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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伯,其實我們昨晚就到這了,但我們被很恐怖的東西襲擊了。」陳念白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吳伯。
吳伯臉色發白,「是的,姑娘,梧林鎮在兩月前被鬼怪占領了。」
「兩月前,這裡的百姓還安居樂業,可一日夜半,忽然有一家的人全部得了失心瘋,到處發狂咬人,被他們咬過的人第二晚竟都變成了鬼怪,長著獠牙,面容焦糊,十分駭人!」
「整個鎮子的人都害怕,有些人想連夜逃走,可第二日他們的屍體就會在路上被發現,這樣一來就沒人敢跑出去,只能苦守在自己的家中。鬼怪們只夜晚出現,白天又都消失不見,日復一日,快把人逼瘋了。」
「這麼可怕……」陳念白聽著都起雞皮疙瘩,「那你們有調查過是怎麼回事嗎?」
「是來了幾個道士,可都是來送命的人,看見鬼怪的模樣就嚇得腿軟,久而久之,就沒人敢來了。」吳伯把她們引進正堂,「姑娘,你們在這裡用過午飯就走吧,這裡呆不得。」
兩人等吳伯離去,陳念白看向顧蓁,她正四處打量此宅,陳念白把包袱放在凳子上,問道:「師尊,您怎麼看?」
「把這事解決了再走吧。」顧蓁似乎早就有決定了,她坐下講道:「這裡離南靈山不過兩里地,如果放任不管,遲早會到南靈山腳下。」
「弟子聽師尊的。」陳念白難得懂事,偏頭看見師尊手臂處的布又染血了,「師尊,我去找管家要些細麻布來。」
吳伯倒是很好說話,他給了陳念白幾條包紮用的麻布和兩瓶藥,囑咐道:「對了,姑娘,我家少爺在西廳房休息,小心別吵到他了。」
陳念白點點頭,又趕緊回去,她師尊正坐著那裡閉目休息,「師尊,我來幫你換藥吧。」
顧蓁睜開眼睛,看見陳念白站在她面前,探尋的目光讓她有些不自在,「沒有大礙,我自己來吧。」
「我來吧。」陳念白蹲下,將顧蓁的衣袖挽起來,溫聲道:「我照顧師尊是應該的。」
留仙長老那晚同她說的話她還沒忘記,而且出來之後,顧蓁倒也沒有對她十分嚴厲,反而還很保護她。
「師尊,你什麼時候受的傷,我怎麼不知道?」陳念白將舊麻布替下來,看見顧蓁白玉般的皮膚上有一道一道紅腫的傷口,還挺深的。
「幾日前了。」
陳念白嗯了一聲,給傷口倒了些白色藥粉。
「之前為師那般責罰於你,你倒心大。」顧蓁低頭看她,似是無心提起前幾日陳念白受罰之事。「腿還疼嗎?」
陳念白難以相信她和顧蓁竟然會有這樣平和說話的時刻。
「早好了。」陳念白撓了撓頭,露出梨渦。
「回去要好好練功,莫要再瞎玩了。」陳念白感覺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頂,顧蓁的聲音輕飄飄的從上面傳來。
「是。」
「好了,剩下的我自己來。」顧蓁用另一隻手拿過藥瓶,「今晚也許會很危險,你要跟緊我。」
*
聽說新來的兩位姑娘會收妖,管家重新打量了她們,覺得還是算了,不想讓這兩位姑娘冒險,可是那位叫陳念白的姑娘非說她師尊很厲害,至少也讓她們試上一試。
「姑娘,要不您還是跟我家少爺去商量吧,這已經請了好幾個道士了,我說了也不算數。」吳伯有些難辦。
「勞煩了。」顧蓁順著管家的引領,和陳念白來到了另一處廳房,這裡的窗戶,門上都貼著各種符紙,還有一些會三腳貓功夫的道士在這裡布下了結界,陳念白敲敲門,「請問有人嗎?」
沒有人給她開門,陳念白又敲了敲,等了許久,還是不見有人應答,她正想自己推門一探究竟,忽然聽到裡面傳出一聲「請進」。
陳念白推門進了,一個高大的男子正坐在桌前,他手忙腳亂的收拾桌上的物品,看見陳念白了,露出笑容,「姑娘是誰?怎麼會入我吳府?」
「吳少爺,我是陳念白,和師尊路過此地,聽說這裡妖怪橫行,想要來幫助貴府……」
那吳少爺露齒一笑,剛抬手,突然陳念白被顧蓁拉了回去,疾風乍起,陳念白看見寒蟬劍出鞘,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師尊?」
「小心……」顧蓁的神色變了變,開口道:「他不是人。」
這句話一說出口,吳少爺就咋了下舌,似乎很遺憾陳念白沒有過來。他陰森的笑了笑,以極快的速度沖向顧蓁。
顧蓁推開陳念白,拿劍和鬼怪打鬥起來,這鬼怪比昨晚的要厲害許多,但顧蓁仍占著上風,陳念白反應夠快,趁鬼怪不注意,抽下自己的髮簪,飛速將符紙貼上,順勢擲出。
髮簪化成了一道短劍,狠狠穿過鬼怪的眉心。鬼怪慘叫著化為灰燼。
「師尊,沒事吧?」陳念白緊張的上前,剛剛幸好有她師尊拉住她,否則她早被鬼怪捏碎喉嚨了。
「沒事。」顧蓁額頭滴下冷汗,鬼怪雖死,但她還是被它抓傷了手心,烏黑的傷口疼痛難忍。
陳念白沒有發現顧蓁的異樣,看見鬼怪化成灰燼,爛衣服還堆在地上,心有餘悸道:「原來吳宅的少爺已經變成了鬼怪,可為什麼沒人發現,就連師尊今日進宅的時候都沒有察覺到這類異物的氣息。」
「如果不是感覺到他要出手傷你,我也不知他原不是人。」顧蓁轉頭看向陳念白,「剛才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