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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耳開著陰陽二靈無所畏懼,只圓起嘴一聲哨響,瓢蟲盡落,倒轉方向,沿著招幌的杆子爬回去,變成一團火焰點燃吉平的布招。
這會兒吃瓜眾發出讚嘆的哇聲。
吉平的精神壁壘挺強,因此一點沒被嚇到,他甚至不知道木耳對他用了幻術,繼續若無其事地搖晃招幌,發現現場的人除了給木耳喝彩拍手,誰也不搭理他。
吉平只好灰溜溜退下:「罷了,今日狀態不佳。」
大伙兒見木耳這麼神,一時無人敢上,老半天才出來個四十來歲模樣的長者:「仆姓賈,字文和,願與足下切磋。」
這人穿得素淨整潔,斷不像旁邊的那些浪子貧農。
穿得厲害不代表人厲害,木耳欣然應戰。
煩人的呂小布又給他拉回來,這回說得明白:「你贏不過他。」
「你熟人?」木耳跟呂小布咬耳朵。
呂布悄悄給他亮底牌:「他叫賈詡,中郎將牛輔帳下輔軍,我尋來當主事人。」
木耳不服:「憑什麼內定他不內定我?」
呂布又拿出副神神叨叨的話:「以他的本事,可保暮落二十年無虞。他也願保你二十年無虞。」
說實話呂小布確實個好丈夫好兄弟,替嚴阿七謀劃到二十年之後去。
木耳不需要二十年,只消再過幾個月,挨過呂布被李傕郭汜趕出長安的日子,任務就算完成。
話說回來,呂小布怎麼急著替他安排?
木耳警覺起來:「你是不是尋到了凝露香?打算要走。」
呂布點頭:「有些眉目。」
木耳又問:「它在哪?」
高順已在食肆外頭的暗巷為呂布備好車馬。呂布喚木耳上車,將一件大襖子丟與他:「你還認得?」
嚴阿七的大襖子,土是土點,沒破沒爛,味道還挺清新,木耳至今捨不得丟。
「襖子上的氣味,便是凝露香。」呂布感嘆道:「若非賈先生認出,我還不知此香原來在你手上。」
木耳舉起手:「我可沒藏什麼香。」
呂布信他:「那便只剩一種可能。此香在她手上。」
木耳腦海里閃過貂蟬當日熬夜為他縫補襖子的畫面,經貂蟬之手,衣服上才沾了香氣。
呂布問高順:「太師今日可上朝去?」
高順答:「是。」
呂布一面在車內換上華服,一面催促車馬:「往太師府走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圓舞天涯」和「秋霜玉劍」兩位小姐姐提的建議~麼麼~)
第12章 腹黑呂小布(12)
馬車朝太師府緩緩行進,呂布看木耳一動不動,催他:「你也換衣服啊。」
「換衣服做什麼?」
「見媳婦兒不得穿得好看些?」
呂小布又說什麼渾話?
呂布說出計劃:「我想好了,拿到凝露香,便送你和貂蟬離開長安。」
木耳不願走,而且他也不喜歡貂蟬這類,只推脫:「她不願跟我走。她也不喜歡我,你想我再被落下個拐帶罪名?」
「她若成事,自然願意走。」
聽呂布的口氣,似乎要幫貂蟬殺董卓?
難不成到頭來歷史的軌跡仍無法改變,董卓必死,李傕郭汜必反,木耳必掛科。
呂布頓半會兒又道:「你若不想跟她走也成,可我拿了香料也帶不得你走。」
誰要跟你走啊?好好呆在長安不成麼?
木耳一言不發。他想不出什麼法子勸呂布別這麼做。
車架在太師府前的巷子裡停下,呂布他帶上木耳,只言過府等太師回來。府中侍衛倒也不阻攔,只讓他在門口卸下兵器便放行。
呂布顯然在太師府中不乏眼線,此時正值午後三刻,貂蟬日日此時都在府中的鳳儀亭對湖靜坐。
呂布同木耳徑直來到亭中。
貂蟬似乎料准呂布會來一般,習以為常地坐著不動,只當溫侯是空氣。
呂布有求於她,自然客氣些:「可否借一步說話?」
貂蟬仍背對呂布:「溫侯你可知男女有別,更何況我是你義父的妾侍。」
呂布捅捅木耳,你這個跟董卓沒關係的趕緊說句話呀。
木耳無奈地開口:「貂蟬姑娘……」
貂蟬身子微震,復平靜如初:「嚴郎官與溫侯大婚,我倒還沒送過賀禮。」
木耳只當貂蟬是氣他破壞了離間計策,直言:「夫人言重。此番前來系有一事相告,關乎太師安康,請夫人體察。」
貂蟬緩緩轉過身,直將木耳嚇一大跳。
他的頸上遍布紅痕,手腕上不乏被繩子勒過的跡象,只剩下那張好看的臉蛋光潔如初,眼中再不見與木耳初遇時的純瑕,只余得滿滿的戾氣。
木耳不由得走近兩步:「這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侍女柳翠哇地哭出聲來:「是太師,太師他……」
貂蟬冷冷地喝句:「住口!房門之內的事情,豈能說與外人聽!」
呂布道:「我聽坊間言義父有特殊的癖好,不料竟是真的。」
木耳火冒三丈:「這是虐待,對待小動物都不能這樣,何況是人。」
何況是長得那麼蘿莉可愛的貂蟬妹妹。
貂蟬捂著胸口,皺起眉頭,兩唇發白,衣衫處竟滲出血來。
「這,這是傷口又破了,快來人啊,快請大夫,快將夫人送回房歇息。」柳翠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