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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沒人這樣完全的將不破真廣和瀧川吉野兩人分析得透徹。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不破真廣的人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瀧川吉野,真廣就是這樣篤定的。而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瀧川吉野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他不破真廣了,真廣曾經懷疑過,吉野這個傢伙的腹黑本質,估計連他的父母都不清楚明白吧。只是,他們從來不會用語言來將彼此完整的描繪出來。

    只是愛花這傢伙,總是這樣挑剔的,說話也毫不留餘地的。真廣本來想要說些什麼,他並不是要反駁愛花的話或者對愛花的話做出什麼補充。只是才張開口,卻止不住的笑了。

    「我說了是麼好笑的事情麼?」愛花挑眉,她不認為自己有說錯什麼。

    「不……」簡直笑得眼淚水都要出來了,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停住了笑,「只是覺得,你今天居然會讚賞吉野這個傢伙。不過,這還真像吉野會做的事情。」吉野如果知道,一向厭惡他的不破愛花,居然在今天這個時候,破天荒的說了他的好話,一定會很吃驚的。不過這個彆扭的傢伙,大概也會當做是他在開玩笑,然後輕描淡寫的就將此帶過。

    「我只是實事求是,對於這樣的人,我還是很討厭的。」在一陣沉默之後,愛花才忽然說道,「說不定,還有一個理由呢――」

    「這個病症,最後,會讓人死亡的吧。」她的聲音很平靜,如同最溫柔的私語,但她卻說著最壞的結果。  

    死,多麼沉重的一個字,真廣畢竟還是沒有發現他最初的回答――不破真廣會怎麼辦――這個問題上,還是逃避了最終的結果,他只是說出了過程,這個過程里有瘋狂、有平靜,那麼結局呢?過程總是充滿了精彩,但結局才是最終的定論。

    暴風雨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在這顯得靜謐的空間外肆掠著,它將它所能捕捉到的一切,全部不顧其意願的全部席捲而去,送入未知之地,它所過之地,全是因為受不了其摧殘的哀鳴之聲,然而就是在此刻,不破真廣才發覺,他們談論的,可不是向以前那種輕鬆的話題,而是沉重的。

    就連心臟,也為了這個字眼而揪緊了。然而良久的沉默之後,真廣卻顯得極為不在乎的微微側過頭,「現在說這樣的事情,還為時過早的吧。死……」真廣從來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一旦事實擺在他眼前,他也必定會接受的,不論是何種的殘酷。而且現在他也沒有在逃避,他只是在思考著這個的可能性罷了。

    「生命這種東西,究竟有多少分量?它極其脆弱而不堪折磨,但又極其堅韌而不息。它,說不定會為了誰而存在,直到那飄渺的火炎完全消失而變為一縷青煙;它,說不定會為了誰而消失,完全的就這樣瞬間的釋放自己,絢麗的如同在暴風雨里的煙火。只需要一個意外,只需要一個理由,便能由這個世界的理所衡量。也只是衡量罷了,它確是誰也掌握不了,誰也挽回不了――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東西。只是,人卻將它看得太重。真廣,吉野或許能夠因為誰而存在,但是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死去的時候,他也一定在想,不能被真廣知道。」  

    「為什麼?」

    「因為想像不出來吧,在見到最重要的人死亡之後的真廣,會是什麼模樣。」

    「真噁心,我和吉野還沒有好到,因為他的死,我就會完全變樣吧。」

    「這只是真廣你沒有意識到罷了!你本來就是這種沒有自覺的人。」

    「不過,這也說明了,吉野這傢伙,並沒有對我說謊。」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笑,在想起某些事情來之後,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而且……」如果吉野真的染上了病症的話,估計他也差不了了。那個時候,他可是和吉野從未有過的親密接觸啊。吉野要是真的知道自己染病了,在他因為那莫名的躁動而讓彼此距離得過近的時候,就應該會推開他。

    在交換著彼此呼吸的那個時候的躁動,一直潛藏在真廣的體內。事實上,真廣認為,他的青春期躁動早就應該過去很久了,因為在面對著那些符合他口味的女人面前,哪怕是接吻,也變得索然無味。只是沒想到,會忽然的被吉野給勾.引起來。

    真廣靠在身後的沙發上,極為舒適的仰著頭,修建得極高的天花板上,那被刻意修飾得極其精巧而華麗的吊燈、用那發散著的柔和的暖光,將真廣的表情完全的映照出來。它將原本帶著尖銳的戾氣的猩紅色瞳孔、還有那極致的俊氣邪惡的臉都柔和化了。  

    「我可不允許那傢伙逃開,他可是我的朋友。更不要說,經過那件事情之後,說不定,我也和他一樣了――所以,想著慢慢遠離我的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切實際的,要是少了那傢伙的話,總覺得無論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情來,也會變得沒勁吧。」

    「何等讓人恐懼的占有欲啊……但是,我記得aids的傳播途徑,大致是經過性接觸和血液來傳播的。真廣,你這傢伙對吉野先生做了什麼。」抱著書本的手略微有些酸,愛花將這些書緊了緊。

    注視被這暖光所柔和化的真廣,明明他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帶有侵略性和占有欲,愛花卻覺得,這大概就是不破真廣和瀧川吉野兩人的相處方式。

    他們彼此,都比任何人要珍惜對方,而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們也都一直一直在一起。其中一人,總會用他那任性而率性的舉動,強勢的侵略和占有著另一個人;而另一個會苦笑著抱怨卻總是沒有實質性抵抗舉動。這是如何讓人牽心的關聯呢?哪怕發生再大的事情,他們也能夠一起面對吧。不,或者該說,其實他們誰都不願意真正的將彼此牽扯到無法挽回的局面裡面,而他們彼此卻也永遠不會放任對方一個人面對這無法挽回的局面。何等讓人心驚而又羨慕的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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