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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我信你。」度珍寶也知道度若飛的性格,做的比說的多,她看房間裡沒有水了,想到說了一會兒話付麗可能口渴,就出去接水。
再回到病房,度珍寶看到付麗沒在病床上坐著,而是站在了窗邊,她問:「媽媽,你想出去走走嗎?」
付麗回過頭看她,那目光如此熟悉,是無盡的包容和不計回報的寵愛,厚重的,帶著十幾年積存凝聚的感情。度珍寶傻傻地愣在原地,聽到付麗叫她一聲「寶寶」,她小鳥一樣撞進母親懷裡,世界上最安全的所在。
傻笑了一陣,度珍寶得意地說:「讓她跑出去,回來肯定後悔!」
另一邊,在度若飛與戰友們有了默契,可以配合作戰的時候,一場規模更大、數以萬計的喪屍潮向著黑山基地襲來。度若飛穿戴好裝備,神色收斂為未出鞘的冷冽。
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刺刀握在手中,仿佛帶著重劍的虛影,她不再是一名運動員,但戰鬥不會停止。
如山如海一般的喪屍發出著不似人類的嘶吼聲,度若飛的刺刀迅速搗毀它們的大腦,讓已經死亡的歸於死亡。喪屍的嚎叫是觀眾的喝彩,這場比賽將持續至無人喝彩之時。她的生命在此時此地最大化展示出意義。
一聲呼喝,度若飛縱身躍起,撲倒足有兩米高的魁梧喪屍,刀尖扎進蒙翳的無神眼珠,輕鬆深入腦部,讓這一具喪屍轉瞬間失去力氣,抬眼鎖定下一個,再次直取腦部。
「度若飛!來幫忙!」
聽到一旁戰友的喊聲,度若飛立刻跑去,與戰友背靠背作戰。
原始的戰鬥方式更能激發人本性中的熱血與殺意。隨著殺戮的進行,度若飛的戰意越發高昂,拋卻在人間生活不得不經歷的情感,那些面對感情時的笨拙怯懦和猶豫統統消失,她成了一把力量與靈活兼具的武器,凌厲的眼神如刀刃一般耀眼。
倘若度珍寶看到她這時的樣子,定會抱以貪婪灼熱的目光。
曾經無數次坐在電視機前聽度若飛的比賽,曾經趴在度若飛的背上聽著度若飛利落地殺死喪屍,她一直知道度若飛有這樣堅韌勇銳的一面,可是她更愛度若飛對待她時的小心與溫柔,愛度若飛殺死喪屍以後沉重壓抑的呼吸,她愛這種性格矛盾,後來她想把度若飛的另一面據為己有。
現在她終於擁有了。
這場對喪屍潮的戰鬥持續到日落時分,士兵回營,換人打掃戰場。又正常訓練了三日,度若飛得到第一次假期。
看到熟悉的小院,度若飛有種恍如隔世之感,腳步慢了下來。
下午的陽光很溫暖,坐在院子裡的度珍寶閉著眼睛曬太陽,聽見了度若飛遲疑但始終沒有停止的腳步聲。她悄悄地走到院子門邊,在度若飛推開門的一瞬間跳到了度若飛身上,度若飛下意識抱住了她。
對外鋒利的攻擊性還未全部收攏,和將要再見度珍寶的近情情怯一攪和,複雜難言,卻因為度珍寶突然的投懷送抱齊齊按下暫停鍵。她回家了。
度珍寶鑽在她脖子裡嗅聞:「你洗澡了?」
上午訓練出了汗,只是不想一身汗臭地回來,被度珍寶一說怎麼不對勁起來?
「嗯。」度若飛抱著她往裡走。
近一個月的軍營生活,度若飛皮膚顏色深了些,身體肌肉更緊實了,抱著度珍寶走動比過去更覺輕鬆,像掛了個布娃娃一樣。
「準備好了嗎?」度珍寶問。
度若飛在出聲詢問的前一秒領悟了。
度珍寶貼著她耳朵說:「不想我嗎?不想做我嗎?聽說士兵休假的時候欲望都非常強烈,昨天晚上我自己擴張了,多粗暴我都能承受。」知道喪屍潮被消滅的消息,她就猜到度若飛快能回來了,特意問到了日期。
度若飛被雷劈了一樣,站在房門口突然不敢邁進去,瞠目結舌問:「你自己——?」
度珍寶小聲說:「但是你的手指比我的粗,還比我的長,我保證……」後面的話似呢喃,連路過的風都聽不清,只進了度若飛的耳朵,於是從這一隻耳朵開始,度若飛整張臉都紅透了。
她真箇惱羞成怒,一步跨進屋子,踢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誤會!上章是說熱烈的親親不能寫跳過了,我錯了我沒說清楚QAQ(下章真拉燈,生命大圓滿)
感謝 別太當真、一支半節、就想 的地雷!
第55章
夏日熱情持久,時針走過一格, 室外的溫度也沒多大變化, 太陽那股曬人的勁頭連牆也擋不住,惹得人出汗不止。
半晌, 度珍寶才似從夢裡驚醒一樣,眼中恢復了神采。眼珠靈活地轉動,看一眼坐在里側床頭的度若飛, 她朝里翻個身變成趴著的姿勢, 貼住了度若飛伸直的長腿。
度珍寶枕在自己手臂上, 側過臉來仰頭望著度若飛。度若飛也低頭看她, 目光長久地停在她的面上, 而後掃了一眼她的背身,又落在她方才躺過的位置。
洇透的大片濕痕,扭動造成的褶皺, 這床單承受了太多。
度若飛眼中閃過些畫面,有些不好面對度珍寶, 但眼睛裡的底色是飽足而愉快的。情緒亢奮時會不自主地用鼻口一同呼吸, 空氣快而深地通過喉嚨, 把嗓音劃得低啞, 此時還未有好轉。她用這帶著磁性的聲音說:「去洗個澡吧, 出過汗這樣躺著容易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