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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一聲,楚淵將燈都滅了。
林驚蟄還沒回過神來,滴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轉。
突然一雙溫熱的手掌覆了過來,輕輕地蓋在了林驚蟄的眼睛上,她忽然就安分了下來,順著掌心傳過來的力度竟是闔上了眼睛,剛剛還神遊天際的思路頓時煙消雲散,腦子裡面空白一片,竟是再也沒了其他思考。
第二天生物鐘一到楚淵便睜開了眼睛,她側頭看了眼身側的位置,空蕩蕩的,連一絲溫度也沒有。
外頭黑沉沉的,雨水淅瀝瀝往下沖,半山腰上的泥土混著雨水盡往下淌。楚淵坐起身來將自己那身簡單沖洗過的野戰服穿好,筆挺端正地整了整袖口。
艾利爾一見楚淵下樓,便衝著後者笑了起來:「少校早上好。」
「林驚蟄呢?」
艾利爾努了努嘴:「外頭呢。」
「雨大,等雨停了再下山。」
艾利爾沒有拒絕,只又問:「下山之後往哪兒走呢?」
「你不是要抗體嗎?往海南軍區走,我的人都在那兒。」
艾利爾頓了頓,笑容微微有些變化,竟帶了些不懷好意:「親愛的,你怎麼知道你的人都從楊權的手裡逃出來了?」
楚淵回了艾利爾一個白眼,隨後順著對方指的方向,踏進了別墅後面的小院子裡。
後院單獨隔開,有個透明頂蓬,遮風擋雨的還蠻合適,院裡種了各種花草,每一盆都擺得很有格調特色,各種花卉竟相開放。林驚蟄就坐在這些花草中央,束手束腳地覷眼張望。猛一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只見林驚蟄渾身的肌肉緊繃,突然防備地轉過了頭來。
「你做什麼你做什麼?你這要是有槍的話你特麼是想結果我啊!你心也太黑了!」
林驚蟄又默默地轉過了身去:「閉眼吧你。」
楚淵便笑著走到了林驚蟄的身邊,悠閒自在地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
她偏過頭來看林驚蟄:「你又跟我跑了,林思季一定不會放過你,現在各國軍方已經下了死令,見到你直接槍決,所以以後你想怎麼辦?」
林驚蟄沒有吱聲。
楚淵又道:「我昨晚想了很久……」
「你沾床就睡著了。」
「……」
楚淵狠狠地瞪了這個專會拆台的人一眼,輕輕哼了一聲,不要臉不要皮地繼續道:「我想了想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你還是跟著我吧,至少我還是個少校,極少有人能在我手上搶人的不是?」
「現在楊權手裡的人只把你當敵人,不把你當少校。」
「……」
楚淵將桌子一拍,「林驚蟄!能不能好好讓人說話!」
林驚蟄抬起頭來看了楚淵一眼,眉梢一挑,氣勢有些逼人,與頭天晚上安靜的模樣不甚相同:「那你就好好表達你想要表達的意思。」
楚淵深吸了口氣。
「我想表達的意思就是你特麼就跟老子走!」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捆著你綁著你,拉在身邊,你他媽還能跑嗎?」
現在輪到林驚蟄輕哼一聲。
這種表白方式林驚蟄別說沒經歷過了,從旁聽也沒有聽過。楚淵太霸道,原本說話就帶了幾天嚴厲,現在板著張臉,更是將氣勢拿捏得十足,一雙眉橫亘而出,多了幾分英氣。
而林驚蟄也是個強勢不讓的人,聽了這種半逼半迫的告白,早沒了昨天晚上那種繾綣曖昧,一張臉上帶著寒霜,更是有著不屈不從的倔強。
反倒到了最後還是楚淵最先敗下陣來。
「祖宗,是我需要你行嗎?林思季禍害人類,而你身上肯定有她想要的數據,否則不會慌到得不到就殺掉的狗急跳牆的姿勢,一來你跟著我相對會安全一些,二來對抗林思季,還是你最清楚她不是。」
林驚蟄點頭,楚淵看林驚蟄微微有些鬆動,臉上一喜,沒想到卻聽林驚蟄又開了口。
「我沒必要幫你,也不可能幫林思季,所以,你們的事自己解決最好。」
氣氛又突然尷尬了起來,溫度降到了冰點,楚淵一聲不吭,直勾勾地看著林驚蟄。
兩人眼神相對,如兩把利劍凌空過了兩招,又狠又辣,誰也不認輪,各自角逐不下。
「我知道你是想留著我,但是說實話……」
林驚蟄頓了頓,忽而笑了起來,笑時眼角一彎,將剛剛露出來的戾氣衝散得乾乾淨淨,「這種喜歡還只停留在好感上,早些掐斷,就不存在藕斷絲連。」
楚淵氣得險些仰過去,氣得胸口疼,拍了兩巴掌反而笑了起來。
「林思季讓你談過戀愛啊?屁話這麼多,老子願意留你在身邊,怎麼了?」
林驚蟄啞然,她還真答不上來這話,畢竟也沒真出去談戀愛,更是沒想到楚淵會痞到這種油鹽不進的地步。
楚淵拍了拍林驚蟄的頭:「我呢,一是需要你人在給點精神力量,二是人手不夠需要你提供人手力量,二者缺一不可,否則我就真掛死在了林思季的手上。」
「關我什麼事?」
「這事兒大發了驚蟄!」
楚淵突然就正經了起來,「因為在這世上,在別人還不知道林驚蟄的時候,當一些人的眼裡林驚蟄是異端的時候,林驚蟄在我眼裡,是個寶貝。」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