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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對不起還是晚了幾分鐘
第39章 棠梨花映白楊樹
「六皇妹你聽到了嗎?這是什麼聲音?怎麼了?怎麼了?」
六長公主鎮靜地拉了拉被驚嚇到了的皇后的衣袖,柔聲安慰道:「皇嫂莫怕,有我在這兒呢。」
然而皇后的表情並沒有隨著她的安撫而稍加好轉,反手抓住了六長公主的手腕:「妹妹,你難道沒有聽見嗎?這外頭的聲音好像不太對勁啊。不像是婚禮應該有的禮樂之聲,反而好像、好像是打起來了?」
六長公主順勢挽住她的手,扯著她加快了腳步:「是。皇嫂,我們快些走。前面不遠處是快到了壽華宮了,我們去裡面暫避一下。」
皇后被扯得趔趔趄趄東倒西歪,口中卻依舊擔憂道:「妹妹!可是陛下那邊應該怎麼辦呢?哦,對了,還有皇長姐,她還在御書房那邊呢!」
「他們身邊也不是沒有自己的侍衛,我們只要管顧好自己就是了。」六長公主步伐不見絲毫減慢。她現在挺著個大肚子,皇后也不方便與她相拉扯爭執,只好勉強跟上她的步子。
壽華宮的燈火漸漸出現在眼前。
六長公主打發著身邊跟著的太監先去探路,得到回報之後才牽著皇后的手跨進門檻。
「今兒個吹的是什麼風?哀家這的壽華宮可是素來是鮮少有客人造訪的來著,今天反倒一口氣迎來兩位不速之客了。」
六長公主抱著肚子上前一步:「太后娘娘,兒臣是許久不見您了,其實若無什麼性命攸關的要緊事,兒臣也是不願意踏足於此的。不過呢,兒臣本來理應是應該給您福身請安的,只是兒臣現在懷有身孕身體不便,就要請太后娘娘您多加體諒了。」
「哀家還以為這是誰呢,原來是六姑娘啊。」殿內深處傳來幾聲低沉而陰森的嘲笑,「六姑娘素來是個福澤深厚的,又為何要來哀家這個福薄之人的宮中,可別也沾了晦氣。」
六長公主輕笑道:「太后娘娘這話說的就讓兒臣不敢聽了。兒臣不過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哪裡稱得上福澤深厚了。不過呢,您這裡晦氣倒也算不上,兒臣充其量也就是擔心沾染了血腥氣犯了殺孽,白白耽誤了之前四處求神拜佛積攢下來的恩德就不好了。」
肖月明冷冷呵了一聲,不再與她爭辯,反而岔開話題道:「與六姑娘同來的又是誰啊?怎麼靜悄悄的沒個動靜啊?」
皇后方才聽了許久的話里機鋒,這時被點了名才回過神來,連忙福身道:「兒臣參見母后。」
「原來是皇后啊。你不在陛下那裡,竟然也有工夫來看哀家這個老婆子了?」肖月明冷笑著說,「哦,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了。不論從前有多麼鶼鰈情深,終究也是來到哀家這裡避難了。」
皇后愣怔了一下,瞬間花容失色地驚慌道:「陛下有什麼危險?」
六長公主按住她的肩膀,走上前兩步:「太后娘娘不賜兒臣一個座椅嗎?兒臣這一胎懷得可辛苦著呢。」
她說完,也不顧太后的反應,自顧自地尋了個座椅坐下來,又道:「皇嫂也過來坐。」
皇后的表情有些失魂落魄,旁邊的宮女牽扶著她好好地坐在六長公主旁邊的椅子上。
「原來哀家的這位兒媳婦還什麼都不知道啊。是太過於遲鈍呢?還是你這個做小姑的故意為之不讓她發現的呢?」肖月明幸災樂禍地笑道,「你這樣就不對了。無論怎麼說,皇后都已經是咱們皇家的兒媳,有一些事情讓她知曉也無妨了,何必又要故意瞞著她呢?」
「兒臣不過是想少一個人陷入這場是非。難道太后娘娘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在皇嫂面前徹底撕破臉皮,露出你的青面獠牙嗎?」
「你也不必在哀家的事情上旁敲側擊地挖苦嘲諷兜圈子。」肖月明道,「你就好端端地告訴你的皇嫂,今天這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又要發生什麼?」
皇后惶惶不安地看向六長公主,輕聲喚道:「六皇妹……」
「皇后,你也不必向她求什麼答案了。就讓哀家親口來告訴你。」肖月明笑聲愈顯得意,「皇后,或許你確實不知道。但此時此刻,哀家的小玐應該正用她藏在懷裡的匕首抵著皇帝的脖子,笑著看關卿伊跪地求饒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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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卿玐將手中的匕首出鞘,徑直抵在關克昭的脖子上。
她面容再次冷靜下來,恢復了最初的溫婉嫻雅,語氣也再次變得輕柔:「旁的如今已無甚所謂了。無論你們說得如何冠冕堂皇天花亂墜,我只要握住現在手頭應該把握的東西就是了。說到底,無論如何,皇兄的命就在我的手裡。留還是不留,這都要聽大皇姐的了。」
「你是說聽本宮的?」關卿伊重複了一遍,輕笑道,「聽本宮來抉擇是何時就死嗎?你若是想奪權,無論本宮還是陛下,到底都是留不得的。你又何必在此自欺欺人呢?」
關卿玐道:「大皇姐這話說得狠心。咱們究竟是一家人,是一個父皇所生的親姐妹。若是大皇姐在臣妹這裡服個軟,這條性命也未必是留不住的。」
關卿伊彈了彈弓弦,語氣中帶著些許遺憾:「妹妹說的真動聽。只是可惜了,本宮自幼便是要強的性子,是個從來都不服軟的倔脾氣。」
「大皇姐這話,便是也不把陛下的性命放在眼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