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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封憫幫著舒雲慈穿裡衣,穿著穿著手就開始不正經。舒雲慈睡得好好的被人打擾,她哪裡是能忍耐的人,迷迷糊糊地將江封憫推到一邊去。
江封憫頭疼。明明醒著的時候還能配合自己,怎麼睡著了就這麼難纏?沒辦法,她也只能抱著人安安靜靜地睡覺了。
舒雲慈半夜醒來覺得口渴,推開抱住自己的手臂,剛剛坐起身就感覺那手臂一緊,又重新把自己抱得死緊。
「雲慈!」江封憫仿佛受驚的野獸,眼睛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光。
「我在,你別這麼緊張。」舒雲慈低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我渴了。」
江封憫趕緊下床點亮燭火,茶水雖有,但是早已經冷了。「我去讓人泡壺熱茶過來。」
舒雲慈搖頭,「大半夜的,別折騰她們了。」
江封憫到了一杯冷茶,舒雲慈放在手中,催動自己的內力,她最近練的煉魂焰屬於炎陽內力,很快茶水就變得溫熱。
「你的煉魂焰還有多久才能練成?」江封憫看她的進展很快,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功了。
舒雲慈卻搖頭,喝了幾口茶水潤潤乾澀的喉嚨,「沒有那麼容易。只是前期的進展很快而已,後面還需要你的幫忙。」
江封憫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能幫你什麼?」
「煉魂焰最難練的就是後期身體會過於熱,很多人都是這樣被燒死的。所以修習煉魂焰的人大多要去極北尋找一個冰窟,把自己凍在裡面才行。」
話說到這裡,江封憫就明白了。自己的寒冰訣的寒氣可以制衡舒雲慈的煉魂焰的熱氣,「能幫到你就好,我可捨不得讓你凍在冰窟窿里。」
舒雲慈抬頭,姣好的容顏在昏黃的燭光下無比動人。她將頭放在江封憫的頸窩處,「我總說感情是最不可控的東西,但是我卻一味地依賴你。封憫,這樣的我是不是變得脆弱了?否則我為什麼會擔心區區一個秦陽王?」
在黑夜之中,在這由床幔圍起來的方寸之地,舒雲慈終於說出自己心中的苦惱。她再強也是個人,會擔心,會焦慮,也會懷疑自己。而她能夠吐露的人,只有面前這一位。
江封憫伸手摸著舒雲慈柔順的長髮,絲緞般的觸感讓她的心都跟著癢起來。「雲慈,你信任我嗎?」
舒雲慈皺眉,「廢話!」
呃……江封憫撓頭,確實是句廢話。「既然
信任我就去做你想做的事,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有我在,都能護你周全。」
舒雲慈的手圈住她的脖子,笑得甜膩溫柔。「說到底你還是個護衛,我大概找錯人了,這種事明明該和盛辭商量嘛。」
呃……江封憫繼續撓頭。自己這是被……嫌棄了?那她為什麼還笑得這麼溫柔呢?
「你……不嫌棄我?」江封憫試探著問。
舒雲慈在她脖子上的雙手又緊了緊,「這種事非你所長,原是我強人所難了,不怪你。」
這麼好說話?江封憫確定舒雲慈一定還沒有完全清醒。不過沒有完全清醒也總算醒了嘛,那是不是可以運動一下了?
舒雲慈用臉蹭蹭江封憫的胸口,「不許胡思亂想,我的頭疼,要揉揉。」
江封憫被這嬌軟的聲音萌得身子都軟了,急忙伸手輕輕揉著舒雲慈的太陽穴,「好點沒有?」
「嗯……」舒雲慈發出了一聲咕噥。
江封憫也不知道這一聲是好還是不好,只好繼續幫她揉,揉了好久,她才發現舒雲慈已經睡著了。
「你就是仗著我對你的好來折磨我。」
翌日早朝,寧貞女帝舒雲慈突然提到今年隱國面臨三國圍攻仍能有驚無險地度過,全賴武將驍勇。她看到很多武將或者武將的子侄都已經成年,常年在軍營之中也沒有成親,她準備從京城貴女中選一些適齡的女子指婚,詢問群臣有什麼意見。
此話一出,除了武將面露喜色,個別大臣面色如常外,很多家中有女兒到了成親年齡的文官都變了臉色。文官清流,自是看不起那些武將。家中女兒都是從小教導琴棋書畫,養得嬌花一般,哪裡捨得配給這樣五大三粗的莽漢?可是一旦皇上指婚,不嫁可就是抗旨了,那是要殺頭的大罪。
當然,這些大臣也明白皇上為什麼會有這種提議。昨天很多官眷都去了意清長公主的賞梅宴。他們都目的都差不多,既然皇上可以留江封憫在身邊,為什麼不能留其他女子呢?說起來江封憫也是個武將,可比不上家裡的女兒乖巧有才華。如果皇上真的只喜歡女人,那也無妨,女兒原就是要嫁出去給家族帶來利益的。若能送進皇宮裡去,皇帝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些官眷小姐們未必肯嫁給一個女人,哪怕這個女人是個皇帝。但是家中父兄讓來,她們都不能違背,反正只是來看看,倒也無妨。
只是這些大臣沒想到舒雲慈的反應這麼快,昨天才赴宴,今日就要為他們的女兒指婚。
大臣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有人為了家中女兒著想站出來道:「陛下體恤邊關將士之心臣等明白。只是官眷女子很多都有了婚約,沒有的也是家族有著自己的考量,若是陛下指婚,固然是一番好意,只怕成全了一段姻緣,卻要壞了另一段姻緣了。」
舒雲慈聽後點頭,「孫大人說得有理。這樣,各位大人回家後都仔仔細細地了解清楚,家中女子是否有未嫁又未定親的,一律報上來,朕來做媒。如果有定親的就不必報了,免得各位大人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