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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與太史慈關係很好,把郭賓變神羊的事情全說與他聽。
太史慈做大的心思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我不在的日子,多虧郭先生照顧阿策。」
意思是說你回來了不用我照顧咯?
太史慈話鋒一轉:
「先生如今身陷囹圄,當求自保才是。」
木耳氣呼呼地吃,我很好能吃能喝能睡覺,我還有個能賺錢的神羊廟,比你各小破將軍強多了。
木耳懶得跟太史慈費口舌,自家的東西被搶了難免不開心。
太史慈聽不懂羊語,只能聽見木耳吃飯呼哧呼哧的聲音,以為他在說話,問孫策:
「先生在說些什麼?」
孫策:「他說好。不過你常年在外行軍,他會常來看我。」
木耳沖孫策咬牙表示不滿,你瞎掰能力怎麼這麼強?
孫策又來摸木耳的頭:
「他挺乖的,要害我早害了,子義不必擔心。」
太史慈瞧孫策的意思是捨不得木耳,更對這頭妖怪心生不滿。
今夜的神羊沒往侯府去。
去孫策那裡做什麼,他肯定跟太史慈膩歪,不給他們添堵!
神羊祠到晚上冷冷清清,只能與月光為伴,木耳真後悔以前怎麼沒叫人在祠里放張床,現在的他只能睡在凹凸不平的地上。
「死孫策,壞孫策,渣孫策。」
木耳無聊地拈過香客送來的草,一段段地摘著,看摘到最後孫策是死是壞是渣。
翻窗戶過來的孫策打了個結實噴嚏。
他背對著月,長長的影子爬到木耳的臉上。
厚臉皮的人就是厚臉皮,一句話不說就往木耳身邊躺,又一句話不說就又要摟住他。
木耳狠狠打他的鹹豬手,神羊殿裡一聲清脆的「噼啪」。
「怎麼啦?白天被嚇著了?」
孫策把臉湊近。
木耳又被他呼出的氣俘虜了,捨不得把他推開,可木耳心裡邊氣得很:
「你不去找太史慈,找我做什麼?」
孫策奇道:「找他作什?」
「做我們現在這般事情啊!」
現在?摟摟抱抱還親親?
孫策發誓:
「天地良心,我與子義並無苟且。」
木耳不相信:
「騙鬼。你們兩人的狼跟狗親密著呢。」
孫策才知道原來他為此事不快,忙解釋說:
「他只能讓我的靈體安靜下來,我若發狂他是毫無法子的。」
邊說著邊像只汪星人一樣把頭埋到木耳的肚子上,貪婪地吮吸他的青草味。
木耳被他弄得發癢,忍不住翻個身。
孫策竟從後面將他抱住壓住,又用舌頭舔他的後頸,一下,兩下,酥酥痒痒,意猶未盡。
有不好的東西觸動他的背,沿著背脊往下走。
今夜侯府安安靜靜,神羊祠里羊仙咩咩不停。
太史慈討厭木耳,又想出個新的為難他的法子。
坊間盛傳神羊能算會測,太史慈便要設法砸掉他的金招牌。
木耳沒什麼神通,全靠演技。
碰到夫妻吵架、離婚分家、婆媳不和等事情,過來祈願的就把他們手給拉一拉,神靈一加持,回去關係就能再維持一段時日。
碰到什麼種田收成、生兒生女的,神羊就咩咩兩句,每次換種咩咩的節奏,讓他們自個兒參悟去。
再碰到些難猜的、有心砸場子的,神羊索性扭頭不搭理,假裝譴責他們試探神靈。
於是神羊祠說靈的人十有八九,剩下那一成說不靈,也被其餘人當成黑子看待。
太史慈不由得木耳不理,故意在出征嚴白虎之前大張旗鼓宣稱,要請神羊加持三軍,然後浩浩蕩蕩領一隊兵到神羊祠中,求其指點迷津。
太史慈燒根香,將地圖在祠堂的地上攤開:
「此戰何為關鍵?請郭先生賜教。」
他想的是,神羊指哪,他就故意不打哪兒,到時候回來就可以向世人宣布神羊真的不神。
木耳沒料到太史慈還敢拿戰事當賭注來坑他,沉吟良久,想起嚴白虎最後是在餘杭被俘虜,便一羊蹄子踩到餘杭的位置上。
第21章 暴躁孫阿策(5)
太史慈暗笑,嚴白虎老巢在烏程,與餘杭中間相隔四五個鎮,怎地餘杭還能成關鍵戰場。
孫吳軍兵力遠強於嚴白虎軍,太史慈便調配兩萬餘人把住烏程去往餘杭的幾個關卡,好叫嚴白虎去不得餘杭,好叫神羊的預言落空。
本來一切都在太史慈的計劃之內,不料嚴白虎帳下也有高人,見太史慈屯重兵於餘杭方向,便故意放出消息,謊稱要出奇兵襲擊孫吳軍糧道要鎮查瀆。
把住餘杭幾鎮的程普聽得消息,以為嚴白虎軍果真當晚準備奇襲查瀆,軍機緊急,來不及請示太史慈就引兵去救,正好上了嚴白虎的當。
程普軍一動身,嚴白虎便引幾千人渡江突圍,往餘杭方向跑路去。
太史慈不甘心,又想出個主意。
他指揮大軍朝餘杭進發,卻故意放慢行軍速度,也不形成合圍之勢,擺明想放嚴白虎逃走。
只要嚴白虎離開餘杭再落敗,神羊的預言也不算完全作得數。
誰知太史慈軍隊還沒走到餘杭,就有餘杭人士攜嚴白虎的頭顱送到軍中。
原來嚴白虎率眾退到餘杭之後,非但不安撫百姓,反而還燒殺擄掠,這可惹惱了當地的世家大族,趁著嚴白虎過府酒宴之際送他上西天,來向孫吳軍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