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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哇啊慘叫幾聲,當場氣絕。
木耳知道那人是被幻象的精神打擊死掉的,趕緊開啟碧眼靈瞳。
曹操的幻術好生厲害。竟將這樸素的幾間宅子幻化為被火山熔岩包圍的孤島山洞,四周巨齒虎、大蜥蜴遊走不停。剛才那名護衛就是跌落岩漿,自以為身上著了火,然後自個兒把自己嚇死的。
這地方能夠困住呂小布,想必也是這個原理。
木耳既能看破,便沒什麼可怕的,大踏步向宅子邁進。那些什麼老虎蜥蜴沖他撲來,他只當看不見。
宅子門沒鎖,他輕而易舉地推門而入。
宅子裡邊是一廳一臥,他徑直走到裡邊臥室,床上的人還是面朝里地熟睡,一點警覺都沒有。
木耳的眼睛濕濕的,除了呂小布,誰還能有這般能將大半個床都占滿的身材!他真的還活著!
木耳激動壞了,想也沒想就衝過來喊了聲呂小布。
尊主欲待提醒他小心已來不及,木耳被呂布一把揪起,惡狠狠地往牆上丟,差點把腰撞斷。
強烈的撞擊叫木耳眼花目眩咳嗽不止,嘴裡能吐出唾沫來。
朦朧間看見呂布從床上起來,隨手抄起案几上的圓凳朝他走來。
這是要殺人的節奏?
木耳忙抬手示意我是友軍。呂布只黑著臉,跟不認識他一般。
尊主奪過木耳的身體控制權,兩指一旋,地上騰起烈焰,將呂布裹挾在內。
呂布面露懼色,不敢再動。
木耳心想,呂小布定然是中了什麼幻術,連連催尊主給他解幻。
尊主揉著被摔疼的胳膊和腰,扶著牆爬起,遺憾地跟木耳宣布:「他不認識你。」
「幻術可以治失憶症,我們臨走前不也給高順治好了嗎?」
尊主摳字眼:「不認識,沒認識,不叫失憶。」
木耳不相信,把身體奪回來,上次他看尊主給高順治療以後,立馬就學會了。
他調動碧眼靈瞳攝住呂布的目光,讓呂布在自己的記憶引導下尋回他的記憶。
誰知道又挨了呂布一拳,這回直接給捶出一肚子餿水,呂布用手肘卡住木耳的脖子,將他雙腳懸空地按在牆上。
這個呂布真不是東西!以前呂小布雖然也會這麼凶他,卻總分寸拿捏得好好的,這個呂布分明要把他的脖子卡斷!
靈瞳施展石化術。
呂布與尊主的眼光一接觸,渾身肌肉痙攣動彈不得,尊主用力將他的胳膊肘推開,趕緊跳出,撫摸著脖子大口喘氣才緩回來。
木耳很是難過,呂小布究竟經歷了什麼。
「聽好,要救他出去,你得把他當成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尊主一面深呼吸,一面在心底里沖木耳道,「或者你就直接把身體交給我,我來替你操作。」
木耳才不肯交出身體控制權,誰知道騙人鬼得了郭賓的身體會不會大殺四方。
他回到自己的身體裡,謹慎地退開幾步,跟呂小布保持距離,才敢敲響指解開他的石化術。
呂布咬牙切齒,但忌憚木耳的幻術,不敢上前。
木耳這才有機會與他說話:「蠢貨呂小布,我救你出去還打我。」
呂布從未聽別人這般罵他,也從未聽別人叫他小布,只覺此人有些稀奇。此人既能像曹操那般引火召風,沒準真能出去。
他問來人叫什麼名字。
「聽好了,我叫木耳。落木蕭蕭的木,耳聰目明的耳!」
反正已經掛科,馬甲捂不捂緊無所謂。
他生怕呂布不認識,又補上一連串名字:「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嚴阿七、神羊、郭賓、郭嘉……」
呂布只認識郭嘉,冷笑:「原是祭酒親臨,不知丞相又想用什麼法子來要呂某手中的秘術?」
「你那點敲鑼打鼓的伎倆弱爆了,我才不稀罕。」木耳故意貶損呂布一番,剛剛摔他摔那麼疼木耳可記仇了。
呂布反問:「究竟是什麼伎倆,請祭酒明示。」
木耳一時語塞,向尊主求助:「你給他秀一手。」
一向自信無比的尊主難得謙虛推脫:「我也不會。」
第48章 我要呂小布(3)
騙人鬼也不中用!
木耳嘆口氣,在呂小布面前不能輸氣勢, 凶他:「蠢到家了你, 我要會這手還用問你要?」
呂布冷著臉不說話。他本就覺著莫名其妙,他從來上陣打仗都是真刀實槍,何曾使過什麼陰謀詭計?
他最看不起使陰謀詭計的人。
昔日與劉大耳三兄弟戰於虎牢關下, 若非姓劉的給他用術, 他也不至於敗下陣去, 甚至傷了根本。
白門樓上, 若非又是這個劉大耳對他的將士用術,他更不至於被手下捆了,在曹操面前丟人現眼。
可笑曹操不去問姓劉的要,反來問他要,驢唇不對馬嘴!
木耳跟他不在一個頻道上,一心只想帶他離開這個鬼地方。
木耳故意問:「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走?」
呂布竟然反套路:「好走,告辭。」言畢往他的床上一躺, 又要睡過去。
木耳生氣地吹響口哨, 牆上的影子化作一隻飛鷹,把呂布從床上趕起來。
呂布怒道:「郭祭酒到底如何?呂某沒興趣奉陪。」
「你跟我走會死啊?」
呂布只答一個字:「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