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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野久作的眼底暈起了淚水,然後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詭異的、一看就代表著不詳的娃娃。
「如果我被人傷害,傷害我的人身上就會出現巴掌的記號。」夢野久作將娃娃遞給面前的青年,「撕破娃娃……他們就會……會死。」
「具體說來是會因為發瘋而互相傷害,或者自殘——總之就是精神癲狂,極具有攻擊性。」太宰治咂咂嘴,「如果大範圍使用……感覺就像是遊戲裡的喪失軍團呢,超有趣的,對吧對吧!」
無色看著那個散發著詛咒感的娃娃,並未用靈力去淨化,而是伸手向後,拔出了掛在後腰的短匕。
舉著詛咒娃娃的夢野久作聽到匕首歸鞘的輕響時,眼前才閃過了一道白色的光之殘影——或者說,他的視網膜接收到了這份殘影,這才傳入他的感官。
……是怎樣的速度!
隨後,Q感覺手背有一絲涼意。
不……不是吧……
為什麼會有人……
——在他的手背上,滲出了一道極細的血線。
他沒有感受到疼痛,卻切切實實的……被傷害了!
詛咒的印痕出現在無色的臉上。
夢野久作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大膽到自負的青年——
那雙黑色的眸子一直未從孩童屬於弱者的異樣雙眸上移開。
孩童似乎連呼吸都要被奪去了。
那是怎樣毫無動搖的、像是一鋒利刃般讓人心靈顫抖的眼睛啊?
而後,青年頂著詛咒的痕跡,乾脆利索的拿走了那個詛咒娃娃,毫不猶豫的、用力撕開了那個娃娃——
撕拉——!
破碎的絮狀物在眼前飛舞,消散。
那被撕成兩半而後灰飛煙滅的仿佛不是只有這個娃娃一樣……年僅五歲的孩子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只覺得心臟跳動的厲害,嗓子發乾,眼睛完全無法移開,全身都像是被某種電流擊中了般變得酥麻遲鈍。
詛咒的印痕也好,異能力形成的詛咒娃娃也好,在這個青年的身上消失,在他的手中碎裂湮滅。
然後,青年伸出手揉了揉小男孩兒的腦袋。
「你看,沒什麼好怕的。」
……
那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像是被馴服的野獸,扭曲的種子被連根拔起。
驚恐不安的、內心混亂的、連抱怨這種與生俱來的能力都沒辦法的孩童在一瞬間被鋪天蓋地的委屈打垮,撲進了青年的懷裡,死死地抓著對方的衣服,在哭嚎中記住了對方的溫暖與氣息。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
「我只是……!」
青年只是沉默的、像是一位不苟言笑的父親那樣,輕輕地拍著小孩子的後背。
——孩子都是將被這世界染上色彩的白紙。
所謂的熊孩子,只是因為身邊一定有熊大人或者不良影視信息的誤導。
他們還不懂分辨善惡是非,只會像是動物一樣遵循人類的模仿學習本能,並認為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才是正確的。
一旦他們接觸到真正的世界,認知發生衝突時,得不到絕對的證明,就只能在混亂中堅持自己的觀點。
因為除此之外……只是個弱小的孩子的他們,什麼也做不到。
——很久之後,夢野久作無數次回想起青年在碎裂的娃娃中對自己伸出手的一幕,終於明白了那意味著什麼。
那是他被青年親手撕碎掉的,與詛咒無異的……另一條命運線。
如果沒有遇到青年的話……
不,沒有如果。
……
【何其有幸。】
——
無色可沒有夢野久作仿佛加了無數濾鏡般美好的體驗記憶。
他只是木著臉,任由小孩子鼻涕一把淚一把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蹭的髒兮兮的。
森鷗外苦笑著露出了無奈又發愁的表情,太宰治放棄思考似的聳聳肩。
「Q可是黑手黨的一員哦。」太宰好心提醒這個腦迴路難以估測的王權者,「你可別太寵愛他了,黑木。」
夢野久作打著哭嗝,頓時身體一僵。
「就算是黑手黨……也是值得被愛的好孩子。」青年再度揉了揉小孩子的腦袋——那半黑半白的軟軟的自然卷短髮居然手感如此好——內心極度滿足的青年笑容更是溫和了幾分。
夢野久作:……!!!
「嗯,如果不聽話,直接打斷腿倒掛在門頭上就好了。」青年用與之前無異的溫柔語氣說道,「一般都會這樣教育孩子的吧?」
「……不,並沒有這種奇怪的教育方式!」太宰治忍不住吐槽。
「可是山裡的孩子……」無色也自顧自的陷入了苦惱,「現代教育方式是什麼?學校教育嗎?」
「好像……是的。」
「嗯……」無色右手捶左掌心,「決定了,讓久作去上學吧!」
什麼精神扭曲,肯定還是作業不夠多!
被課業逼到跑路來當黑手黨的無色覺得這真是個好辦法!
被青年用慈愛的眼神盯著的小Q:……
#背後一寒#
——六道骸發來賀電。
作者有話要說:六道骸:歡迎新入門的小朋友,你是想要妖山半年荒野求生呢還是想要九年義務教育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呢?
夢野久作:……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