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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史蒂夫笑了一聲。
郁春長手指劃著名杯壁,不作聲。
「我很高興。」
郁春長手指頓住。
「我很高興,你沒死。」史蒂夫俯身在他垂著的腦袋上烙下一吻,低喃的聲音就在耳邊。郁春長身體漸漸繃緊,不動彈。
等自己整個人被抱進一個熟悉的讓人渾身疼的懷裡,他已經有些淡淡的窒息感了。埋在他的脖子裡,郁春長閉了閉眼睛,隨後抬手默默回抱住他。
有些溫差的體溫,融在一起,分到兩個人身上,溫度似乎會變成堪稱溫暖的程度。就像是化雪的時候,太陽是暖的,但是溫度確實冰冷徹骨。
「對不起。」郁春長拉住他的衣角,瓮聲瓮氣,帶著妥協。
史蒂夫手顫了一下,在郁春長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個有些恍惚的神情。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收乾淨臉上的神色,乾脆把人拎起,自己坐到椅子上,人放到自己的腿上,摟緊。按著他,撫著他散在背後的頭髮:「我來這裡之前是死了的。」
郁春長聞言軟趴趴黏在他身上的身體一僵,直起背看著他。史蒂夫摟著人,直視他的眼睛,笑了笑:「春長,我是自然老死的。」
「沒病沒災,不是受傷。我是很努力地活過了。只一點不好,沒有你。」
「所以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我狠狠地鬆了口氣。」
郁春長搭在他肩上的手揪緊他的衣服,唇線拉平。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史蒂夫把他的手拽下來,按在自己的手裡,「所以才離開。」
「但是已經這麼久了,我剩下的時間,不知道還有多少。但我保證如果你想要,每一秒鐘都是你的。」
「所以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我早就不生氣了。」郁春長拿腳尖踩了踩他的腳,啞聲道。
史蒂夫笑了笑,似乎是很溫柔。他認真看著眼前的人,但是眼前的人嘴角卻一直緩緩的往下墜著。他不再笑,只是抬手按住了他的唇角。指尖把唇角勾上去,看了一會兒,他吻上去。
腰上勒地他疼的胳膊,和唇上溫柔到小心翼翼的觸碰,讓郁春長心裡顫了顫。他扭了扭腰,抱緊他的脖子。
邀請他,給他可以再過分一點的請柬。
想念,驀地開了閘,解了禁。
混沌過去的時間不知道是長還是短,史蒂夫放開他的唇,手下綢一樣的觸感。他費勁抽手離開他的衣服內,手指用了些力氣按在他已經艷紅水潤的唇上,眼神帶著些緊張和忐忑。
郁春長睫毛上帶著些水汽,模糊看著史蒂夫終於寸寸龜裂的表情。露出裡面的倉皇和痛苦,藍色的眼睛灰濛濛的,無機質。
心狠狠地疼起來。
心疼地要死,他卻彎起眼睛,露出一個史蒂夫熟悉的笑臉。然後咬住他的指尖,用的力氣很大,齒印上滲出血珠。他眼角帶上媚,松嘴,唇上一縷紅,艷的惑人。
妖精在低喃:「我是真的,史蒂夫。」
「會疼的。真的。」
史蒂夫眼圈滲出一圈紅色,郁春長來不及看清,就被死死按在他的懷裡。
抱著人,安靜到能聽到空氣在流動。郁春長蹭了蹭他,像是啟動了一個機器人。
史蒂夫猛地把人抱起來,郁春長笑了一聲,直接轉了個方向,腿勾在他的腰上,拉著他的脖子咬上去。
照樣沒省力氣,連血,帶疼。
史蒂夫未哼一聲,倒是揉了揉懷裡的人,換來一聲柔軟的哼唧。視線全部被占滿,被擋的看不見路的人直接『砰』撞上了房門,過一會兒才跌跌撞撞護著懷裡的寶貝摔進房裡。
喘聲,哼聲混著風聲,消弭在偌大山峰上的風裡。
四天。
競爭規則發布下去後的第四天下午,謝淳化黑著臉扛著斧頭衝上了山門緊閉的滄萃峰,一斧子砸在了封山的法陣上。
「哐當——」
聲音蔓延出去幾百里,所有人都有些受驚的看向發出動靜的方向。
包括正半蹲在郁春長床邊,哄他喝水的史蒂夫。他皺眉看向外面,看向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的郁春長:「有人在外面。」
郁春長拽著他的胳膊,從床上綿軟地爬起來,單衣從肩上滑下去,露出遍布紅痕和青痕的乳白色肌膚。
史蒂夫猛地整張臉漲紅,抬手就攏好了他的衣服,只是依舊遮不住他後頸和脖子下的紅痕。他半步跨上床,摟住人放到懷裡,親了親他的發頂。
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對不起。」
「我…沒忍住。」
郁春長也不客氣地耷拉在他的身上,倒不是像史蒂夫想的累,只是有些饜足和慵懶。覷著他這會兒羞赧歉疚的臉色,找到了熟悉的感覺。
不過能混這麼久,也算是自己放任的結果了。
說的通俗易懂些,他的功法若在某些時候運行,能讓上位者越糾纏越精神。
郁春長看著史蒂夫淡藍色熠熠閃光的眼睛,滿足的很。相比較史蒂夫覺得很對不起自己,他倒是一點兒不介意用這種方式去撫平史蒂夫的不安,說真話,還挺享受。
他拉過略顯侷促的人的領子,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含糊道:「別管了,她進不來……」
史蒂夫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才按住郁春長:「春長,春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