這莊嚴的地方,沒有讓新月現身。可熹貴妃這邊就慘了!
新月一進來,就拉著克善往貴妃跟前這麼一跪,弄得熹貴妃愣神不已,然後絮絮叨叨的說著:“新月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您是那麼的高貴,那麼的善良,那麼的仁慈,您能不能讓新月見一見努達海將軍,新月想親自向努達海將軍道謝,感謝他的救命之恩,感謝他救新月跟克善出火海?貴妃娘娘,努達海將軍不僅救了新月的命,還救了新月的心,阿瑪額娘過世,新月逃出來以後,日夜都惶惶不安,是努達海將軍安慰新月,照顧新月,努達海將軍是那麼的勇敢,那麼的細心,那麼的體貼,新月無以為報,新月真的想親自感謝努達海將軍……”新月話還沒說完,熹貴妃一個茶杯就哐當一聲丟在了地上。
熹貴妃怒了。這是哪門子的格格?入宮不知避諱,穿一身慘白慘白的孝服也就罷了,可以體諒她的傷心和孝心,回頭讓她慢慢改。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哭腔,留著眼淚,她這是gān什麼?宮裡除了大喪,是能隨意哭的嗎?真是晦氣。好吧,這個慢慢教也成。可現在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努達海,一個外姓男人,什麼東西!這是她一個閨閣少女能說的話嗎?還細心,還體貼,老天爺,這新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東西?端王爺就是這般教養子女的?熹貴妃就是從前只是一個小格格,都能明白這許多道理,她一個王爺的女兒,怎生這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