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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身形凝滯。
他只是被這麼拒絕一次,尚且感覺如此,花崎陽子被他拒絕多次,她當時是什麼感受?
他一直覺得花崎陽子平時和他相處嬉皮笑臉,什麼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卻忘記花崎陽子生在那樣一個家庭,怎麼可能是個內心粗獷的人。
她的笑容和他的一樣,只是必不可少的保護色而已。
花崎陽子只會在他面前流露出不一樣,他怎麼那麼笨,他應該想到的,從花崎要求和他交往開始,她已經開始相信自己。
可是他這段時間做了什麼?
和沒有交往之前一樣,不拒絕不主動不表態,約會也好,牽手也好,親吻也好,全是花崎在主動。
他簡直是一個混蛋!
物間寧人喃喃道:「對不起。」
花崎陽子沒有抬頭。
物間寧人的手停留在半空,離花崎陽子只有一點距離,他縮回手,低頭散落的金髮擋住臉上神情。
「花崎,我現在發現自己就是個混帳,我自以為『負責』的想法不過是懦弱的逃避而已。
「在察覺到問題的時候,我就應該及時和你溝通,而不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交往到現在,我甚至連一句正面的『喜歡』都沒有給過你。」
物間寧人跪坐在地上,傾身向前環住花崎陽子,他已經做好打算,不管花崎怎麼掙扎他都不會放開她。
只是,花崎陽子很安靜地被物間寧人擁在懷中。
物間寧人低頭靠近花崎陽子,輕柔細密的吻落在她頭頂,「我喜歡你,陽子。」
「國中我一直在樓上看著你,一天到晚對著樹破口大罵、拳打腳踢。」
「我看到你用手帕給樹包紮,當時只是覺得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手帕上的兔子很可愛,那之後我偏好上帶有兔子標誌的一切東西。」
「沒有想到會在雄英遇到你,我一開始根本沒有認出你,你變成那麼奇怪的樣子,如果不是你遞出那塊手帕,可能我就會這麼錯過你。」
「你來教室偷看我,來宿舍偷看我,看書的時候偷看我,第一次告白是假裝出來的這些我都知道——」
物間寧人輕笑:
「可是我不知道我從哪裡開始喜歡的你,等我意識到的時候,這份感情已經無法抑制。」
懷裡的人身體不再那麼緊繃,甚至悄悄地伸出手臂,等物間寧人察覺時,花崎陽子已經摟住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喜歡前輩。」
花崎陽子悶聲悶氣,物間寧人聽到她願意開口說話,語氣也恢復正常的模樣,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明明前輩特別愛嘲諷人,經常表情誇張浪費一張好看的臉,動不動就發神經病疑似心理問題嚴重,學習成績還不好……」
只是花崎陽子接下來的話令物間寧人多次深呼吸,告訴自己懷裡的人是他最最喜歡的女朋友,要疼要寵不能凶,不然就是今天的下場。
物間寧人冷靜地聽著花崎陽子的話,他聽到最後一句完全怔住。
「……但是前輩是我的英雄啊!」
物間寧人當時看見遊戲廳的花崎陽太,他完全可以當做沒有看見,可是他出手了。
「無論前輩什麼樣,我都會喜歡前輩;前輩拒絕我再多次,我都可以接受,可是如果前輩不喜歡我,我之前的行為毫無意義。」
花崎陽子語速加快:「我討厭這樣任性的自己,我知道我應該控制住我的情感,我辦不到,現在前輩每一個舉動,我都忍不住去想那代表什麼……」
「對不起,是我的錯。」物間寧人吻上花崎陽子的唇,讓她剩餘的話消失在口中。
花崎陽子無比驚訝的雙眸下,物間寧人稍稍退後,「是我沒有給你安全感,戀愛中的女性哪怕失去理智、哪怕無理取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物間寧人垂眼,耳朵全紅:「我在你面前像個脾氣差勁的小孩子,正是因為我很確定『花崎陽子喜歡我,再不濟她也喜歡我的肉體,無論我做什麼她都不會離開我』這個基礎來,我敢於隨便任性。」
物間寧人親昵地剮蹭花崎陽子的臉頰:「我喜歡你。」
他又強調一遍:「物間寧人喜歡花崎陽子。」
花崎陽子抬頭看著天花板,她不想讓眼淚落下來:「前輩你這是犯規。」
「那……花崎陽子喜歡物間寧人嗎?」物間寧人輕聲詢問,他抬手指腹抹過花崎陽子眼角水痕,指腹下滑停留在她的臉頰,手掌緊貼而上。
物間寧人捧著花崎陽子不及他手掌大的臉,熱情迸發,眼中再也不掩飾他的情感。
「喜歡!」花崎陽子毫不猶豫回答,她主動親吻眼前的人。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她得到了回應,無比熱烈的回應!
手掌貼在腰身上,掌心的熱度似乎要灼燒她,兩人向後仰倒在床上,來自物間寧人的綿密親吻落在她脖頸間。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床上兩人身體僵硬。
「花崎,我做了紙杯蛋糕,你最喜歡的藍莓口味。」
物間寧人從花崎陽子身上翻下,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地拿起她的被子,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
「我需要冷靜下。」
花崎陽子被物間寧人逗笑,她起身開門,只開了道縫,福井原一開始不知道原因,待她看見地板上散落一地的衣服,她問道:「原來你在理東西,物間前輩已經回去了嗎?那我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