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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裡, 門外俱是熔岩火漿,倘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出去就是送死。
在確定這位郭祭酒的實力之前,他斷不會輕易冒險。
尊主友情提示:「你給他秀一發水裡來火里去的本事。」
木耳最喜歡秀,更何況秀得太容易。他生活在幻象之外, 可沒看到什麼熔漿烈火的,走過去不叫如履平地,根本就是在平地上散步。
呂布卻看得臉色都變了。這人能從火里走過,半分不損,絲毫不傷,真乃神人也!
呂布緩緩將手指伸向熔岩,趕緊收回來,往後退開好幾步。他辦不到,依舊燙得很。
木耳倒能告訴呂小布一個秘訣:「你把眼睛閉上。」
呂布這會兒信上幾分,閉起雙眼。
「往前走。」
呂布有些猶豫,前面可是岩漿。
木耳故作高深:「心無掛礙,無有損害。放心大膽往前走。」
呂布小心翼翼地邁開步子,他殘破的靴子踩在布滿灰塵的地上,印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木耳喜滋滋地看著呂布就要出關。
騙人鬼卻給木耳潑冷水:「瞎害人。」
話音剛落,只聽呂布一聲慘叫,抱著踏入熔漿的左腳跌倒在地。他的左腳如今正受著被火焰灼傷的巨大痛苦。
木耳急得趕緊跑過去,又挨了呂布一拳頭,被打得半邊臉腫起。
好在呂布以為自己左腳燒傷,站不起身,不然非追上去殺了他不可。
騙人鬼幸災樂禍:「害人了吧?」
木耳臉老疼。既氣呂布也氣騙人鬼,早知道這招不管用怎麼不早說。
木耳一起,把精神力一收,瞬間把身體讓給了尊主。
沒有身體的木耳一身輕鬆,該輪到騙人鬼臉疼了。
輪到木耳幸災樂禍:「打臉不?」
尊主嘴角輕揚,對於一個長期沒有身體的人來說,身體的痛也是最大的賞賜。
他從地上站起,看著跌倒捂著左腳齜牙咧嘴的呂布,輕輕豎起一根手指。
手指上勾,呂布嗚啊一聲,整個身體強行站立起來。
包括他那隻被燒得不成樣子的左腳也踩在地上,呂布甚至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手指外伸,呂布飛快地倒著退跑,然後重重撞在牆角。
在呂布眼裡,他是被對方召來的風卷到半空,然後撞牆的。
尊主手指再左右一晃,呂布再撞上左右兩面牆,撞得他渾身骨頭欲散,起也起不來。
木耳心疼壞了,直衝尊主大叫,精神力自動散掉可不容易聚起來,他一時奪不回自己的身體。
「戰神不過如此。」尊主以嘲諷的語氣道。
呂布從腳到身疼得不知何處是何處,嘴唇被牙齒咬出了血:「殺了我吧!」
尊主習慣性地敲著郭賓細皮嫩肉的臉頰,這回不慎敲到被呂布打腫的那邊,老疼老疼,趕緊把手挪開,威脅呂布道:「我不會殺你,有的是辦法折磨你。」
他到此地後,鞭打刀割什麼酷刑都受過,不怕他。
尊主一上來就狠:「我且挑斷你的手筋腳筋,看你這個戰神日後連個廢人都不如。」
呂布閉上眼。要他連個廢人都不如還不如殺了他!
木耳才想殺人,厲聲警告:「你敢!」
尊主只好分心哄哄木耳:「幻術,幻術而已。」
「幻術也不行。」
木耳還待抗議,誰知尊主還有更狠的:「再把你股間的玩意給取了。」
呂布臉色大駭,恨不得衝過來將眼前之人碎屍萬段。
木耳感到這尊主是個變態,調動精神力衝擊郭賓的身體要奪回控制權,尊主不甘示弱,全身力量驟然提升,將木耳壓抑得動彈不得。
呂布傷痛纏身,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心想要受他如此折辱,還不如死了算了,只欲咬舌自盡。
誰知尊主還有後招:「你若不慎死了嘛,我便把你的衣服剝光,遊街去。」
呂布氣得渾身發抖:「你到底要如何!」
尊主緩緩朝他走近,聲如鬼魅:「你既已慘成這樣,何不爬過這烈火熔岩?過去了,我便放你。」
呂布的眼裡浮出兩種恐懼。一種是被烈火吞噬的恐懼,一種是身體殘缺還得遊街示眾的恐懼。他是頂天立地的戰神,比起糟蹋他的名譽,他倒寧願死在火海里。
呂布艱難地朝滾燙的岩漿爬行而去。
尊主嘖嘖幾聲,抄起把椅子,順手抓起根繩子,淡定地穿越「火海」走到屋外。
他頭可真疼,尤其是被木耳又哭又喊又衝擊。
尊主往搬來的椅子上一座,繩子往自個兒身上招呼,三下五除二地自己將自己捆在椅子上。
然後放心地回到身體裡睡大覺,讓木耳出來浪。
木耳解不開繩子!
尊主打個哈欠:「等你的呂小布來英雄救美吧。」
木耳哭得直跺腳,大聲喊著呂布的名字。
尊主怠倦地提醒他:「你的聲音不足以穿透曹阿瞞的情幻陣。」
木耳又可憐又無助,掙脫繩索的時候還連人帶椅子一齊撲倒,吃個大狗屎。
尊主心疼木耳,說話的語氣可算和緩認真些:「你放心。他是我們暮落最好的戰士,定能浴火重生。」
木耳才不聽他說,帶著椅子一點點朝裡屋的方向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