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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淵話還沒說話,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幾個直勾勾看著對方的男人,她長嘆一口氣,又看了眼正圍著零食轉的於麼,「我會檢查。」
「老大,這種事就不麻煩你……」
楚淵背著女人走了。
這女人的身上十分光滑,光滑得如綢緞一般,楚淵當了兵痞子這麼多年,頭一次見著如羊脂一般的皮膚,一個沒忍住上手摸了一把,自己還咂摸著這種哪兒哪兒都跟塊玉似的,一眼也能瞧出來沒傷著。剛剛與自己過手也可以看出,這女人的身手極好,應該是練過的。能在喪屍成堆的城市裡活下來,肯定不會多和善。
她又上手摸了一把,嗯……不和善就不和善吧,誰讓人家長得漂亮呢。
這個漂亮女人有一雙單鳳眼,眼尾有一個微微上翹的弧度,薄唇抿作一條筆直的線,呼吸長而均勻。
楚淵又胡亂地摸了一把,嘖了一聲,又趕緊將人的衣服給合上。
*** *** ***「編號2937,心率,正常,血壓,正常。」
一個冰涼涼的聲音響起,躺在醫護艙里的人皺了皺眉頭。
「無病毒感染,無變異。」
護理艙里的人不安地側了側頭。
由醫護人員給摁住了,她似乎有些不舒服,想要掙脫這種束縛,卻連眼睛也睜不開。
「編號2937,你叫什麼名字?」
誰?誰是2937?
那如機械一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翻來覆去地單單只問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
驚蟄!林驚蟄!
她突然睜開了眼睛,頭頂上方方寸大小的空間讓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她忙坐起來,往四周一看,才發現自己正在一個裝甲車內躺著。見她醒過來,楚淵遞了杯水給她,她順著楚淵的手往上看。
那雙露指手套上儘是污漬,血跡和不明液體混合著已經乾涸凝固,泛著些腥味兒,身上穿著迷彩服,腰帶系住了蜂腰,一雙長腿憋屈地套在長褲裡頭,延伸至腳踝處被軍靴裹緊系好。
她有些不舒服。
「楚淵。」
楚淵將水杯遞到了她的手中,壓低了嗓音,用自以為十分溫和的語調同對方問候,對方也抬起頭來,單鳳眼眼尾一掃,淡然地瞥了楚淵一眼。這個女兵,滿臉戾氣,眉眼舒展時眉骨下方的疤就更加顯眼,一眼便知,不好相處。
「林驚蟄。」
楚淵點頭:「驚蟄春分的驚蟄?」
林驚蟄低頭看了眼捧在手中的熱水,微微頷首。
「我們往西南方向走,你要去哪兒,順路的話可捎帶上你一起。」
楚淵又遞了一塊巧克力給林驚蟄,見林驚蟄將水杯和巧克力都拽在手上,卻並沒有要吃的意思。心思極重,不輕易相信他人。
「再往前走有個加油站,將我放在那兒就行。」
刑海拉開門,衝著坐在後面的楚淵和林驚蟄笑了笑,一對小酒窩簡直可以盪出酒香來。
「醒了?」
刑海將手中的泡麵杯一扔,林驚蟄抬手握在了手中,眼皮一掀,皺起的眉頭在看到對方明媚的笑意時逐漸舒展開來,她有些不適地側過了頭去,低頭又瞥了眼自己手中的東西。一杯熱水,一塊巧克力,一杯泡麵。在這喪屍成山,人命草賤的時候,無疑是雪中的一捧熱炭。林驚蟄將東西一一放在了一側,抿起唇角未再開口說話。
刑海摸了摸那挺俏的鼻樑,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嘴角笑了笑,而後看向坐在一側若有所思的楚淵。
「老大,通訊阻斷,前面快到C市了,我們無法知道那裡的情況,也不知有沒有生還者。」
有個屁,這一路走過來,活人倒是見過,眨眼之間便成了行屍走肉,就連自己一個隊的弟兄剩下來的,也就這一隻手能數得過來,通訊設備在徹底阻斷前,接到的消息是迅速前往西南,各個部隊匯報人員數,接受任務,與這突然爆發的生化危機做鬥爭。而後不久,通訊阻斷,別說各部隊之間無法進行溝通聯繫了,就連上級也沒個音信,唯一接到的指示,便是前往西南。
「C市市中心的商業圈,底下有一個緊急避難所,生化爆發的時候,有三百七十二個人迅速撤離到了避難所,有活人。」
刑海、於麼驀地抬起了頭來看著林驚蟄,開車的聶方遠也抬起頭來從後視鏡里看了眼林驚蟄,就連一直默不作聲安靜打盹的畢長安也微微掀起了眼皮來。
楚淵抬起頭來將林驚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而後眯起了眼睛,一雙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注視著林驚蟄,好似靜靜蟄伏的野獸突然之間發現了獵物,危險一觸即發。
除開楚淵,其他四人都是見識過楚淵的鐵腕手段,對於他們這樣的獸群,很容易感受到危險,一時間誰也不敢開口說話,空氣突然之間凝滯起來,不安瞬間籠了過來。
楚淵眯起了眼睛,將林驚蟄未動的那杯漸涼的熱水輕輕沖洗著自己指尖的髒污,她勾起唇角抬起眼來看向林驚蟄。
林驚蟄也靜靜地看著她。
「隊友?」
她心裡冷哼一聲,沒這麼光滑白皙保養得宜的隊友!
第2章
林驚蟄在加油站下車,下車後回過頭來看了眼跟在楚淵車後的另一輛裝甲車,岳雲強從窗口探出腦袋來看了她一眼,只見林驚蟄兩手空空,收回一雙淡漠的鳳眼,她走路的姿勢十分優雅,但速度不慢,上前幾步先擰斷了湊上前來幾個活死人的脖子,緊接著進了加油站旁邊的服務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