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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許嬌對於葉蓁的接近自然是抗拒的。
可是葉蓁從不冒犯她。
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湊近,保持在能讓許嬌接受、卻又不太遠的距離,笑眯眯地跟她說話,許母發現孩子對葉蓁的聲音竟然沒有排斥。
只是像以往一樣一動不動。
因為許母也在家,徐漢開便沒法再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許嬌度過了一段安穩時期,而在那時期里,葉蓁單方面和許嬌關係升溫,後來甚至能將許嬌短暫地帶出門一段時間,只要小狗陪伴著,還能讓許嬌在她家裡待一段時間而不吵不鬧。
葉蓁並不傻。
貿然將徐漢開的真面目揭穿,她一個剛滿二十的女生,根本不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對手,像徐漢開這種變態,沒人知道他會做出什麼。
她只能盡己所能地對許嬌好一點。
……
但好時光很快結束了。
徐漢開將自己的變態延伸到了動物的身上。
某天晚上,他打開陽台門,將許嬌的那隻小狗從樓上丟了下去,眼睜睜地看著那隻狗摔死在了路邊。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葉蓁去到許家時,目光都防備著徐漢開,可始終沒抓到他的罪-證,只能儘量找藉口將許嬌帶到自己的家裡去,防備對方再下毒手。
許母卻還被蒙在鼓裡。
她看著許嬌漸漸變好,又升起了繼續去上班的念頭,畢竟她有極強的事業心,而且從自己上一段的失敗婚姻中明白,女人只有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能保護住自己想保護的人。
而後。
許母復工的第一周——
葉蓁恰好去許家,聽見了門裡的一些小動靜,知道許家的隔音效果好,只能不斷敲門,警告徐漢開,徐漢開顧忌鄰里的關係,也還沒將許母的錢都騙走,自然偽裝的很好,開門將她請進去。
葉蓁警告他老實、安分,否則會將他做的事情昭告天下。
徐漢開驚慌之下,因為內心壓抑的變態方向,一不做二不休,被葉蓁的話語所刺激,便抬手去掐她,將她壓在窗邊,警告她老實點,葉蓁卻不願意被他所制,反手摸過窗邊一個空的陶盆,往他的頭上拍去,徐漢開痛怒之下,將她推了下去。
……
「小婊-子,今天餵你吃點什麼呢?恩?」
徐漢開心情很好地回屋換了一身衣服,將那些偷-情的證據統統丟進洗衣機里,心情良好地走出來,用一貫的溫柔聲音,說著最惡毒的話。
許嬌慢慢地轉過身看他。
徐漢開的心中不知怎麼咯噔了一秒鐘。
難道許嬌能聽懂他的話了?
許嬌很淡然地看了他一眼——
幾秒鐘以後。
原地發出了一聲「咚」的輕響,他的腦袋撞在桌子附近的地毯上。
徐漢開無知無覺地倒在那裡,仿佛昏迷過去的樣子。
系統的聲音在許嬌的腦海里響起:「咦?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很弱,你怎麼做到的?」
許嬌抬手慢慢打了個呵欠,決定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能夠犒勞自己,與此同時,她在腦海中慢條斯理地回答系統:「又不是需要我有靈氣,只是苦了周圍有生命力的生物了。」
說著,她不經意地回眸,去看陽台上不知誰家落下來的吊蘭葉子,先前生機勃勃的一片綠,現在已經變作了失去營養的枯黃。
系統又問:「你是借靈給他造了一場夢?這是不是有點便宜他了?」
許嬌好久沒聽見系統這樣帶有情緒的發言了,聞言笑了一下,「是嗎?」
……
徐漢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發覺許嬌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又沒別的動作了,一時間沒有忍住,上去朝著小孩兒的腦袋來了一巴掌,隨後在女孩兒震天的哭聲當中,心情愉悅地扯著她的頭髮,帶著女孩兒去到了餐桌邊。
他給許嬌做了一碗苦瓜拌飯,聽著許嬌哭泣的聲音,拿起勺子,一勺勺地往許嬌的嘴裡塞,直到將那哭聲堵住,他才笑了一下:
「真乖,爸爸就喜歡你不說話時候的樣子。」
接著,他心情良好地將碗裡的魚肉夾進嘴裡,咀嚼了幾口之後,將那鮮美的魚肉往肚子裡咽,然而喉嚨卻突然划過一陣劇烈的疼痛!
徐漢開像條瀕死的魚一樣拼命地張大嘴巴,想要呼吸,伸手想要去掏自己喉嚨里的東西,卻只能徒勞的發現混著血的口水從自己的嘴角低落,他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狼狽地起身抓著鑰匙要往醫院的方向跑。
……
一路飆車到了醫院,徐漢開正想往急診去,卻偶遇到推著病重的床從自己面前匆匆過的護士和家屬,他被撞了一下,煩躁和疼痛讓他現在看上去仿佛困獸。
匆匆回頭看了看那邊,發現那病床上躺著的是個渾身纏著繃帶,看不清面目,繃帶還滲著血的嚴重病人,說不了話的徐漢開心下這才舒爽一點:
是個病死鬼。
還是個即將醜死的病死鬼,他要是這個可憐蛋,就當場自殺好了,搶救過來的殘廢有什麼活著的意義?
這樣想著,他掛號之後直接衝進了急救的診室裡面,堂而皇之地插了隊,醫生看見他嘴角的血,意識到他的情況嚴重,沒說什麼,只讓他躺在病床上,然後用儀器檢查了他的嘴巴,將裡面的魚刺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