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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槿看了眼程華,心裏面忽然舒坦了一下。
行……至少還有一個靠譜的。
梅妮從頭到尾都不說話,只是跟在諾娃的身後。
諾娃像是完全看不到人一樣, 自顧自的。
程華摸著下巴,伸手rua了下愈發肥美的小黑蛇,心想, 這都多久了, 這兩個人的事情怎麼還沒有解決啊。
不過他也只敢在想心裏面想想,哪裡問出來呢?
也不怕站在不遠處的兩個直接一人一隻手把自己給廢掉。
晚上,諾娃洗了澡坐在庭院裡面, 精緻妖媚的面容上是難得放鬆。
她精神力不高,感應不到腳步聲,是在外套該在自己身上後,才知曉梅妮來了。
「您還是拿走吧,我可受不起您的恩惠。」諾娃眉輕擰,不樂意地伸手將外套拿起來,遞還給梅妮。
「諾諾。」
「別叫的那麼親熱,我們兩個之間什麼關係,梅上校最清楚了……」諾娃微頓,後而輕笑道:「哦,我都忘了,梅上校這個稱號都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諾諾……」梅妮手裡拿著外套,想要上前,還沒挪步,就被諾娃的語言刺痛到了。
「梅妮小姐,這次你到底想怎樣對我?」諾娃從躺椅上面站起來,直勾勾地看著梅妮,手指著自己的胸膛,「是準備拿匕首再次插進去嗎?然後看著我求你別背叛我嗎?」
「還是繼續欺騙我說你是商賈之女,讓我的那些傻逼荷爾蒙引起的破玩意去捧你,去稱讚你,去愛你?然後你背地裡到處跟人說我是傻子!」
「你說啊?那你這次又想要什麼?」諾娃冷眼盯著梅妮,步步緊逼。
「不是的……我……」梅妮痛苦地想要跟諾娃解釋,這次她沒有。
她真的沒有。
但上下嘴唇輕張,卻說不出任何有力的解釋。
「你跟你弟弟都是一個貨色的。」諾娃推開梅妮,對面前人的諷刺話語,完全想都不想地直接說出了口。
她真是受夠了這張臉。
只要一看到梅妮這張面孔,她就回想起,曾經在學校裡面她追著梅妮滿學院的跑,還因為人被嘲笑而跟嘲笑者打架。
那些傻、逼的事情,尷尬地她恨不得找個工具挖個地洞鑽進去!
胸前被人捅過且再也不會消失的傷疤,時不時地作痛,無非是警告她。
有些人外表是人,但內里,只是一隻不斷向外汲取的獸,甚至連獸都不如。
前些日子,諾娃知道蘭閔跟人有合作,哪怕心裏面再不舒服也忍著,可是現在呢?
她忍不了了!
再這樣跟人相處下去,要麼看著梅妮那副後悔的樣子被噁心死,要麼被回憶裡面傻乎乎又熱衷於跟在人屁股後面跑的自己氣死。
真是蠢蛋!
全天下就她長著你喜歡的面容嗎?
諾娃睡在沙發上面,閉上眼睛,在心裏面數了無數隻羊,等睡意上來,眼皮子打架的時候。
她聽到了人故意發出的聲響,眼皮子掙扎地睜開了下,連人影都沒有看清楚,就沒了意識。
梅妮站在門旁邊許久,硬是等身上面的寒意消散許多,才往前走幾步,來到沙發旁邊,跪坐下。
手輕輕撩撥著人臉頰兩側的髮絲。
「不是的……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
「再給一次機會,就一次。」
梅妮緊抿著唇瓣,手虛摸了下人的臉頰,整個人蜷縮在沙發旁邊,夢裡面,又仿佛回到了她聽從父親的話,臥底在帝國軍校的日子。
那個時候還未張開的諾娃,每天都拿著好吃的過來討好她。
扎著單馬尾的少女面容上永遠都是溫婉得體的笑容,「妮妮,妮妮妮妮!」
「吃一個啊,試試嘛。」
那時候的少女,對於她,傾盡所有,給她所珍。
把滿腔炙熱又稚嫩的愛戀,一股腦兒地給了她。
她傻,總覺得對方是個笨蛋,只要抓住面前這個傻乎乎的人,就能夠從對方高層的家裡面套出不少的消息。
本就是一個沒有精神力的大小姐,她能夠跟人放低身份跟人相處,已是施捨。
永遠在一起?談戀愛?
不過是少女懷春,一廂情願。
再後來,她的面目被人揭穿,連帶著不少消息被傳遞給了聯邦。
年少輕狂的自己又何謂傷人心,看著明明眼裡滿是淚光的少女,一邊邊懇求自己告訴她,自己不是臥底的時候。
不屑地恥笑著對方是個傻子。
真相擺在眼前,依舊不信。
被團團包圍住,唯有劫持諾娃才能夠衝破重圍,她是知道的。
蘭閔跟諾娃是一同長大的,哪怕之間仍由階級相隔,但蘭閔待諾娃有幾分兄妹之情,更是捨不得傷人半分。
再後來,幾方勢力的加入,場面愈發的失控,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誰的人。
她本可以保護好懷裡的少女,將人完好地帶出去。
但那是情況危急,年幼的弟弟還深陷在亂陣之中。
少女不過是個不重要的棋子,放置在一旁便可。
誰知不過幾十步,再次回頭,便是少女胸前插著一把匕首,銀刃帶著鮮血從胸膛拔出,那人像是殘破玩偶般跌落在路邊的可憐模樣。
「諾娃……諾娃!」
梅妮滿臉恐懼之色從夢中醒來,淚水不知覺地將整張面容沾滿,昏暗的景象讓她微微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