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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了解決並盛的騷亂嗎?」無色不解,「罪魁禍首現在已經被制服了,你們也得到了戰鬥力上的鍛鍊,不是挺好的……?」
「可是……」遠坂凜知道自己這樣問很可笑,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壞人不是應該受到懲罰嗎?」
「Kufufu……」六道骸回答了這個問題,卻並非是對著遠坂凜,而是對著自己此行的目標,沢田綱吉,「身為黑手黨的你們好像才代表著【惡】才對吧?」
他似笑非笑的嘲諷的樣子,讓本就在對黑手黨的世界充滿了茫然的沢田綱吉哽得說不出什麼話來。
「你這混蛋在說什麼呢!」獄寺隼人原地炸毛,「即使你成了修世大人的弟子,我也絕對不會放任你這種會威脅到十代目的傢伙!」
「好了,閉嘴。」無色一巴掌摁在鳳梨葉子上揉了揉,轉身往外走,「回家了。綱吉也不用想太多,很多時候順其自然就好。」
沢田綱吉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修世他突然說要收徒然後從復仇者們手中把六道骸救下來,難道是因為……他剛剛的難過表現的太明顯了?
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兒,六道骸冷冷的瞥了沢田綱吉一眼,笑容刺眼極了。
「你怎麼還蹲在地上?」無色扭頭。
六道骸的笑容僵在臉上,頓時居然有點兒委屈到不知該說啥。
難道他要說自己被中原中也的重力壓到起不來了嗎!
中也輕哼一聲撤掉重力壓制,算是給這個中二病晚期新成員留了一絲情面。
——
六道骸住的地方是書房,打地鋪的那種。犬和千種被留在了黑曜中學待命。
無色當晚給六道骸整理了一些簡單的陰陽術手札,然後拜託螢草帶六道骸去大江山直接進行實戰歷練。
……連書房都沒睡上的六道骸一臉懵逼的被塞進了朧車裡,乘著夜色駛向了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信息情報更沒有黑手黨的妖怪之山。
並且因為覺得螢草是個嬌羞的小姑娘而試圖打暈了跑路——結果被一顆巨大的蒲公英直接捶暈了過去,醒來就已經是荒山野嶺,周圍只有一群奇形怪狀的妖怪笑容核善仿佛在說「這個人類看起來很好吃不如我們燉了他」。
六道骸:……
MMP!
#無色:實戰是最好的老師#
——
無色沒怎麼在六道骸身上浪費時間。
之前打遊戲的時候太宰已經提醒他該做的事兒了——
把尾崎紅葉帶回去。
在綠盟基地換回「黑木小生」的行頭,無色坐在榻榻米上,羅曼電腦外放的宅歌和三日月頗為風雅的彈奏著三味線的兩種聲音混合,堪稱魔音灌耳。
無色就在這樣的環境中回憶著對於自己而言幾年前在港黑的經歷。
嗯,想起來了。
他背起花鳥卷所在的畫筒,將港黑髮放的手.槍和匕首塞進黑色風衣的內側。
「我走啦,三日月,羅曼。」
「是,願主殿武運昌隆。」
「一路順風啊下次回來記得給我帶小蛋糕!」
「好的。」
——
無論是紅葉還是那個男人都被黑木小生給輕而易舉打暈了過去。
前者無論是本人還是異能力金色夜叉都沒放水——饒是如此也沒撐過三招;後者原本將「黑木小生」視為可以攻心戰的情敵,怎知尾崎紅葉暈過去之後這位港黑首領的看門犬二話不說就直接攻了上來。
他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直到被丟進前來支援的港黑的貨車裡,他才發現自己手肘與膝蓋內側被切出了幾個漂亮的傷口,甚至都沒怎麼流血。
然而,這才更讓他絕望——
筋斷了。
望著那個抱著尾崎紅葉的紅色傘劍坐靠在車廂內壁微微斂眸的青年,全身發冷的男人想要發出聲音時,才發現自己嘴裡也塞著防止自殺的口枷。
這段時間一直陪著自己躲藏雙方追兵所以姿容狼狽了不少的少女如凋零的花朵,和服衣袖鋪散在髒污的車廂底,生死不明。
或許最開始有所利用,但是現在,看著這樣的紅葉,他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這個熱情又勇敢的聰慧女孩兒。
甚至覺得,如果能讓紅葉活下去……無論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可以。
落在死對頭港黑那邊,他肯定別想活著出來了。這段私奔的時間是他人生最快樂的時光,沒有虛假的忠義,即使隨時可能會被雙方的刺客殺死,也不曾像是以往那般惴惴不安。
是少女無畏的劍與燦爛的笑顏給他的勇氣。
沒有忠義,便無背叛。
——
陰森的地牢里,鐵門吱呀而開。
披著黑色外套、手腕脖頸與右眼都纏著繃帶的少年站在牢門口,雙手環胸。
「和計劃一樣,那個人把所有知道的重要情報都吐了出來,只為換取你的存活。」太宰治唇角勾起了一絲讓人靈魂都會發冷到打顫的笑意,「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你不僅不會因此被處死,還會因為完美的執行了首領的計劃而被擢升為五大幹部——紅葉大姐,恭喜你了。」
昏暗中,仿佛有什麼被逐漸吞噬,墮落,湮滅,消弭無蹤。
「是嗎。」
少女的聲音不再歡快,也沒有沉重或者悲傷。她是統率著港黑審訊部門的准幹部尾崎紅葉,在黑暗之中綻放著的,埋藏寂寥、愈加優雅嬌美的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