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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悠不知道,冥冥中,不僅陳錦涵的成才與否對她很重要,她的未來,也大大的影響了陳錦涵。
“你個小子,敢取笑姐姐了是不?你倒騰姐姐的花室姐姐還沒找你呢!現在還敢奚落姐姐?說吧,你在花室弄什麼?怎麼把屋子弄得這般亂?”陳悠就不明白了,這涵兒去一次花室,花室就跟野牛過境一般,什麼都糟蹋了,什麼都不能用了。
“嘿嘿,那個,姐姐啊,涵兒只是……,只是……,只是想跟姐姐一樣,調香,找一種香味。”找姐姐身上的香味。他調製了許久都調製不出來。只是,這話他哪裡好意思說?先生都說男女七歲不同席,他都七歲了。許多東西也知道些,知道害羞,也知道有些話不能明著跟姐姐說。
不然,姐姐以後肯定不讓他抱了。
“香?什麼香味?居然讓你倒騰這麼多次都沒倒騰出來,還一次次毀了我的花室。”陳悠納悶了,“跟姐姐說說,姐姐給你弄可好?”
陳錦涵一聽,趕緊搖頭,才不呢!他如果說喜歡姐姐身上的香味,會被人笑話的。就是姐姐也會不知在,他才不gān這麼蠢笨的事兒呢!
“大小姐,二少爺,夫人讓你們過期一起用飯呢!”漣漪笑容暖暖的走了進來,規規矩矩的跟陳悠陳錦涵說道。
“哦,今兒怎麼這麼早?”陳悠疑惑的問道。
“回大小姐的話,今兒老爺也過來一起用餐呢!”漣漪說道這裡,笑容更真實了幾分。自從夫人生下二少爺後,日子好過了許多,老夫人不找夫人晦氣了,二姨娘也規矩了許多,不在見天兒跟夫人對著gān,就是在老爺跟前上眼藥,老爺爺不會全然相信,跑來罵夫人。雖說,老爺本來也沒罵過夫人,不過,以前言語裡還是暗示過夫人,讓她不要為難二姨娘。想到這個漣漪就恨恨,夫人哪兒有為難過二姨娘?都是二姨娘為難夫人好不好!老爺這麼是非不分的著夫人麻煩,還真是……,真是……
算了,主人家的事兒,她一個下人也不便說。
“哦,爹爹也過來了?”這陳老爺,哦,不,還是喊爹爹吧。這爹爹這些年跟娘親關係似乎好了些。唉,其實之前他們怎麼相處自己也沒見過,好沒好,還真不知道,沒對比不是?只是,偶爾從漣漪嬤嬤的話語中還是能聽出一些苗頭的。爹爹娘親之間的過往她不想探究,現在的她,只想好好過日子,讓涵兒健健康康的長大。身體健康,思想上更要健康。什麼好逸惡勞,吃喝嫖賭等等惡習,都得遠離!
“成,涵兒,咱們這就過去吧,可別讓爹爹等急了。”這個年代,男人的時間,比女人的來得寶貴的多。
“悠兒/涵兒給爹爹請安,給娘親請安!爹爹吉祥,娘親吉祥!”姐弟二人來到大廳,飯已經上桌了,規規矩矩的給爹娘請安後,坐在了二人身旁,陳悠挨著淑容坐,涵兒自然挨著他老爹。
“爹爹今兒瞧著可真jīng神,可是有什麼喜事?”陳悠瞧老爹一臉笑意的,忍不住問道。
“哪裡來的這麼多喜事?爹爹這不是瞧見你們姐弟二人感qíng這般好,高興嗎?”陳老爺摸著剛剛蓄起來的鬍子,不時頷首的說道。
陳悠一頭黑線。她這爹爹,是不是越來越沒個正行了?
“爹爹跟娘親感qíng也好呢!姐姐說是吧。”陳錦涵石破驚天的來這麼一舉,淑容臉上忽的一僵。她跟老爺感qíng好?這哪兒跟哪兒呀!自家爹娘感qíng才叫好好不好。淑容心裡頭止不住的嘀咕,哪家夫妻感qíng好還會這般?她爹爹,除了娘親也就只有老太君給的一方妾室。可老爺呢,五房啊,當著五房妾室是擺設不成?這個涵兒,嘴還真沒把風。
陳老爺臉上也有些不自在了,他跟妻子,感qíng從來不溫不火的,他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走到妻子心裡去。
如果陳悠知道二人心裡頭的那點子事兒,肯定會說,勾通啊勾通,夫妻是需要勾通的。不勾,如何能通呢?他們二人,從來都沒有敞開心扉談過啊!
第 11 章
“你家主子呢?”年輕男子能下chuáng後,就這般問芳碧。
芳碧幾乎把年輕男子當危險分子,沾上就會烙下不是。於是,死板的說道,“主子不在,爺有事僅管說,主子吩咐過奴婢,讓奴婢好好招呼客人。”芳碧把客人二字咬字極重。
“你家主子什麼時候回來?”年輕男子仿佛沒有聽見芳碧的話,自顧自的問著。
“回爺的話,此處是府上的別院,主子只是偶爾會來這兒住些日子,並不存在什麼回來不回來。”芳碧有些納悶了,這男子好有氣勢,跟他說話,壓力真的很大。青梅啊,你趕緊來吧,芳碧我快頂不住了。
“去請你家主子來說。”命令式的口吻,聽得芳碧一陣冒火。這人怎麼這樣,他以為他是誰啊,她家主子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主子是大姑娘好不好!主子還得嫁人的好不好!怎麼能隨意見外人,平白毀了自己名聲呢?
“我家主子是閨閣之人,不方便見外客,還請爺原諒則個。”芳碧一字一句的說道。都有些咬牙切齒了,哪兒來的這般不要臉的人?真是……
“奴婢給爺請安!午膳送來了,爺可要用些?”青梅擰著一個大食盒進來,把食盒裡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桌子上,問道。
年輕男子瞧見桌子上的吃食眉頭直皺,白米粥,清蒸魚,清燉香菇jī,清炒油菜,清……
全是些沒味兒的飯菜,他,怎麼能入得了口?
青梅瞧見他有些嫌棄的摸樣,好脾氣的說道,“爺身上有傷呢!主子說來,爺不能吃味重辛辣油炸油膩的吃食。爺身子養好了,以後想吃什麼都是可以的。”青梅這話真是……,把眼前的爺當小孩子哄的吧!
“去請你家主子來。”年輕男子對著青梅命令到,跟芳碧說了半天芳碧都沒反應,年輕男子只好換個人說。不過,他還真從來都沒有這般重複說話過,今天還是第一次,為了那抹香,他忍了。
是的,那抹香。陳悠走近他的時候,他還留了最後一絲jīng力,聞到香味,知道過來的是個小姐,他撐不住暈了過去。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替自己捏了把汗,要不是這位小姐救了自己,他這次只怕真的玩完了。至於他在江南的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他回去後一定狠狠地查清楚。說來,想要他的命的人海真的挺多的。
其實他想見這位小姐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當時中毒,自己是知道的,身上帶了藥,其中也有解毒的,可自己吃了後還真是半點都不頂事,不然,他當時還真不一定會暈過去。他想見她,主要也是想拿到她手上的解毒藥,或者解毒藥方。畢竟,他身邊危險時常都存在,他得有備無患不是?
再有,他很奇怪,這位小姐手裡頭,怎會有這般靈藥。這位小姐似乎不是一般人……
“回爺的話,我家主子已經回府,沒有老爺夫人的准許,主子是不會隨意外出,更不會隨意見外客的,還望爺原諒。”兩個丫頭都一口咬定,不讓見。
年輕男子恨恨地瞪了她們幾眼,像趕蒼蠅一般的把她們都趕出去了。
走出房門的二人面面相覷,這位客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奇怪,他身上的那起氣勢,就連老爺都沒有的。二人定裡頭嘀咕,這人,只怕不是一般人啊!主子,您這次可捅了馬蜂窩了!
年輕男子跟芳碧青梅說過幾次要見陳悠,可說了幾次二人都沒個反應,男子也就不再說了。只是,也不怎麼搭理芳碧二人,每日裡除了上藥,吃飯,在院子裡轉轉,也不去其他地方,對著沒有多少美感的寒梅院,他居然也呆得自在。
這夜二更十分,幾條人影忽然閃現到年輕男子跟前:“奴才給爺請安,奴才來遲,請爺責罰!”沒有理由,直接領罪,這是做奴才的本分。氣勢他們不是沒有來過這個園子的,當夜就來過幾次,把這附近的院子都轉了個遍,跟刺殺爺的人海對上過,可是,始終沒有找到爺的下落。
他們怎麼也不明白,爺怎麼就在這園子裡,他們心裡都發誓,他們找過這園子的呀,真的沒有人,不是他們不救駕,是人都找不到,去哪兒救?這一次,還是主子發出信號他們才過來的。唉,難不成他們追蹤的本事下降了?幾個jīng英自我反省著。
“現在就免了,回去,自己去慎刑司領罰吧。”原來這年輕男子是當今聖上的第四子,愛新覺羅弘曆。弘曆冷聲說道,真是沒用的奴才,要他們何用?他都在這兒戴六天,醒來三天了他們才來,還是自己發信號讓他們來的。瞧瞧,就這點子能耐以後還能讓他們gān什麼?弘曆怨念了!
“奴才謹遵爺吩咐!”幾人異口同聲的應到。得了,這一次的罰是免不了的了。還是安安分分的受著吧!誰讓他們沒有保護好主子,反而還讓主子受傷呢?
“這一次的事qíng查清楚沒?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弘曆糾結著眉頭問到,這一次領了皇阿瑪的差事,他是暗中下得江南,可他來江南的消息怎麼會走漏呢?居然引得白蓮教,紅花會,天地會一gān人等聯合刺殺他,到底誰這麼恨他?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回爺的話,似乎是從京城就走漏了消息,奴才只查出有人通知這些個反賊,說是有……”滿洲韃子皇帝的兒子要下江南,可這話,他一個做奴才的,是在世說不出口,“聖上的兒子要下江南,於是,各路人士就聯合起來布了這麼個局,專程……”捉主子您!
京城?京城是嗎。弘曆暗暗盤算,還真想不出會事誰來。之前跟他斗的弘時早已倒台,現在皇阿瑪跟前,也就他跟弘晝了,可弘晝怎麼也不像是能gān出這檔子事兒的人。可除了弘晝跟他有利益衝突,還會有誰呢?皇阿瑪的對頭都死的死圈禁的圈禁,他們就是想傳遞消息害死自己,也沒這難耐啊!
弘曆心裡頭,有很高的傲氣,對於他皇阿瑪的一群手下敗將,還真不放在眼裡。
弘曆盤算了半天也沒整理出個頭緒,於是,索xing不理。
“安巴,你留下來,把那些個反賊給爺一一查清楚,爺回頭再收拾他們。阿林,你去把這園子的主人給爺查清楚,是個年輕姑娘。”哼!爺難道還有見不著的人?爺還就不信了。
弘曆看到安巴yù言又止的模樣,一陣暗恨,這死奴才,有什麼說就是,這般畏畏縮縮的,是何道理?
“爺,主子爺傳話呢,讓爺儘快趕回去。”主子爺怕是不放心爺吧,江南這般亂,爺多呆一天,多一份危險,所以,還是早些回去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