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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說不定會殺了那個男人!」槍枝在真廣的手中發出刺耳的尖叫,那瞬間的殺氣簡直讓吉野有些身無可戀。
――啊,親愛的愛花醬,等到一切結束了,我說不定就會馬上和你在天堂相遇了。
天色越發難堪,厚重的雲層堆積起來,讓眼前的一切變得陰鬱晦暗。
夏站在山本的一邊,就這樣安靜的看著。
重裝甲車在地面壓過沉悶的聲響,一遍又一遍留下深褐色痕跡。直升機帶著轟鳴聲在空中盤旋,氣流捲起沉重的雲層翻滾,卻依舊無法驅散開,讓光線透出。
「已經要到時間了吧。」夏忽然這樣問道。
「是啊,」山本點頭,凝重著臉嘆氣,「你本來就不該攪和進來的,剛才本來有時間先送你離開的。」
「那是因為吉野在這裡啊,就算讓我回去安心的等待,我也無法放下心來。」夏抬頭注視著山本,一副認真的口吻回答著。
「……我說你,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吧。」
這種謊言,已經被欺騙過一次了的山本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這點倒是讓夏覺得很可惜,本以為自己演得還算不錯,至少騙過了不破真廣,也算得上是不小的成就。
「吉野他們,應該已經進去了吧。」
夏遙指著安靜佇立的富士山,從這裡望去,再平常不過的景色。然,他們都知曉,一切不過是表象,大概是用魔法創造出的結界,無人能察覺裡面的異變罷了。
「今天,總會有人死去的吧。」夏忽然又這樣說道。
「嘛……所以我才說,你不該呆在這裡。」
會否有人受傷或者死亡?
從鎖部一族召喚絕園之樹開始,死亡的生命就早已不計其數。如果能在今日將一切了解,這才是最完美的結束。
「安心吧!這場悽慘的沉舟的景象,使你的同情心如此激動,我曾經借著我的法術的力量非常妥善地預先安排好:你聽見他們呼號,看見他們沉沒,但這船里沒有一個人會送命,即使隨便什麼人的一根頭髮也不會損失。」
「什麼?」山本不太清楚這話的意思。
「莎士比亞的暴風雨中的台詞。」夏回答著,「吉野好像很喜歡莎士比亞……」或許應該說,是因為不破愛花喜歡莎士比亞,吉野才會喜歡吧。
「莎士比亞啊,真是,這一部貌似我沒看過呢。」山本略微感到遺憾,手機顯示的時間在這一刻恰好走到十六的位置,「時間到了!」
下一秒,飛彈齊發,打擊在結界上的轟鳴聲伴隨著瞬間爆發的火光,明滅不定。
這場暴風中,終於開始了。
夏微垂著雙眼――然而,戲劇總歸是戲劇罷了,現實往往比其要殘酷,今日註定只是開始罷了。
第四十八章
「開始了。」
炮彈撞擊結界,強烈的火光之後濃烈的煙霧升起,發出著刺耳的哀鳴。
「看起來聲勢浩大,卻絲毫用處都沒有啊。」
於所有人來說,槍、炮,飛彈……熱武器的存在能帶來威力巨大的傷害,聲音只要在耳邊響起時就能帶來恐懼。這是常有的認知,絕對符合常理的事情。
然而這於常理來說絕對強大的武力卻並沒有撼動他們眼前結界分毫,光是聲勢浩大的撞擊在結界上,甚至是連漣漪也不見起。
果然不和常理的事物就應該用不和常理的武器將其擊破啊。這才是最符合常理的判斷。這樣的想法在真廣的腦海里盤踞著。
【並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現在左門那傢伙應該很頭疼才對。】炮聲以魔具為介質,極具穿透的聲響連她都能感受到某種氣勢的壓迫力。而這正讓她感到振奮。
【覺醒絕園之樹需要的魔力可是很龐大的,覺醒儀式一旦開始要是被突然中斷的話,誰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如果平時還好,這道結界除了防護外,我猜還加了迷彩的作用,至少從外部看起來是絕對無法發現裡面的異常……維持結界也是需要人員和魔力的。】
【就像是海浪衝擊岩石一樣,長久下去,結界總是有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更不要說是在這種緊要的時候,現在就要看zf的彈藥和鎖部一族之間誰能堅持得更久了!】
「真廣,結界有變化了。」吉野退後兩步,眼前的結界正在緩慢褪去偽裝。內部的異常逐漸展露出來。
「啊,看到了,之前追逐的絕園的果實。」真廣抬臉,望向直入高空的絕園果實,眼眸中有什麼一閃而過,「準備突破結界吧,吉野。」
看來一切正如她所預料到的,一邊維持結界,一邊主持儀式對於以左門為主的鎖部一族來說還是太過於勉強,面對強有力的攻擊,居然連迷彩的效果都撤銷了……將異常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常人的面前,這種做法既不符合左門的風格,也是鎖部一族的族訓所絕不容許的。
這正是勝券在握!
葉風想過很多理由――左門選擇放逐她而不是就地格殺她的理由。或許在左門看來,作為被初始之樹眷顧的她,已經被那種得天獨厚的運勢沖昏了頭腦――只要她想,一切事物便能如她所願――認為初始之樹可能毀滅世界的左門,作為不認同他們的想法,被眷顧者的她,自然是最大的阻礙。
這簡直讓葉風嗤之以鼻,她高傲的仰著面,任由晴好的陽光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