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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發覺了:「怎麼樣?」
浪歌開眼看她,目光在她臉上晃了幾下沒能集中,麻醉劑的後遺症。
浪歌嘴唇微微開闔,似乎無聲地說了什麼。
「是我。」首領應道。
浪歌兩隻手都被銬在長椅上,只能小範圍活動,她手撐著椅子一用力,身子挺直,立時比其他人更高,無形的氣勢回到她身上,她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定在度珍寶身上。
度珍寶笑著問:「你好啦?」
「還差點。」浪歌說話有些拖音。
度珍寶看向首領:「這位姐姐叫潮汐呀?」
度若飛、丘杉和研究員都意外地看過來,再去看首領。
「我聽到了。」度珍寶有點驕傲,搖了搖度若飛的手。
「是。」首領說。
「潮汐姐姐,你和浪歌是一起長大的嗎?」度珍寶自來熟地跟人搭話。
潮汐:「……」常年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浪歌:「滾去你姐姐懷裡。」
度若飛怒目而視。
度珍寶聽話地「滾」進了度若飛懷裡,偏頭靠近度若飛肩窩。度若飛一呆,悄悄推了一下沒推動,悶悶地坐著。
在度若飛懷裡也不老實,她歪著頭,視線正好對著縮成一隻鵪鶉樣的研究員,這位三十多歲的斯文中年男人從開始到現在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可是他既不叫喊崩潰,也沒有試圖破壞她們的行動。
「丘姐姐,你真的對他洗腦了?」度珍寶問。
丘杉:「還沒洗乾淨。」
研究員抖了抖,想問點什麼,瞥一眼身旁的大佬,又不敢說了。
度珍寶看出來了:「你們首領都從了我們,你還怕什麼?到了黑山基地,你們還是同一方的。」不過換了個戰壕。
研究員鼓起勇氣問:「真的……到了黑山基地,我還能繼續我的研究,不會被關起來?」
丘杉:「看你有多大本事。給你找了個上級,記得對她尊敬點,怎麼安排你她說了算。」希望邢博恩不嫌棄這份伴手禮。
研究員連連點頭。
「皆大歡喜。」度珍寶親熱地摟著度若飛,狀態醺醺然。度若飛同樣沉溺在死裡逃生的巨大驚喜中,人有些醉酒般的恍惚,心裡又有忐忑,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離了總部,越是安穩,越不敢說話動作,生怕這是一場夢。
車輛忽然減速,度若飛心猛地一跳,忙從小窗向外張望。
車外傳來喊聲:「二十幾個喪屍!前三車的人下來!」
她們是第五輛車,不用動。度若飛放鬆下來,就聽度珍寶說:「姐姐,你濕了。」
出冷汗而已,為什麼說成這樣?度若飛心裡正亂,胡說了句:「你才濕了。」
「我還沒有。」度珍寶什麼話都能接,「只要你想,我隨時可以。」
滿車人都看了過來。
度若飛哪有臉面分辨這些目光,頭都抬不起來了,車門就在她旁邊,她推開度珍寶,拉開門閂跳了出去:「我去看看。」
「喪屍哪有我好看。」度珍寶嘟囔了句。
所有人腦海中都出現了三個字:不要臉。
作者有話要說:度珍寶:臉是什麼,能吃嗎?
度若飛:不能。
度珍寶:姐是什麼,能吃嗎?
度若飛:不准!
感謝 SerAuguste、鞥、冒泡泡~冒泡泡 的地雷!
第43章
「她為什麼搶我們的喪屍?」士兵們看著突然衝出來的度若飛。
「別管了,趕緊打!」在荒山野地里窩了兩個月, 大夥心裡都憋屈著, 難得有個發泄機會,就算度若飛是大功臣也不能讓!
一個士兵掄翻了面前的喪屍, 問:「咱們回去有表彰嗎?」
「肯定有!」另一個士兵喊道,「哈哈,等我回去, 我就抱著我媳婦……」
「喂!」前一個當即喝斷他, 「別說這話!」flag可不敢亂立。
後一個茫然不解, 以為自己不小心刺激到了單身人士, 「哦哦」兩聲閉嘴了。
他們還有閒心聊天打屁, 度若飛卻是悶聲不吭,一門心思搶喪屍殺。其餘人被激起了好勝心,不落於後, 二十幾具喪屍不禁收拾,很快便躺了一地。
「走了!」
眾人應聲上車, 度若飛正想去別人車上擠一擠, 就聽度珍寶從車裡探出頭叫她:「姐姐!快來呀!」
這一打岔, 前三車的車門都關上了, 她只好回到押運車裡。才離開一小會兒, 度若飛發覺車裡的氣氛比剛才還不如, 好像大家都不願意搭理度珍寶。
度若飛小聲問:「你幹什麼了?」
「聊聊天嘛。」
想也知道聊的不是好話。度若飛想以眼神致以歉意,那四個人實施連坐,用氣場把她們兩個隔離。度若飛收回目光, 度珍寶又抱上來,她忽然意識到根本沒必要道歉,畢竟自己才是這車裡被度珍寶騷擾最多的人。
雖然從總部逃了出來,度若飛卻覺得前路仍然暗淡,不由為自己的命運嘆氣。
丘杉轉頭看來,度若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憐憫,心裡更難受了。想當年她、度珍寶、丘杉和邢博恩結伴逃向中辭,這裡面一個盲人,一個半感染者,一個單薄的研究員,數她身強力壯,經驗豐富,進可打喪屍退可偷汽油,所向披靡,那時候不是沒有優越感的。
風水輪流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