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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即,真廣哼笑了一聲,「過去式啊。」
「嗯,如果能夠離開真廣的話,那還真是解脫了啊。說不定,我的人生還能回到正軌。不過,如果只能是如果……我果然,還是沒辦法扔下真廣一個人呢。如果離開真廣的話,說不定真的就像愛花醬說的那樣,不破真廣早就被人幹掉,或者被抓去吃牢飯了…這之類的。」
「噗嗤……」真廣對著吉野毫不客氣的厭惡的笑了兩聲,「真是噁心的話。」
真是的,居然能夠說出這種讓人肉麻噁心的話來,簡直,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這又的確是吉野能夠說得出口的話,平淡的如同紀實般的語氣,總能夠讓人輕易的相信他所說話的真實度。
他是個自以為是而且狡猾的傢伙,這種人會輕易的說謊。愛花是這樣評價過吉野。不過,她說的也不錯,畢竟,他也是極其的了解吉野的,他是很會偽裝的這種事情,真廣也是深有了解的。真廣看著吉野,他現在穿著的有些寬鬆的衣物、很是淺淡的顏色。
他忽然這樣覺得,吉野很適合穿著這樣顏色的服飾,就好像那深靜的森林,被一陣輕柔的微風吹拂而過,絲毫也不激烈的光照射在這之上,泛起柔和的深綠色的光澤,這樣的讓人舒心,而又——如此的漂亮。
吉野喝了一口溫水,這是他下意識的舉動,這是為了阻擋真廣的視線。這簡直變得不妙起來!只是…只是就這樣看著,那雙恰巧被光模糊成絳紅色的雙眸,就會鼓動起異樣來。偏偏,他還不肯收斂,就這樣專注的——他認為他能夠將專注這個詞用在這個地方——凝視著他。
這種感覺,讓他無法動彈,整個人變得僵硬起來。也如同昨晚,被真廣他肆意的玩弄著敏感的耳垂的時候,仿佛酥軟了全身的骨頭,沿著背脊蔓延至全身,讓人止不住癱軟而又渾身顫慄得發抖。
可真廣不曾說過什麼激烈的話語、也不曾有過什麼惡劣的動作,只是,被他用這樣極為平常的眼睛注視了,就無法的阻止這種感覺的產生。這難道,並非昨晚那一時慌亂而產生的並不長久的情緒麼?它居然悄然的潛伏在內里,然後再次浮上表面。這不是變得不正常了嗎?
吉野默默的忍受著隱隱發痛的心口,難道,他還在被夏的那些綺靡不堪的話語所影響?吉野想要深吸口氣,然後告訴自己,對面的人,是真廣,只是真廣而已。他想要靠著這樣默念的語話,將心裡翻騰而驅逐不散的情緒壓制下來。但他忘記了,他因為下意識阻擋真廣視線的舉動,現在,可還是在喝著水的。他居然忘記了這件事情,深呼吸的時候,被灌入喉嚨口的水給嗆了個正著。
「咳——咳——」
他拿開水杯,放在離他不遠的桌上,難受的嗆咳著。嗓子本來的疼痛得厲害,這樣咳嗽起來更是難過,那還沒被吞咽下去的水,嗆道了氣管、有些還湧上了鼻腔,讓整個口腔都變得鈍痛起來。
「沒事吧。」這突然的狀況讓真廣也猝及不妨,他放下手中的飲料,也已經用他能夠做出的最為輕緩的動作,撫拍著吉野的背脊。
然後,看著總是一副淡然表情的吉野,本來還在發燒,又因為被嗆到,而變得更紅的臉頰,整個身體還一抽一抽的咳嗽著,挺難受的樣子,就連眼角都不可遏止的泛出了淚珠。可憐兮兮的。
「噗嗤…………」真廣笑得近乎誇張,「原來你也有這樣笨拙的時候啊,吉野。哈哈…」
「什麼啊!」吉野苦著一張臉,和真廣那幸災樂禍的表情還真是明顯的對比。果然,他只是受到夏的語言的影響罷了,絕對是,就說麼,他怎麼會因為這樣惡劣的真廣升起某種不對勁的情緒來——
等到總算止住了咳嗽,真廣居然還是笑個不停。但好歹沒有之前誇張了。
忍住了笑,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肚子,真廣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快到十二點了啊,肚子好餓,吉野,有沒有什麼吃的。」
「咕嚕——」
有些沉悶的聲響在兩人之間迴響著。
「噗哈哈哈——」這讓原本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笑料里鎮靜下來的真廣,再次發出誇張的笑聲來。
「真廣!」吉野有些臉紅,雖然現在因為發燒的關係,估計也看不出什麼來,他想要阻止因為笑得肚子發痛而整個人半蜷縮在沙發上的真廣,然而,他也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剛才那聲音,是從他的肚子裡發出來的轟鳴聲,他可是從早上到現在一點東西都還沒有吃過。原本還沒感覺到餓,偏偏被真廣這樣一提起來。
「呵…咳,所以說,有什麼吃的麼。」
「真廣,你難道是想讓我一個病人幫你做飯?」啊,肚子還真的是餓了。
「好像是不大可能。」
這話倒是讓吉野嚇了一跳,「你剛才不會真的在做這個打算吧!我只是開玩笑……」
「呿,還真是沒用。」
吉野苦笑連連,真廣還真是絲毫不知道收斂,說起來,他來這裡,究竟是來看病的,還是來奴役別人的啊。
「而且,你好像還沒吃過藥吧。」真廣說道,從之前到現在,他還真沒看到吉野吃過退燒藥。
「藥的話……」吉野倒是沒想到,真廣還會想到這個問題,只是,家裡的退燒藥,恰巧已經沒有了,還沒來的急去藥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