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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纓沒有想到,楚拂竟是穿了嫁衣等她,如此隆重,也如此真摯。
燕纓在楚拂身前站定,她握了楚拂的手,暖意從肌膚間沁入,她痴痴地笑了,呆呆看她,忍不住又喚了一聲,「拂兒……」
隔著喜扇的薄紗,她依稀可見楚拂低眉淺笑,羞嗔一句,「傻纓纓。」
心似乎跳得更快了。
燕纓忍不住輕顫,她緊張地笑道:「拂兒,好美。」
「還不……卻扇?」楚拂抬眼,似惱似羞地提醒她。
「卻!卻!我馬上卻!」燕纓捏住扇柄,緩緩將繡著並蒂蓮的喜扇拿起。
她緊緊地看著楚拂的臉,一寸一寸地呈現眼前。
當楚拂的臉龐完全呈現眼前,小狐狸徹底淪陷在了楚拂的嬌媚一笑中。
她張了張口,竟不知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小狐狸看得痴了,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楚拂緩緩湊近,酥聲輕喚,「纓纓。」
「啊?」小狐狸終是回神,這才發現她與楚拂竟靠得這般近,她下意識地盯上楚拂紅潤的唇瓣,「我……我在。」
「生辰……」楚拂勾住了小狐狸的頸子,驀地心口貼上了她的心口,啞聲道,「快樂。」
原來,她與她一樣緊張,一樣狂亂心跳。
燕纓啞然失笑,「拂兒……你這樣……我會……想狠狠欺負你的……」
「如何欺負?」楚拂微微挑釁,「又……如何狠狠?」
「鳳冠先拿了,好不好?」燕纓的語氣熱烈,她灼灼地看著楚拂,等待楚拂的首肯。
楚拂輕笑,「好。」
燕纓幫著楚拂,將她頭上的鳳冠取下,放在了一旁。
楚拂順勢拿下了髮簪,髮髻鬆散,如瀑青絲瞬間傾落。
燕纓只覺喉間發燥,她溫柔地牽住楚拂,一起坐到床邊,酥啞地問道:「我……我可以……解拂兒的衣裳麼?」
「你說呢?」楚拂牽著她的手來到自己衣帶上,身子前傾,附耳輕聲道,「纓纓也脫了,好不好?」
「好……」
幾乎是同時,兩人扯開了彼此的衣帶。
外裳剝落,哪裡顧得放到旁邊的衣架子上?擱在床邊,一不小心,便從床沿掉落在了床下。
床幔垂落,燕纓翻身壓在楚拂身上,她細細吻著楚拂的唇瓣,每一下輕觸,都讓她的心悄悄輕顫。
十九歲的生辰,竟是這樣的驚喜,這樣的灼熱。
她迫不及待地驟然扯開了楚拂的內裳衣帶,掀開內裳的瞬間,她神情微微一滯,目光落在了楚拂胸前的小錦囊上。
「這是……」
「打開看看。」
楚拂滿面羞紅,灼灼眸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燕纓解下小錦囊,將錦囊打開後,拿出了裡面的一個紙方子,「這是……」待她把紙方子完全打開後,終是看見上面寫了什麼?
休書,淮信侯雲舟兩年前寫給楚拂的休書。
「拂兒?」燕纓轉眸看她。
楚拂認真地道:「我喜歡你,乾乾淨淨,坦坦蕩蕩。」
她從來沒有欺騙過纓纓。
她一直是以江湖醫女這個身份喜歡她,早在兩年前,她就不是淮信侯的少夫人了。
燕纓忽地有些想哭,她濕潤了眼眶,將休書放到一旁,「拂兒是江湖醫女也好,是淮信侯少夫人也好,那些都不重要。」她再次壓在楚拂身上,語氣熱烈,「拂兒,你記好了,從今往後,你只是我雲安郡主的拂兒!」
「好。」楚拂親了親燕纓眼角的淚痕。
「還有!」燕纓忍笑看她,一字一句地道,「你別以為今晚就算完了!」
楚拂莞爾,「嗯?」
「我不在乎天下人如何說我,我只在乎會不會委屈了拂兒!所以,我是一定會在【聽溪山莊】辦婚宴,拜天地,堂堂正正的娶你!」
「不是……嫁我麼?」
「啊?」
「纓纓想賴皮麼?」
楚拂故意逗她,燕纓挑眉笑道:「是拂兒想賴皮吧?」
「要做我的夫君啊……」楚拂微微挺身,輕咬燕纓的耳垂。
「怎的?」燕纓繃直了身子,她啞聲問道。
楚拂一手勾住她的頸子,一手扯開了她的內裳,「至少……要學樣本事……」說著,楚拂的手滑入了衣下,「今晚……學不學?」
燕纓恍然,她羞聲反駁,「拂兒,明明說好的,今晚你是我的禮物,你這樣……唔!」
分神可是學不會的。
良宵苦短,楚拂自然不會給她反駁的機會。
不親身體會,怎能學會為夫之道?
況且,她也只是從書上學到的,今晚也是頭一回,拿這小狐狸「下手」吧。
楚拂一個翻身,將燕纓壓在身下,微微鬆口,聲音極是沙啞,「纓纓……首先……是這樣……」
「拂兒……唔……」燕纓只來得及羞喚一聲,便被楚拂再次狠狠吻住。
「然後……這樣……」楚拂雙頰如燒一樣,她輕柔地輕吻著燕纓的唇瓣,像是蜻蜓點水,一下又一下,漸漸沿著燕纓的唇角吻到了她的下頜,吻上了她的頸窩。
夜色,越來越濃。
這一室的春、色,也越來越濃。
燕纓記得,楚拂今晚是怎麼諄諄善誘。
她本就不是個蠢頓的人,既然學會了,領教了,自然也該實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