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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真按照賈詡說的五日後起兵,那涼了,呂布也在郿塢,長安守都沒人去守直接破掉。
呂布跟賈詡請教:「倘若五日內京中有變,王允權柄喪失,此事可還有變數?」
賈詡笑道:「那便要看是何人掌權。若是溫侯,當可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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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呂布的口氣,像是要暗中潛入長安把王允搞掉?
木耳舉手:「我也要去!」
呂布這會兒不由分說直接把他拽到傳說中的聾啞僕從石室。
木耳扯著呂布的袖子哀求道:「喂喂,我夢魘真的消了,已經不怕用幻術了。」
呂布在他額頭上彈一指,疼得木耳捂著腦門直叫。
呂布笑眯眯地道:「你看你弱不禁風的,不給我添亂?」
「我會幻術,一聲風起……」
呂布一點面子都不給:「那不是你。」
「那是你沒給我表現機會!」木耳表示抗議。平心而論,幻象世界裡什麼風啊雷啊的不是難事,又不是把真的風雷引過來,那天劉玄德還能化虎騰龍呢,木耳自忖也就只差那麼一點點,一節手指頭的距離。
呂布不由分說按他坐下,用手語命啞仆們好吃好喝伺候著,只有一條,不許夫人出門,也不許旁人與他相見。
木耳徹底沒轍,不帶我玩,沒意思。
呂布像從前那樣摸摸他的腦袋:「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誰關心你啊,我只關心……」
木耳險些說出我只關心考試來。
呂布瞧著他的反應只是心喜,他當真與那人神似得很,可惜身上並無那人的印記,終究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那人的話,呂布是不敢這麼隨便摸他的頭的。
趕緊再摸一摸:「等我好消息。」
呂布一走,室內兩個僕人把門守住,不讓木耳踏出半步。
雖然叫石室,並非石頭做的,裡頭鋪著木地板,布置奢華,大床衣櫃甚至梳妝檯都有,案几上每日必定換上最新鮮的瓜果菜餚,如若不想著出去,生活還是很滋潤的。
才在裡頭呆三天,木耳就鬥志全消。反正出也出不去,躺贏挺好,躺輸是命。
門外聽得有動靜。
木耳走近看,是董白,她來過家中好些次,前院的人都識得,便就放進來了。
董白跟啞仆說:「七哥,七哥。」
僕人又聾又啞聽不懂,就不讓她過去。
木耳從窗口向她招招手。
董白興奮起來:「七哥!這裡!」
僕從遵從呂布的吩咐,不讓旁人與木耳相見,便要把董白抱出去。董白可憐巴巴地望著七哥,在僕從手上翻騰不肯走。
「喂,不要弄傷孩子啊。」木耳叫道,僕從哪裡聽得他說什麼,木耳要出去,又被另一人攔住。急起來木耳只好手勢飛快地比劃著名。
董白以為七哥陪她玩,馬上高興起來,學著比劃。
比著比著攔著木耳的僕從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跑得比兔子還快。
另一個僕從不明就裡,放下董白,瞧見董白的比劃,同嚇得飛奔。
就開著陰陽眼的木耳沒入幻,小董白身體系幻術也能用,就比劃那麼兩下把大地變成滾動的岩漿,難怪啞仆們紛紛逃難。
董白樂得拍手大叫:「好玩,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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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小魔王玩過這天,木耳決定到長安去一趟。
呂小布在長安沒兵沒卒,折騰起來不知輸贏,還是得本少爺出馬,直搗司徒府,用幻術把王允直接拿下。
長安已經戒嚴,要混進去不是易事,木耳去找賈詡:「我要進長安,你有辦法沒?」
賈詡正在家裡釀酒,用大長勺舀一碗遞給木耳:「夫人過去,不是給溫侯添亂嘛。」
又被鄙視,木耳故作豪邁把酒一飲而盡:「你幫是不幫?」
等等,酒勁有點大,有點上頭。賈詡的臉和四周的擺設搖曳模糊。
木耳聽到賈詡說的最後一個字:「幫。」
作者有話要說:預計還有個兩章呂小布的故事結束。董白不會掛的,以後會成長為了不起的幻術師。
第15章 腹黑呂小布(15)
木耳在長安酒館裡的桌上醒來,胸口火辣辣的堵塞感,胃裡翻滾嘔完一肚水再嘔一肚,旁邊的諸多酒鬼俱好不到哪兒去,個個邊吐邊喝,醉得不省人事。
酒館裡腐臭味和酒味夾雜,木耳捂著發暈發疼的腦袋,踉蹌著腳步走出酒館,扶著牆大吸幾口新鮮的空氣,他才緩過勁兒來。
賈詡這傢伙做事忒絕,把人送進城中偏還不讓人知道他的渠道是什麼。
巷道上眾人行色匆匆,都往同一個方向趕,似乎前面有什麼大事。
木耳攔住個儒生打扮的:「怎地那般熱鬧?」
「這你都不知。王司徒要砍蔡中郎的腦袋,連他門下十餘名學生都給砍了。」蔡中郎就是蔡邕,在讀書人間頗有名望,難怪儒生那麼義憤填膺:「我等要去為蔡中郎喊冤。」
說是這麼說,去到現場看著槍戟林立的禁衛軍,誰也不敢帶頭吭聲。
刑場中間便是蔡邕,看來漸近花甲,周圍的學生有中年蓄鬚的,也有少年未冠的,俱身著灰白囚服,背插斬條,雙手後縛,跪於台前,口中塞著布團叫其不得言語。
「蔡氏匪徒,謗議朝政,附逆董賊,斬!門下諸生,穢/亂太學,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