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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燁看不見自己轟然變紅的耳朵。
她的回應是將自己的動作變得更重一些,如願聽見了許嬌凌亂的氣息聲,一下輕一下重的,仿佛在應和她的動作。
許嬌有些惱了,自己都已經這樣示好了,怎麼虞燁反而越來越過分了?
她泄憤似的隔著衣裳在虞燁的肩頭重重咬了一口,聲音裡帶了幾分近似撒嬌的抱怨:「腿麻了……」
左腿與紅綾相系,只靠右腳這樣站著,還被晃來晃去,誰都站不住。
何況她的體力本來就不太好。
虞燁聽見她這聲抱怨,眯了眯眼睛,輕聲哄著她:「再叫一聲姐姐,我就放你下來。」
許嬌自然是不肯的,光是聽虞燁說這句話的情緒就能判斷出對方肯定不懷好意,可她越是不肯,虞燁就越想再聽一次,並且因此弄她弄得更狠,最後許嬌還是沒在這種事上拗過對方,紅著臉又喊了聲姐姐,才被放下。
她以為這樣就算完了。
……
同一時刻,宮中另一個
角落。
聶雲月看著手中探子傳來的消息,原本自己坐在角落裡與自己下棋,手中捏著一枚黑子,本來都已經想好了往哪兒放,可是看完消息,卻有些踟躕了。
如今虞燁不知怎麼解了韓國大巫設下的咒,甚至還將對方反傷了,安插在大燕的探子來報,如今舉國上下大興農田水利,賦稅卻未減一成,很明顯——
大燕這是又打算興兵事了。
他最好的離開機會就在這時。
他必須儘快打聽出大燕準備動手的對象,他有一個預感,若是不能將這次大燕的決策阻止,等到這個國家真正在虞燁的手中整合起來,未來連大梁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青年看著面前的棋盤,食指和中指夾著那枚黑色的棋子,最終沒有選擇將它放在黑白棋子廝殺最為激烈的正面,而是放在旁邊一個稍顯偏僻的角落。
乍看過去,像是走了一步廢棋。
實際上……
這是打算從另一個角度開始突破。
既然虞燁不行,那麼就從大燕最奇特的這一位女皇帝身上開始吧。
聶雲月又盯著棋盤看了看,隨後將外面伺候的侍從喚進來:「安排一下,今晚我要和皇宮裡的人見一見。」
自從進入大燕以來,他就知道自己生活在虞燁的掌控之下,所以除了一開始大膽試探許嬌並因此吃到一些苦頭之後,聶雲月就老實安分到現在。
可他不能再等了。
他的國家和子民都還在等著他。
若是他今年內無法回到大梁,他這太子的頭銜,恐怕很快就會易主了。
他必須儘快見到這宮裡的探子,掌握虞燁和許嬌更多的情況,才好安排自己的下一步路怎麼走。
……
聶雲月沒有耐心。
許嬌同樣也沒有耐心——
為了虞燁的人生,她想要爭分奪秒地先將男主的計劃扼殺在搖籃里。
一方面,她會選一個能夠蠱惑聶雲月,並且奪得他信任、有能力將他刺殺的人送到對方身邊,另一方面,她已經知道梁國國內能對聶雲月位置造成威脅的人是誰,雖然對方人是蠢了點,但現在許嬌就是需要這樣一個人來掌現任梁王的舵。
她和虞燁未來的敵人,自然是越蠢越好。
可她著急,虞燁卻一點不急著將她
放走。
等把她腿上的紅綾鬆開,瞧見那染上稍許深色痕跡的位置之後,虞燁揚了下眉頭,摸了摸那塊痕跡,許嬌原本就有些腿軟,扶著旁邊的椅子坐下,看見虞燁將那濡濕布料用指尖磋磨,本能拽了一下紅綾的另一端,想把這見證她們荒唐的東西毀屍滅跡。
虞燁卻沒肯讓她扯動。
眉眼裡露出笑意來,她輕聲問:「殿下急什麼?剛才還沒吃飽?」
許嬌:「……」
她鬆開了手,低頭去找自己的褻褲,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虞燁目光在周圍轉了轉,忽而上前一步,擋在許嬌的跟前,同她道:「找什麼呢?」
許嬌平息了一下呼吸,試圖將自己從方才那恐怖的漩渦里抽離,聞言抬眼看了看對方,她沒說話,虞燁卻已經看出了她的回答,不由將她往後輕輕推了推,抵在那黃花梨的椅子上——
「急什麼?」
虞燁聲音裡帶著饒有興致的笑意:「你看這紅綾做工多好。」
許嬌:「……」
她一點也不想知道這玩意什麼做工。
毫無誠意地跟著扯了一下唇角之後,許嬌跟面前的虞燁對視幾秒鐘,成功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意猶未盡的危險意味,停頓片刻,許嬌忽然把虞燁從身邊撥開,矮身往遠處躥,同時出聲道:
「你夠了啊!」
再來她可頂不住了。
虞燁眼疾手快地微微屈膝,將她攔腰抱住,重新壓回跟前的椅子上,要笑不笑地問她:「跑什麼?」
許嬌握住她的手腕,動了動唇,有些示弱般地開口:「我還有要事需處理。」
虞燁不緊不慢地將她的手拉開,雙手按過頭頂,隨後用紅綾仔細地綁住,順著許嬌的話題往下接:「哦?殿下有何要事,不若讓臣替您參謀參謀?」
許嬌努力地跟她抗爭,試圖大力出奇蹟,可是最終的結果只是看著那長長的綾羅在自己的身上越纏越多,甚至整個人都被束縛在這椅子上,她不想用這些丟人又羞恥的姿態面對虞燁,只能偏著頭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