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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腦子有些懵的史蒂夫試圖挽救自己的神智,聲音乾澀。
郁春長抬手拉住他的脖子,一口辛辣的薄荷味漱口水全渡進了史蒂夫的嘴巴。
差點兒沒反射性全咽下去的史蒂夫…站到洗手台邊,鼓鼓腮幫子,漱漱口,吐掉。史蒂夫蹭了蹭自己的唇,咂摸了一下。
清晨六點的吻什麼的……提神醒腦。
郁春長一臉樂呵。
史蒂夫看著歪著身子站在一邊的人,開了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潑了捧水。隨後半抬頭,透過鏡子看著裡面的人。視線不自覺往下,隨後閉了閉眼睛。
站直,一把拉過人,關進了磨砂玻璃後的隔間裡。
「唰——」
「我去——!」
「嗯!?」
水聲沖刷下,輕哼被暴力悶了回去。隨著氤氳的熱氣,氣溫上升。
天氣晴,宜合卺。
上午十點半,史蒂夫悄悄帶上門,站在門口左右瞧了瞧,隨後呼了口氣。一會兒後,他掏出自己褲兜里的記事本,默念了些什麼文稿之類的新式詞彙,往工作區走去。
走著走著,詭異地扶了把自己的腰。
屋內,被窩裡拱著一個弧度。安靜了許久,床上撲騰了一下,小簇黑色的頭髮冒了個尖兒。
枕頭被扒了扒,凹下去一個坑。似乎是什麼人掙扎了一下,然後又放棄般的扒了回去。
……嗯,開葷的男人啊…真的是不禁撩。
郁春長半眯著眼,陷在被子裡,小幅度滾了滾。一會兒他唇角拉平,動動胳膊,趴在枕頭上,發愣。
瘋過了,人走了,就空蕩蕩的。
頭按進枕頭裡,他推了自己的被子,拖了另外一邊涼透的被子把自己裹了緊。
史蒂夫關於自己不好的記憶被自己模糊掉了,就沒再露出不開心的樣子了。旺達那邊也沒有問題了,沒人會知道自己無意露出的馬腳。
至於韋恩,他忌憚自己,所以不會輕舉妄動。
稍微在史蒂夫意識里埋了簡單的暗示,也就如願把蛋糕吞到了肚子裡。
所有事情,處理起來,簡單到沒難度,都沒問題。可是為什麼會難受呢?吃了個假蛋糕的感覺。
郁春長團了團,按住自己的胃,蹙緊眉,閉上眼睛。身體有些疲憊,但是他依舊如昨晚一樣,睡不著。
史蒂夫走到郁春長辦公區的時候,能夠明顯感覺到匯聚到自己身上的視線增多了起來。看到一個眼熟的,春長那個女助手,他記得是叫珊迪。
「珊迪,嗯,春…郁說要把一份——」史蒂夫看著珊迪手上的一捧花,和她的前進方向,遲疑了一下。
珊迪轉身看到史蒂夫的時候,驚訝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就想把花束藏起來。
史蒂夫眨眨眼睛,笑了一下:「嗯,花很漂亮。」
「…給郁的?」史蒂夫側頭,看向珊迪。
珊迪面對著史蒂夫,尷尬地笑了笑:「是的…」
「玫瑰…」史蒂夫看著艷紅色的玫瑰,莫名扎眼,「你知道是誰送的嗎?」
「我也不知道。」作為退役通訊兵,面對史蒂夫,珊迪莫名腿併攏,站直。
史蒂夫看了眼花束上的卡片,伸手:「他現在在我那兒,給我吧。我交給他。」
珊迪默默把花放到了史蒂夫手上。
史蒂夫接手的時候,手扎了一下,他鬆了鬆勁兒,皺眉。這玫瑰花居然沒有去刺?
「對了,郁說——」史蒂夫一手夾著玫瑰,一手翻出自己的記事本,一條條把郁春長交代的事情囑咐給了珊迪。
「知道了。」珊迪手抬了抬,隨後想起來她不用敬禮,又默默放下。
「他今天也許會晚點兒過來。」史蒂夫合上記事本,「所以,先麻煩你了。」
「沒問題。」
「嗯。」史蒂夫抿嘴笑笑,轉身離開。
轉到沒人的地方,史蒂夫看了眼手裡的花束,呼出一口氣。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做,打算回房間,把花轉交給郁春長。不論是扔掉,還是偷看卡片,都太沒品了。
他們的居住層是複式結構,各人的屋子下一層就是一個客廳樣的活動區。於是史蒂夫抱著大束花路過的時候,毫無懸念地被不知道什麼聚在開闊大廳里的眾人圍觀了。
「cap,班納回來了。他需要知道我們的新『政策』。」娜塔莎端著自己的紅茶,笑道,「不過,你居然還學會浪漫了?玫瑰?多少朵?」
娜塔莎一臉新奇的樣子讓史蒂夫覺得自己被扎了一刀。
「這不是…不是…」史蒂夫直覺自己說出花的來歷毫無懸念地會被群嘲。
「哦——」托尼從後面轉過來,一下子就抽走了花束上的卡片,「讓我瞧瞧,你個老冰棍都寫了什麼——」
「托尼!那不是!」
「sorry for my surliness——」托尼大聲念出來,隨後一樂,「surliness粗魯,對自己的粗魯很抱歉?看來有人昨晚過得不錯啊!」
娜塔莎神秘一笑。鑑於他們都住在同一層,耳聰目明什麼的…嗯。
隨後看到落款,托尼端著咖啡的手猛地一抖,潑出一些:「B.W…」
史蒂夫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翼,嘆了口氣低聲道:「這是為什麼我想要阻止你。」
「這不是你要送郁的?別人送給你的嗎?」娜塔莎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