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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你要請我喝什麼酒,我沒有選擇權,是嗎?」華生看著郁春長,眨巴著自己的眼睛。
「嗯,可以這麼理解。」郁春長聳聳肩,笑了。順手拿過身邊的干布擦起了酒杯。
「那意味著我還要付純啤的帳單,是嗎?」
「對。」
「斯布林,我向你發誓,夏洛克馬上就回來了。你能把惡趣味攢起來全部留給他嗎?」華生看著郁春長,誠懇地建議道。
郁春長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華生,隨後猛地把手裡的布往旁邊一摔,抽抽鼻子,瞪著眼睛,氣鼓鼓的:「好醫生先生,你怎麼能誤會我是惡趣味呢?」
華生調侃的神色僵在臉上,難道自己會錯意了??他看著郁春長水汪汪的眼睛,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錯意了。本性里的善良開始作祟,強烈的愧疚感開始蔓延開來。
「我知道你最近挺寂寞的,酒吧不是很好的交友場所嗎?」郁春長委委屈屈的,「海岸會給你帶來酸甜又刺激的桃花運的。」
「額……」華生尷尬了,端起酒,小心道,「嗯,我不知道你是這個想法,我很抱歉……」
郁春長低著頭,一句話不說,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真的,斯布林,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嗯,我——」華生有些無措了。
郁春長清咳了一聲,收回嘟起的嘴和眼睛裡的水霧,重新拿起布:「嗯,原諒你了。」
華生:……
見鬼的會錯意思!!這個女人就是惡趣味爆棚!!!!但是為什麼自己還是會中招!??
不對,不只是自己,夏洛克也沒能撈到什麼好。從夏洛克身上撈回平衡感,華生漸漸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看著昏黃燈光下,半明半暗的精緻東方面孔,即使自己屢屢中招,他仍舊得承認對斯布林產生好感真的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華生嘆了口氣,暗嘆郁春長其人真的是很微妙。端起酒,悠閒道:「嗯,斯布林,我能問一下,這裡有多少人是沖你本人來的嗎?」
郁春長撩起眼皮子瞅他:「喝你的酒。」
華生笑笑,抿了口酒:「你這是在否認——」自己的魅力……
「見鬼的——」華生罵了一聲,咂著嘴裡滋味兒,看怪物一樣看著郁春長。
「現在,我允許你重新組織一下你的問題。」郁春長微微抬起下巴。
「好的。」華生擱下杯子,認真道,「請問這裡有多少人是沖你的手藝來的?」
話音落下,門口就傳來的熙熙攘攘的聲音。
「我聽說這裡來了個頂級的調酒師,說是最常見的酒從她手裡過都會變得更加好喝!」
郁春長擦著杯子,神色自在:「每個人。」
華生抱住自己的酒,皺皺臉,不可置否。
「格雷格!」一錯眼,華生看到眼熟的人,忙招手示意。
手插兜剛陪一群精力旺盛的下屬吃過一輪的雷斯垂德就看到了吧檯邊的熟人,存著藉機離這群小子遠一點兒的雷斯垂德毫不猶豫地往吧檯邊走去。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失算了。
郁春長手微微僵硬,實打實的。至於原因,嗯,因為現在有一幫子警察……涌到了自己面前。這感覺應該就和剛折斷腿的豹子遠遠看到了一群獅子是一個感覺。
內心真。小鹿亂撞。
郁春長揚起笑意,沖唯一讓自己覺得感官良好的雷斯垂德道:「先生,來點兒什麼嗎?」
「…啤酒吧。」
雷斯垂德看了眼抱緊自己杯子的華生,又看了眼身邊全部湊上來的下屬,對自己被蜂擁著擠到吧檯上的情況很不解。
「哦——」有人不滿地喊了一聲。
雷斯垂德不明所以。
「嘿,漂亮的女孩兒,來杯吉普森。」捲髮,有些蒼白帶著消毒水氣味的法醫安德森擠開絲毫不懂規矩的雷斯垂德,趴到吧檯前道。
雷斯垂德被擠到後面,頭痛:「說好的,啤酒才歸我,單點自己來!不要喝醉了,明天還有工作!」
郁春長……揚起職業的微笑:「好的,先生。」辣死你哦…
「瑪格麗塔,謝謝!」多諾萬推開泛痴的安德森,沖郁春長抱歉的笑笑。
「好的,女士。」
一下子接了八個單,還都是不同口味的郁春長維持著微笑,他之前能悠閒地和華生說話完全是因為找他專點酒並不便宜,幾乎是市價的三倍。
但是他並沒有義務提醒眼前這群人。
華生倒是知道,他剛張嘴。
安德森坐到他旁邊:「華生醫生,今天那個怪胎沒有和你一起,他做什麼去了?是趴到別人的窗口偷窺還是研究菸灰去了?」
說完就引起一陣鬨笑。
華生默默閉上了嘴,隨後憨厚地笑道:「工作吧。畢竟他不像你們,有人幫忙做一些複雜的工作。」
安德森笑意一僵。
雷斯垂德接過郁春長遞過來的啤酒,用杯子掩住自己翹起來的嘴角。
郁春長手裡調著吉普森,不動聲色地加重了苦艾酒的比例,順便手上用勁兒擠出幾絲洋蔥汁。吉普森口感辛辣,但是相信這杯吉普森絕對做到了更加辛辣。
等到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杯子,雷斯垂德站到中間,舉著杯子:「即使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夏洛克和華生醫生確實幫了我們很多忙。我替倫敦的罪犯們,敬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