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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終是有人待她如珍似寶,她如何不歡喜?
只是,原來暖到極致,人也會哭。
「拂兒再嘗嘗這個。」燕纓又夾了一顆蜂蜜蓮子過來,一隻手在下面虛掩著,生怕夾不穩,中途掉了。
楚拂抬眼看她,眼中有淚,「我自己來吧。」
「啊,張口。」燕纓微笑。
楚拂哪裡拗得過她,她喜歡這樣的溫情,便張口讓燕纓餵了她。
燕纓得意輕笑,「原來……」
「原來?」楚拂惑然看她。
燕纓微微昂頭,「拂兒平時餵我用膳,也是這樣的心境吧?」說著,她臉上的笑容乍暖,「看你吃東西的樣子,我也饞了。」說完,她的眸光盯在了她最愛吃的那幾樣小菜上。
這樣的暗示,楚拂豈會不懂?
楚拂忍笑,夾了一片筍子餵了過去。
小狐狸張口吃下,心滿意足地眯起了眼睛,「還要!拂兒再餵我!」
楚拂終是笑了出來,小狐狸怎會不得寸進尺?
被燕纓這樣一鬧,楚拂原本陰霾的心情也豁然開朗了——明日之事,皆是變數,人能把握的,唯有當下。
用完膳後,楚拂與燕纓用清茶漱了口,隨後楚拂收拾好了晚膳的碗盤,端著送了出去。
少頃,楚拂再次回到了廂房,仔細將門窗都關上後,走到浴盆邊,試了試水溫。
熱度剛好。
她剛回頭,便瞧見燕纓往床上走去了。
「不是要沐浴麼?」
燕纓隔著屏風對楚拂笑道:「拂兒累了一日,你才該沐浴放鬆。」說完,她仰頭看了一眼站在屏風角上眯眼小憩的鶯鶯,「鶯鶯說,是不是?」
突然聽見有人喚它,鶯鶯睜大了眼睛,扇了扇翅膀,「喳!」
傻郡主。
楚拂啞然失笑,她確實很疲憊。
想到這兒,她背過了身去,低頭扯開了外裳的衣帶。
隔著朦朧的屏紗,燕纓更覺楚拂褪去外裳的身影妙曼,她連忙收斂心神,端然坐在床邊,低下了頭去。
再……偷偷看一眼?
反正昨夜也算是見過了。
燕纓壯了壯膽,雙手捂著臉,再抬起臉來,隔著朦朧屏紗望了過去。
心跳,瞬間亂了起來。
只見楚拂解開了內裳,卻在褪了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含笑回頭,隔著屏紗對上了她的眸光,笑容中多了一絲羞意,「你若是想看……」
「啊?」燕纓被她說中了心事,又羞又愧,連忙側過了身去,「沒有!我絕對沒有那個歪念!」
「哦。」楚拂淡淡應聲。
燕纓竟覺察到了一絲她暗藏的失落。
「嘩啦啦——」
楚拂終是褪盡了身上的衣裳,跨入了浴盆之中,靠著浴盆邊坐了下去,徹底讓自己放鬆下來。
燕纓悄悄地咽了下,她開始強烈地後悔了,方才怎麼不等拂兒說完呢?
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還能怎麼辦呢?
正心。
燕纓坐直了身子,她若真是小狐狸,這會兒只怕要百無聊賴地甩著尾巴玩了。
「嘶……」突然,楚拂倒吸了一口氣。
燕纓急問道:「拂兒怎麼了?」
「我這心口,突然好疼……」她捂著心口半蜷起身子,低啞回道。
燕纓大急,哪裡還顧得其他,起身快步往楚拂這邊走來。
「我……」她走到浴盆邊,第一眼便瞧見了楚拂通紅的耳根,怎麼隱約有一種中計的感覺?
「呆……瓜。」
楚拂咬唇低嗔了一聲,驀地從浴盆中站了起來,勾住了燕纓的頸子,一口吻了上去——水珠沿著楚拂的發梢沿著光滑的脊背一路滑下,再次匯入浴湯之中。
拂兒的這個套,燕纓中得心花怒放。
她下意識地想要擁住楚拂,可手才搭上楚拂的腰杆,觸手之處,只覺溫潤與綿軟。她又緊張地縮了回來,被楚拂中途捉住了手腕,引著她的掌心沿著腰側的肌膚回到了腰窩處。
「今晚我高興。」楚拂鬆開了她的唇,眸光痴纏,「就讓你……」說到羞澀處,她輕咬下唇,聲音中多了一絲啞澀之音,「再不雅一回……」
不雅?如何不雅?
燕纓從未見過這樣的楚拂,她看得痴了雙眸,哪裡還記得反擊或者套話問她,只傻傻地點了下頭。
「嘩啦啦——」
又一聲水聲響起,只見楚拂跨出了浴盆,勾著燕纓的頸子,一步一步地逼著燕纓往後退去。
當背心貼上了微涼的牆壁,燕纓知道是退無可退了。
「當心著涼……」
楚拂的滾燙的唇再次吻住了她的唇,牽了她的另一隻手貼在背上,她微微鬆口,低聲道:「你暖著就好……」
「這……唔……」燕纓意亂情迷,一邊想著如何讓楚拂暖起來,一邊又被楚拂的唇吻得不知所措。
「啾唧。」
這還是頭一回,她與她發出了這樣痴纏的聲音。
燕纓忽覺有些喘不上氣,她喉嚨痒痒,險些咳了出來。
楚拂覺察了燕纓變化,她慌然鬆開了燕纓的唇,輕撫她濕透的衣襟,「是……是我魯莽……不該這樣欺負你……」
「咳咳。」燕纓咳了兩聲,抓住了她的手,貼在心口,笑道,「我沒事的……拂兒可以……可以繼續……」說著,她的眸光情不自禁地往楚拂臉側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