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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長大了,自己才是最不省心的那個。
「嗯,路途遙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還是雇一輛馬車吧。」顧蓁給了陳念白幾錠銀兩,叮囑道:「路上別貪玩,早些回南靈山。」
「我知道,那師尊什麼時候回來?」陳念白趕忙問。
「幾個月吧。」顧蓁算了算,「南靈山有留仙長老處理大小事宜,有什麼事你便問她。」
陳念白不情願的嗯了一聲,顧蓁看她似乎不太高興,疑惑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地方不清楚嗎?」
「沒有。」陳念白搖搖頭。
「那我走了。」顧蓁垂著清眸看她,語氣溫和了許多,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囑咐:「別再胡鬧惹事了,聽見沒?」
「如果我惹事你就會回來嗎。」
顧蓁輕輕揚了揚眉毛,淺淡的五官舒展開,眉目間隱然有著沉穩,「是玉蜺台的日頭不夠烈,還是往生柱上的金鍊不夠疼,讓你又想惹事了……」
「沒有沒有,師尊,我怎麼敢。」陳念白趕緊擺擺手,放棄了自己危險的想法。
「那我走了,你一路小心。」
顧蓁說罷,身影如劍,霎時間便踏風離去,陳念白再看時,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黑點了。
顧蓁真的從北海走了,而且還留下她一個人回南靈山。
陳念白倒在沙地上,看遠處的層巒被柔和的霞光照著,濃綠與淡橘混為一體,十分好看。
她就這樣躺著,一點兒也不想動。
等到了晚上再到山下雇馬車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一天,讓我緩緩,後天早上老時間見。
抱住評論區的小天使!修真好冷啊!
第16章
馬車晃晃悠悠的,壓過不平整的石子時還顛了好幾下,陳念白坐在馬車裡,撩起淺白色的車簾向外看。
這已經走了好幾日,她一人趕路實在是無聊,馬車夫是個穿著布衣的中年男子,像個悶葫蘆,只知道趕車,從不和她說話。
陳念白決定睡覺,等睡醒了說不定就到南靈山腳下了。
她打了個哈欠,倚靠在略硬的車壁上,半眯著眼睛,很快就有睡意襲來。
這般走走停停,在第十天,陳念白拖著一副倦懨懨的身子,總算到南靈山腳下了。她簡直熱淚盈眶,她發誓,她從來沒有這麼想念過這裡。
多給了車夫幾塊碎銀子,陳念白跳下馬車,背著包袱,稍微運些輕功,便就著捷徑上去。
南靈山如果真的要走,那得走上大半天,陳念白雖然輕功糟糕,但爬山還不錯,數息間便到了山頂。她扶著膝蓋,倚靠在南靈山那棵鬱鬱蔥蔥的老樹下,深吸一口氣。
總算回來了!
「二師姐?」熟悉的聲音傳來——正巧來這打水的陸清看見了陳念白,她忍不住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陳念白抹了一把額頭上細微的汗珠,把包袱一丟,問道:「我這一路好餓,廚房裡還有沒有吃的。」
「吃的……有啊,當然有。」陸清來不及打水,連忙把水桶放下,領著陳念白向廚房走去,溫聲講:「我們剛吃完飯,師尊在哪?已經回凌清殿了嗎?」
「師尊沒回來,有事從北海走了。」
「師尊又沒回來?」
「對啊,她說她有事,所以我一個人回來的。」陳念白看著陸清從鍋里給自己盛了一大碗香溢四方的蔥花面,湯里還臥著一個荷包蛋,忍不住挽起袖子,感激說道:「謝謝師妹,我先吃了。」
「快吃吧,師姐。」陸清把飯碗推到她的面前,看她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像是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小師妹病了。」
「長音病了?」陳念白抬起頭,「她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這幾日吃不好也睡不好,總是在問我師尊什麼時候回來。」陸清搖搖頭,準備給陳念白盛第二碗面,「可能……太想師尊了?」
陳念白一口噎住,開始猛咳,陸清連忙把旁邊的熱水遞給她,陳念白喝下去大半,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才紅著臉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小師妹很想師尊,這次要是知道師尊又沒回來,指不定會躲在哪裡傷心。」
「不會吧,她……這麼喜歡師尊?」陳念白微微怔住,碗裡的蔥花面也不香了。
「我只是猜測啦,又沒說是真的。」陸清笑著搖頭,「我們都很喜歡師尊啊,難道師姐你不喜歡……」
「不喜歡,當然不喜歡。」陳念白迅速否認,就連陸清都有些詫異。
「啊,不喜歡就不喜歡吧,那個,師姐你還要蔥花面嗎?」陸清換了個話題。
「不用了,我吃飽了。」陳念白將麵湯喝完,她起身道:「我先去給留仙長老說一聲回來了,再去看小師妹。」
陸清點點頭。
陳念白匆忙離開小廚房。
留仙長老在萬年閣,陳念白進去時,玉竹正在和她在下棋。
「留仙長老,玉竹長老,念白回來了。」陳念白恭恭敬敬的請安。
「顧蓁說你今天到,還挺準時。」留仙笑眯眯的,絲毫不在意她還未破玉竹的棋局。
「路上好嗎?」玉竹微微抬頭看她,輕啟朱唇:「如果累的話可以早些去休息。」
「回長老,念白一路都很好。」陳念白知道玉竹和留仙正在下棋,自己也不便打擾,「那我先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