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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度珍寶下了車,度若飛要抽手,度珍寶擰著勁兒五指插-入她指縫中,緊緊扣住,還瞪了她一眼。
「……」算了。
走廊里一名護工快步疾走,度若飛拉著蹦跳的度珍寶避一避,讓出路,沒走幾步,剛剛過去的那護工和一名醫生一起跑過兩人身邊,度若飛看著他們進了付麗的病房,心裡一驚:「快!」
兩人追進病房,醫生正在病床邊說著什麼,護工也站在一旁,擋住了床上的付麗。
「她這麼樣了?」度若飛聲音在顫,拉著度珍寶又走近幾步,突然睜大了眼睛。
床上坐著的付麗看過來,目光定了兩秒,微微笑著問:「你們哪一個是我的女兒?我看你們都覺得親切。」
度若飛:「什麼……?」
醫生回頭認出她們,尷尬地說:「家屬稍安勿躁,我正在了解情況。」
度珍寶又往前一步,一臉純良天真,先對付麗笑了一笑,接著看到了付麗手中的病例本,第一頁上記錄了病人的身份信息——黑山基地最新版本。她眼睛做過手術以後視力很不錯,一眼就看清楚了那幾行內容。
姓名、年齡、家屬,丈夫度暉確認死亡,女兒度若飛確認存活,女兒度珍寶確認死亡。
度珍寶臉上的笑容擴大:「您不記得我們啦?」
付麗失落地笑:「腦子很模糊,記不清楚了。」
度珍寶:「醫生,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呢?」
醫生:「呃,這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才能知道。但這種情況,通常……不太好斷言,每個病人的情況都不一樣。」
度珍寶點頭,笑著對付麗說:「阿姨,我旁邊的是度若飛,我是她的女朋友,我叫付寶。」
度若飛才一發現付麗醒來接著發現付麗失憶,乍喜乍悲,意識恍惚,聽聞此言一個猛轉頭瞪著度珍寶。醫生、護工和付麗俱是一臉詫異,對她們左看右看。護工照顧了付麗這些時候,有些感情了,勸她們說:「病人剛醒過來,先別給她這麼大的刺激。」
付麗滿臉驚異迷惑,把她們輪流看了幾回,目光落到兩人牽著的手,雖然不明情況還是露出一個笑容:「哎,我記住了。」
度若飛忘了收力,幾乎要把度珍寶的手捏碎,胸口劇烈起伏,咬牙切齒對醫生說:「您儘快幫她檢查下情況,我們先出去。」扯了度珍寶就走。
消防樓道里,度若飛甩開度珍寶,怒氣沖沖道:「你幹什麼?!」
「這不是個好機會嗎?難道你要等她什麼都想起來了再告訴她我們在一起了?」度珍寶揉著自己又紅又痛的手,噘著嘴唇「呼呼」地往手上吹氣。
度若飛氣到冷笑:「我和你在一起了嗎?度珍寶你這次太過分了,說什麼都沒用,別想故技重施讓我心疼,你別吹了!」
「你要怎麼樣,我說都說了,現在告訴她我們都是她的女兒,你想把她氣暈嗎?」
「這怪誰?!」度若飛實在克制不住,一拳捶在度珍寶旁邊的牆上,低頭盯著她,眼珠子快要噴火,「你搞出這種局面,你想怎麼辦!」
度珍寶絲毫不懼,度若飛發怒的樣子在她眼裡是如此迷人,像岩漿噴涌,像心臟搏動,火紅而艷麗,灼得人眼球生疼也非要繼續看。想到這一面只為自己而出現,度珍寶就感到心跳過速,口乾舌燥,趁兩人身體挨近環住度若飛的腰,聲音迷離:「我想讓你承認我啊。」
度若飛推她肩膀:「你放開!我承認什麼,我和你……嘶!」話沒說完,疼得一皺眉。
嘴唇的肉很嫩,度珍寶一口咬破了,嘗到血味也不肯鬆口。她踮著腳尖,仰著臉,與度若飛近距離對視,眼睛裡是笑,牙齒在發泄。手臂緊得恨不能勒進度若飛身體裡,兩個人熔成一塊鐵,看度若飛還怎麼抵賴!
一瞬不瞬地盯著,直到度若飛眼神開始軟化,度珍寶終於鬆開口,腳跟落回地面:「你進過我了,如果那次不算,在車裡你咬過我了,是你主動的。我一直在等你主動。」
所以這兩天很聽話。
度若飛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度珍寶,所有的火氣都堵在喉嚨里,這樣下去總有一天要進化成噴火龍。
「『度珍寶』已經死了,你親自去確認的,你別忘了。」她把臉貼在度若飛肩上,安靜了一會兒,又抱怨說,「我手好疼。」
度若飛抿了抿嘴,疼得差點又「嘶」一聲,為了面子忍住了。
「我什麼都可以,但是你要愛我。」度珍寶呢喃。
度若飛心想你放屁,說:「我看你什麼都不可以,什麼都必須按你的想法來,我不喜歡你不行,我不承認你也不行,不和你睡覺不行,我有自由嗎?你真的喜歡我還是只想控制我?」
度珍寶笑起來:「我愛你啊!你也可以控制我,要求我和你一起睡,如果我不聽話你就打我,我不生氣的。」
……又來了,這是精神抖S、肉-體抖M嗎?度若飛又推推她:「先放開,去看看媽怎麼樣了。」
度珍寶:「你要主動點,你不主動我就只好自己來拿了。」
度若飛把她推開,心底仍存僥倖,想再拖拖看。回到病房,醫生已經結束談話,對兩人說道:「病人現在身體仍有不適,建議等她狀態再好點了我們再為她做詳細檢查。你們放心,我會時刻注意她的情況。」
她們出來這趟時間不多,最多再說幾句話就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