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楚淵冷眼掃了沈鶴一眼,又轉頭看向三個學生,「跟在老子身後跟緊了,否則被咬一口老子可救不了你們。」
話音一落,她便將槍端上,清點了腰間纏好的重機槍子彈帶,笑著看向晚她一步到達房間的江越。
「我先找到的。」
「臥槽,這個時候你還跟老子爭?」
「當然要爭,指不定回去楚國飛就給老子升上校了呢!」
江越深深看了楚淵一眼,轉身端著槍走在前頭:「先出去再說。」
楚淵將眉頭一挑,她算是明白了江越話里意思,讓出沈教授無異於讓餓狼放棄嘴裡的鮮肉,江越本身就對沈鶴勢在必得,礙於楚國飛非得將楚淵拉進來當一根攪屎棍子,他也不好多反駁。等真的將人救出來,想讓江越就此收手簡直就跟天方夜譚一樣。
江越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有了江越的支援,便是江越打頭,楚淵斷後。三個學生將沈鶴護在中間,小心翼翼地跟在江越的身後。比起一見面就舉槍端炮橫眉怒目的楚淵而言,顯然江越更能安撫他們那顆不堪一擊的幼小心靈。
楚淵隔著兩個腦袋從背後打量起沈鶴來,一個古板的老學究,身著棉麻的衣服,頭髮花白,臉上全是歲月留刻下來的痕跡。
「老大,事情有變,從西側門退!」
楚淵正在打量沈鶴,突然接到刑海的呼叫立馬正經了神色,一槍崩了從隔壁房間裡跳出來的喪屍。
「江越!西側門!」
刑海只交待了撤退方向,卻並沒有來得急說明原因,那頭估計情況不太好,楚淵不細問,衝著前頭一吼,江越立馬掉頭往西側門走。
耳機里又傳來刑海的怒吼。
「臥槽!這他媽都是些什麼鬼玩意兒!」
槍炮聲夾著怒吼,讓楚淵判斷不出刑海那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眉心緊皺,冷眼又放了一槍。
江越突然停了下來,楚淵看不到前面的情況卻聽見火箭炮一炮轟出去的炸裂聲,她一把拉了沈鶴退到了隔壁的實驗室里,另一隻手還隨意拖了一個男生。一進門轉身就將門一拍,關門的那一剎那,楚淵看見一群腐鳥從走廊盡頭蜂擁而來,如潮水一般,壓得走廊滿滿蕩蕩。
楚淵一回頭,就見剛剛拉進來的那個小男生抬起了頭,眼睛裡頭含著淚,輕輕一眨,落下豌豆大小的兩顆眼淚。他將手舉到了楚淵的面前,眼睛卻在慢慢變黑,黑霧纏上了他的整個瞳孔。
那隻伸向楚淵的手背上,赫然一條傷口。
楚淵將重機槍換了手,另一隻手從大腿邊的槍套里掏出一把手|槍來,對著男生的額頭就是一槍。
血水飛濺,男生直挺挺向後倒去。
沈鶴身子一顫,想要上前去扶,但因為年紀大了,他還沒拉住那男生的手,一條生命早已落了下來。
楚淵來不及再去安撫沈鶴,忙跳過去將窗戶全都一一關上,關上後往外頭一瞧,無數隻腐鳥迎面撲過來。
「荒郊野外的,就是鳥多啊。」
沈鶴沒理這個神經病,他低下頭去翻看剛剛倒下去的那個小男生,翻了翻他的眼瞼:「變成活死人之後他們怎麼才算死了?」
楚淵轉頭看他:「爆頭唄。」
「那那些鳥呢?」
楚淵將眼睛一眯,挑釁道:「這就要問你們了,這些雜碎怎麼才能死透?」
第20章
實驗樓里響起的第一聲槍響便迅速驚起了校園裡虎視眈眈的一眾怪物,它們等待時機,卻在這荒郊野外的尋不到獵物,甫一聽到聲響,全都向著活人沖了過來,也不管夠不夠分,總之將整個實驗樓擠成了鳥潮,一絲縫隙都擠不出來。
「刑海,聽得到嗎?」
耳機里傳來吱吱啦啦的電流聲,楚淵有些焦躁起來,她看了眼被自己緊緊關上的房門,又看了眼被腐鳥砸得噼啪作響的窗戶,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四面楚歌。
數量太多太龐大,她只要開一條縫出來,被鳥喙啄一口,爪子撓一把,立馬就會變作下一個行屍走肉。
楚淵輕笑,這怕是要交待在這裡了。
「老大,想辦法往北面的窗戶這邊來,我跟麼做接應。」
聶方遠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楚淵半分也不耽擱,扛著槍拉著沈鶴就要往門外走。
沈鶴突然停了下來,衝著楚淵擺了擺手:「小姑娘你先走吧,年紀大了,跟不上。」
楚淵眉頭緊皺,眯著眼睛看著沈鶴。
「回頭告訴那個叫驚蟄的小姑娘,我的確不認識她,之所以脫口而出她的名字,是因為我覺得,她就該是林驚蟄。」
楚淵被沈鶴的話給繞糊塗了,此時又是緊急時刻,她瞥了眼門外,半分沒理沈鶴,腰間的子彈帶飛速往供彈機里卷,捲入後彈蹦而出的,是落了滿地的金屬彈殼。
一片片腐鳥是黑雲壓頂,槍口掃射是疾風驟雨,楚淵楞是一口氣將滾滾而來的腐鳥掃斷了層,然後壓在中間,抵擋著接踵而來的「替補者」「沈教授麻煩你打開對面的門。」
楚淵壓著有些沙的嗓子衝著沈鶴道,手中也不閒著,繼續阻止腐鳥的沖入。
沈鶴不敢耽誤,照著楚淵的話慌手慌腳地打開了對面實驗室的門,楚淵見沈鶴進去後立即收槍,轉身跑了進去,迅速將門一關,然後沖向了窗戶。
往下一看,林驚蟄正等在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