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頁
翁浩英被氣得臉都紅了。他不是生氣兒子要刺殺舒雲慈,而是氣兒子竟然中了蘭國人的圈套。如果這件事是翁康平自己策劃實施的,他大概會教導一番了事,可如今,身為他的長子卻如此意氣用事,實在難當大任。
翁康平被訓得不敢抬頭。既然說什麼都是錯,他索性不說話了。翁浩英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擺擺手讓兒子退下了。
這件事到底發生在琉國,他要調查遠比舒雲慈那邊方便得多,也有效得多,所以他前幾天就查到了是自己的長子在暗中幫助蘭國人。其實不管是誰,從他的立場來講都不可能將人交出去的。作為一國之君,面子是必須要顧及的。人家要人,你就把人交出去,那讓其他鄰國看到多丟人。
所以到舒雲慈的隊伍離開琉國邊境,翁浩英都咬緊牙關沒有交人。舒雲慈沒有在這件事上多糾纏,反正來日方長,有帳不怕算。這期間翁浩英也動過要暗算舒雲慈的念頭,不過他想來想去,還是沒敢動手。
就像他罵翁康平的話一樣,舒雲慈身邊的那個江封憫實在太嚇人。蘭國和嚴國皇帝被威脅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他可不想也有那樣不美好的經歷。
舒雲慈的隊伍進入到滎國境內。滎國皇帝簡明友一早就派了專門的官員在邊關迎候,其態度和琉國有著天壤之別。
到了這裡,就算舒雲慈再不喜歡待在自己的隊伍里,也不能離開了。滎國官員每天都會過來和她匯報隊伍前進的路線,沿途的風景和風土人情,人家如此盛意拳拳,就算她覺得煩,也不好拒絕了人家的好意。
在落腳的驛站房間裡,舒雲慈揉著自己的腮幫子,「每天都和這位聶大人微笑,我的臉都笑酸了。」
江封憫過來幫忙揉揉,「這位聶大人也是個人才,居然比我還話癆。」
迎接她們的官員叫聶明川,一天到晚話都不停,實在太過殷勤。伸手不打笑臉人,舒雲慈再囂張也不好對著這位冷臉,可是這樣下去她反而覺得越來越煩躁。
「要不你說你生病了,咱們每天躲在馬車裡不要見他了。」江封憫其實也是不滿的。聶明川每天來煩舒雲慈,搞得她和舒雲慈獨處的機會都少了。
「那他不更得早晚請安探病?」雖然理由被舒雲慈否定了,但是做法她還是贊同的,反正就是她不想和這個聶明川閒聊了。
於是第二天,舒雲慈對上來打招呼的聶明川道
:「聶大人,我隱國有急事請示,朕需要思索對策,這幾日不想被人打擾。」
此言一出,聶明川就明白了,他笑道:「臣明白。」
上了馬車,舒雲慈和江封憫都長出了一口氣。舒雲慈透過車窗看到聶明川向後走也上了自己的馬車,她道:「我現在特別想知道他的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想來能和這樣的話癆一起生活的人,忍功一流吧。
江封憫的手伸過來,小心托著舒雲慈的後頸,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這樣會不會舒服一點?」
大概是昨天兩人睡覺的姿勢不對,舒雲慈早起有點落枕。舒雲慈又要在外人面前維持天子威儀,所以其實是很難受的。
「沒那麼嚴重。」舒雲慈扭了扭脖子,就聽見「咔吧」一聲,嚇得江封憫一哆嗦,「你別嚇唬我啊!」
舒雲慈也被嚇了一跳,她坐起身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沒事啊。
江封憫卻不放心,用手一點一點小心地摸著她的脖子,似乎要確認骨頭有沒有問題。
「你又不懂醫術,就算我的脖子真的有了問題,你能發現嗎?」舒雲慈忍不住嫌棄道。
「斷沒斷我總知道吧。」江封憫繼續摸著。
舒雲慈忍不住翻白眼,「脖子斷了我還能這樣和你說話?」
「那可難說,你武功這麼高,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事情?」江封憫依舊不肯放棄,手指繼續在舒雲慈的脖子上摩挲著。
「喂!」舒雲慈突然反身抓住江封憫的手,「又不老實!」
江封憫的手已經滑進了她的領口。「我忍不住……」江封憫委屈。那種滑膩的觸感,她的手只要觸到舒雲慈的肌膚,就感覺自己的心在痒痒,癢著癢著就想去碰觸更多。
面對這種情況,舒雲慈不得不正式地跟她談一談了。「封憫,在其他國君面前,你要控制一下你自己。我一個人無所謂,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嘲笑我愛上一個女人我也不在乎,可是隱國不行。只要我一日還是隱國皇帝,我就不能不顧隱國的名聲。」
這一點江封憫完全能夠理解。最近兩年,舒雲慈的性子已經改了不少,或者說隱藏了不少。很多人將這種改變視為成熟,而她只是覺得心疼。她還是希望舒雲慈能夠活得恣意暢快,隨心所欲。
「我明白,你放心吧。」江封憫將她抱在懷裡,只是抱著,並沒有更加親昵的舉動。
賞玉大會就在滎國京城嘉輝城舉辦。看得出滎國的驛館是專門修繕過的,雖然不是多華麗,但是相比隱國的驛館寬敞了許多。
舒雲慈到的時候,已經有幾國皇帝到了。大家見面後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一下,看來滎國皇帝簡明友的人緣不錯,竟然有這麼多國家的皇帝過來捧場。
歷國皇帝景騰,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大男子,看眉眼十分粗獷,倒是個很健談的人。
舒雲慈自幼學習各種知識,對於大陸上的各個國家雖然沒有去過多少,了解的卻不少。歷國人和隱國人一樣好武,所不同的是歷國不僅軍事實力強,國家也很富裕,這樣的條件就是舒雲慈一直想要的。如果她有歷國這樣的國力,大概會一點點吞併鄰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