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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人對視良久,面紅耳赤的把各自床單一股腦胡亂塞進洗衣機內,隨後回房。
前輩為什麼還站在那裡?
她蹲的腳都快麻了。花崎陽子木著臉,她此時蹲在裝飾院子外圍的灌木叢後,灌木叢正好比她蹲下的身高高出一些,能夠阻擋住物間寧人那個方向的視線。
為什麼前輩看過來的時候要躲起來呢,這時候應該面紅耳赤地去打招呼,裝作害羞不知所措偷看卻被抓包的樣子。
而不是像個痴漢一樣躲在灌木叢後面。
花崎陽子的大腿顫抖著,她頭後仰在灌木叢上,咬著唇,伸手按壓著腿上用於緩解血液循環的穴位。
一個沒注意,手上的單詞本從手中滑落。
花崎陽子屏住呼吸,傾身伸手在空中一陣亂抓,眼睜睜地看著單詞本從她指縫間向地面落去。
她緊閉雙眼,開始思考一會兒要怎麼和物間前輩解釋自己像個女痴漢一樣,蹲在他們宿舍外的偷窺行為。
單詞本落地,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卻響起打招呼的聲音,完全蓋過單詞本落地的響聲。
「物間同學,早上好。」
「啊嘞啊嘞,這不是A班的……」
根本沒來得及聽他們之間的談話,花崎陽子抄起地上的單詞本,頭髮擦過灌木叢的枝葉,貓起身子沿著灌木叢一路離開二年級的宿舍區域。
跑回自己的宿舍樓,花崎陽子小跑上樓,不小心蹭著同班同學福井的肩膀,她連連道歉:「對不起,我走太快了。」
「沒什麼關係啦。」福井原道,她目光掃過花崎凌亂的頭髮,最終落在她鼻尖沁出的汗珠上,「花崎同學你還好嗎,臉很紅啊,還出了這麼多汗。快點回房間換身衣服吧,不然很容易感冒。」
福井原娃娃臉上露出關切,卻見花崎陽子只是悶聲點頭,便無奈下樓。
福井原走到大廳,聽到有人喊她。
「福井快過來吃早飯,你真是個大好人,話說花崎同學還真是內向啊。」
「是啊,到現在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個性是什麼,成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說話的是個刺蝟頭男生,他說完話被福井原惡狠狠地一拳頭砸在腦袋上。
福井原生氣道:「隨隨便便在別人身後進行議論,這種行為非常不禮貌。和同學相處有三大處事原則,一,必須要友善對待同學,二……」
「啊啊我知道錯了,不要再說下去了班長大人!」
花崎陽子不知道樓下對她的議論,就算她此時聽到,她也毫不在意。
她一門心思都撲在面前的日記本上,她要用圖畫記錄下剛才前輩穿著兔子睡衣的模樣。
畫到眼睛的時候,花崎陽子總覺得缺了些什麼,她起身從房間的小冰箱裡取出一根冰棍,重新坐在位置上。
右手持筆,左手拿冰棍,筆尖觸碰紙張的沙沙聲,冰棍進出口腔的水漬聲。
咔嚓一聲,花崎陽子咬斷冰棍,她從繪畫中回神,筆桿撓頭,瞥了眼半段的冰棍,隨口嘟囔。
「配音時候不能這樣,會萎的。」
筆桿繼續戳著頭髮,戳到應該帶著髮夾的地方,毫無阻礙。花崎陽子抬手一摸,她頭上的髮夾不見了。
掉了嗎?花崎陽子沒有在意,她繼續畫畫。
畫完後,看著紙上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兔子睡衣前輩,花崎陽子的心情很好。
她的畫功又精進不少。
這樣的好心情持續了整整兩天,一直持續到讀書社活動的那天。
花崎陽子早早的來到讀書社活動室門口,抬手敲門,「打擾了。」
她拉開門,窗戶開著,書架上貼著的每月書單被風吹得不斷響動,活動室裡面沒有人。
「前輩不在嗎?」花崎陽子嘀咕。
她向自己的位置走去,走到一半卻發現自己踩著了什麼東西,她低頭一看,是一張A4紙。
花崎陽子撫裙蹲下,撿起紙張定睛一看,鏡片頓時閃過一道白光。
這是一份淺草芽衣的攻略筆記,筆記主人似乎想要達成淺草芽衣的圓滿結局,筆記主人將淺草芽衣出現後的每一個能夠觸發特殊事件的選項全部記錄。
只是記錄的方式像是在寫日記,像是一份追求心愛女生的日記。
「這是…我的。」
物間前輩的聲音。
從身後探來一隻手,拿走了她手中的紙張,花崎陽子扭身將身子壓成九十度:「前輩好…這個,我看見它掉在了地上,所以撿了起來。」
壓低身子,也是為了掩蓋她打量的眼神,這是物間前輩的東西,他也在玩心之痕嗎?
她所配音的限制級遊戲,攻略對象還是她飾演的淺草芽衣。
四捨五入不就是在攻略她。
花崎陽子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謝謝。」物間寧人把紙張對摺數次,塞進他胸前的口袋裡,他朝花崎陽子笑了笑,他視線略過她的頭頂,「新髮夾很可愛。」
這樣子的誇獎就很實在,她非常喜歡!
花崎陽子使出全力控制她即將火山爆發的激動情緒,壓制過頭的話語顯得乾巴巴的毫無情緒:「是嗎。」
物間寧人深深地看了花崎陽子一眼,坐到他的座位上,花崎陽子也跟著坐下。
讀書社的社團活動開始了。
花崎陽子好奇為什麼活動室里只有他們二人,問過前輩後得到的答覆卻是:其他成員只有在讀書交流會的時候才會出現,平時活動室只有他一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