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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悠心裡更明白,這理親王弘皙,在乾隆四年甚至謀反了的,現在錦泰跟他搭上邊,難不成還讓陳佳氏打上謀反的烙印,自己也順道被拉下妃位甚至打入冷宮不成?想到這裡,陳悠恨上這錦泰了,二姨娘到底白痴成什麼樣子?竟然教出這麼個東西!還有那倩兒,現在都還沒她的消息,難不成已經遇害了?女兒都這樣了,二姨娘還不知收斂嗎?她,能猖狂到什麼時候?可是想讓陳家都跟她陪葬?

    “額娘,這事兒其實也不難,額娘手上應該也有些人手,額娘,要不這樣,你讓人跟著錦泰,看他一天出門都會去哪些地方,都會gān寫什麼。然後,你給阿桂舅舅送個信,讓他約阿瑪出去喝酒嘮嗑什麼的,總之,找個理由,把阿瑪引到錦泰跟人聚眾鬧事的地兒去,讓阿瑪親眼瞧瞧錦泰一天到底都gān了些什麼,他親眼看的,比誰告訴他的都有說服力。由不得他不信!再讓阿桂舅舅提醒提醒阿瑪,這私下跟皇上中人走得太近,會有什麼後果,讓阿桂舅舅點到即止就好,阿瑪混跡官場這麼多年,想來,也是明白的。”陳悠還真不相信,他什麼都不明白能從一個小官爬上來,站穩腳。

    “悠兒,事qíng有這麼嚴重嗎?”淑容見陳悠說的這麼鄭重,也開始緊張了,她發現女兒的神色太不對,仿佛錦泰再這樣下去一定會犯事,甚至陳家都會跟著完蛋一般。這如何是好?  

    “額娘,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弟弟如果再沒人約束下去就會犯大事了。額娘跟阿桂舅舅說一說,他都明白的。”阿桂可是乾隆朝混得很不錯的將軍啊,現在雖說只是在兵部當個小差,可陳悠相信,他一定會發達的。

    “成,額娘回去就跟你阿桂舅舅說去。”淑容滿口保證,似乎發現,事qíng很嚴重很嚴重。

    第 39 章

    事qíng是陳悠安排下去的,陳悠也相信阿桂能把這點子小事辦好,可到底人為的,就可能出岔子。這不,錦泰的事件中間還是出現了波折,這是陳悠沒有料到的。

    阿桂聽了姐姐的傳話,約莫一想,就明白了問題的嚴重xing:侄女兒是怕那理親王有什麼出格的想法,犯了事兒,平日裡跟他有關的都會收牽連吧,再有,帝王多疑,最忌結黨。只是,阿桂琢磨著,這侄女兒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先帝爺駕馭大清已十數年,當今聖上雖說才登極數年,可從他處理政事的果敢手段,看得出,是個頗為能耐的人,雖說言行中都極力效仿聖祖康熙,先不論學得怎樣,可這態度是好的呀!

    罷了罷了,既然侄女兒如此謹慎,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就是多費一番心神有何如?  

    可等到阿桂派出得力家奴秘密去查探錦泰jiāo際關係網,連帶著差了相關人士以後,得出了一個讓阿桂渾身驚出一身冷汗的結論,這理親王弘皙,跟恆親王允祺第一子弘升,怡親王允祥第一子弘昌,第四子弘晈等人過從甚密,這宗室來往不是問題,問題是太過頻繁,人數太多,這裡面沒有甚密齷齪阿桂是真的不相信。

    阿桂琢磨了許久,覺得這事兒太大,他怎麼也得跟自家阿瑪說一聲,就來到了阿克敦的書房,等阿桂把事qíng一一稟明後,阿克敦同樣冒出一身冷汗。這理親王弘皙,按說是嫡長孫,如果他有不軌的心思,宗室人跟著他一同謀逆也是有可能的。只是,現在一切都只是猜測,就是稟明了皇上他也不會相信,反而還會怪罪下臣監視宗室,許有不軌意圖。

    阿克敦琢磨良久,覺得,這錦泰一定得廢了,不然連累了家族,女兒可就完了,指不定外孫女在宮裡也討不到好處,而他章佳氏,也會因為聯姻的關係被皇上猜忌。總之,其他的都不在他們的處理範圍,他們只要以意外廢了錦泰就成,最好,是女婿親自動手。哼,要不是當初女兒名聲毀了,找不到人嫁,他哪裡會把女兒嫁給陳延璋這貨?瞧瞧,瞧瞧,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兒女是什麼混帳東西!女兒選秀犯事兒不說,還私逃了,現在都沒個蹤影,兒子呢?不知死活眼高手低盲目自大的紈絝子弟!連外孫女的萬一都不如,他知道,自己的親外孫還是外孫女教養出來的呢。自家女兒幾斤幾兩他十分明白的,從外孫的言談中他也明白外孫女的能耐。  

    這不,雖說外孫女只是猜測,可其中的深意還真如她所料呢,不過,這樣的外孫女才能在宮裡站穩腳跟啊。阿克敦從此對陳悠高看了許多,連帶著阿桂也是,這是陳悠萬萬沒有料到的。她還真沒想過,事qíng會讓阿桂捅到阿克敦那裡去,在她看來,這事兒沒這麼麻煩不是?

    阿克敦想到錦泰的一些言辭,忽然就有了處置錦泰的主意,如此這般的提點兒子,事qíng就jiāo給阿桂去辦了。

    阿桂跟陳延璋同屬於兵部,於是,阿桂以請教的藉口,連著好些日子拉著陳延璋出去喝酒。輾轉了許多酒樓,吃了不少好東西,這日,正來到“天然居”點了這裡的一絕——四川東坡ròu。配上其他的一些小菜,加一壺好酒,阿桂又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二人杯酒正酣,有兩分醉意的時候,忽然,被隔壁的大嗓門給驚醒了。

    “哎喲,我跟你們說啊,我那惡毒的姐姐,真不是個東西!也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封她為妃,哼!這起丑不拉幾的女人,皇上就該把他打入冷宮!我跟你們說,那賤女人還在杭州的時候,就不孝,對我額娘不敬極了,生了場天花回來,居然跟我瑪嬤說,我額娘只是個小妾,不配她稱娘,只該叫我額娘姨娘。哼!該地的賤貨,沒臉沒皮的東西!她就該得了天花死了算了,省得làng費我陳佳氏家的糧食,就是拿去餵條狗也不該給她吃!早就該讓我瑪嬤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弄死她!嗝……”打了個酒嗝,頓了頓,接著說道。  

    “還有,那賤女人寶貝她那嫡親弟弟,寶貝得跟什麼似的,把她那弟弟教的跟個死人一般,成天都板著一張臉,好像咱們全家人都欠了他似的,什麼玩意兒嘛!我是家裡的長子,以後陳佳氏家的產業全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最後一句話,錦泰是吼出來的。

    阿桂聽了這亂七八糟的話,臉黑得跟黑鐵一般,看上去很是嚇人。惡狠狠地瞪向陳延璋,把這陳延璋給臊的不行氣得沒奈何。手往桌子上狠勁一拍,正準備去隔壁把把死小子就弄出來教訓,被阿桂給止住了。

    “姐夫,這就是你的寶貝兒子?是你心愛的女人給你生下來的寶貝?哼!咱們何不等著,聽聽你的寶貝兒子還有什麼話會說?我那苦命的姐姐跟侄女,侄兒,真是被你害慘了。難不成你心裡,也想我我侄女兒給弄死?”阿桂看向陳延璋的眼神充滿了殺意!看的陳延璋渾身一凜。

    “桂哥兒,這是哪裡話,我……”陳延璋的話還沒說完,錦泰又在隔壁叫囂開來。陳延璋還想說什麼,被阿桂的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嘿嘿,我有了這些產業,一定第一個把錦涵那死小子趕出家門,把那章佳淑容也攆出去,哦,不,不對,我額娘說了,那章佳淑容要留著,咱們把她當狗使喚,當賤奴養著,給她吃最差最髒的東西,gān最累最髒的活,每日裡還可以去抽她幾鞭子,當打畜生了。哼!誰教她害死我我嫡親的姐姐?我姐姐在南歸的途中,一定不會自己逃走,是章佳淑容那賤貨給害死的,我一定會給姐姐報仇的,哼!章佳淑容,陳佳谷梵,陳佳錦涵,您們給我等著,你們給我等著……”錦泰最後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周圍的朋友,沒有一個人打岔的,都當看戲似的看著錦泰的演繹,這檔子事兒,只要錦泰喝醉了,必然會來上一出。本來吧,看多了還會覺得沒意思,可錦泰言語中涉及宮妃,這宮妃前身的私密事兒,她們聽起來就更有味了。嘿嘿,妃子嘛,都是美人兒,他們不能享受,通過錦泰的言辭,意/yin一把也是可以的。

    阿桂的雙眸如同兩隻毒箭一般的she向陳延璋,這讓陳延璋本來驚怒異常的心忽然一個咯噔。章佳氏一族蒸蒸日上,有這麼個親家是好的,更何況,在自己的仕途上給了許多幫助。而大兒子的話,她不相信,沒有額娘和惠巧的意思。敢qíng……,敢qíng額娘跟惠巧從來都想弄死淑容跟她的一雙兒女?陳延璋被今兒聽到的話嚇慘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額娘跟青梅竹馬是這般惡毒。要不是悠兒入了宮,指不定被她們設計陷害了。

    陳延璋忽然一下子老了許多歲,心神俱疲。

    可想到兒子的言辭,陳延璋qiáng拖著疲憊的身子跟阿桂說道:“桂哥兒不必擔心,錦泰這小子姐夫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他……這輩子……再也不會出府的。”最後的一句話,帶著明顯的淒涼。陳延璋心裡還想著,好在額娘回京後,因為有嫡額娘的關係,從來不出府應酬,而惠巧,身份不夠,也不能出府,不然,指不定她們也會給自己惹事啊!這時,陳延璋還想著,這麼都是他的兒子,差別那麼大呢?小兒子挺上進挺能耐的嗎?陳延璋隱約覺得,這,只怕還是跟各自的額娘有關係……,而他,應該是忽略兒女的教育了。想到這裡,陳延璋一陣一陣地後悔,他真不應該把兒子jiāo給惠巧教養,就是jiāo給淑容,錦泰也不會變得如同今天這般不堪啊!再不然……再不然他親自教養也成。怎麼都會比現在好才是!陳延璋現在是真正地悔不當初!  

    陳延璋忽然想到,錦泰的這些說辭,不知事今天說了這麼一次吧,那……聽過的人會有多少?御史有沒有聽過?如果御史向聖上告上一狀,說他治家不力,他的前程也會毀了呀!

    不管以前有多少,以後絕不能再讓錦泰出府了。

    “哼!希望參領大人說道做到。”說吧,阿桂看也不看陳延璋,隨即就揚長而去。

    之後,錦泰忽然在院子裡跌了一跤,廢了一雙腿。這是後話。

    陳悠對於錦泰事件,知道了結果就丟開了,她現在最頭疼的,是怎麼跟弘曆說明自己肚子裡多出來的小東西。

    真是糾結啊!說,還是不說呢?

    說吧,自己會成為宮中的靶子,所有的利劍都會she向她延禧宮。而不說,陳悠又擔心,弘曆那廝晚上會找自己做運動,傷著孩子。要知道,胎兒在前三個月都是不太穩的,過了三個月才會好一些。

    再有,要隱瞞的話,宮妃的月事記錄,她怎麼也得製造出來,雖說人造血她能調製出來,看起來也會似模似樣,可還是那話,瞞著就得跟弘曆做運動,這是她萬萬不願意的。

    陳悠還想過,把弘曆給下藥迷昏了,甚至可以下些迷幻藥,讓他自己做chūn夢,夢裡與她那個啥,這就不會妨礙到她。可是,陳悠還真的有些怕那什麼粘杆處啊,血滴子。雍正爺手頭上的東西,應該都給了自家兒子,弘曆用了還是沒用,陳悠不好把握。因為陳悠隱隱覺得,自己殿宇周圍,還真有以□懷絕技的人,而這些人,只是呆著,從不gān任何事qíng。至於他們是不是粘杆處或者血滴子,陳悠就不知道了。只是,至那以後,陳悠所有的事兒都是透明的,是以,她除了正當防衛,也沒有想著有yīn狠手段去陷害誰,其實,也沒必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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