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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漪紅點頭。「掌院,那這次……」
「這次就算了。」舒雲慈煩躁地擺擺手,走了。
岳盈汐看著那背影消失,吐了吐舌頭,「看著吧,掌院可不是一個會吃啞巴虧的人,這股子怨氣不知道撒在誰身上。」
辰絮的命雖然保住了,但是依舊經歷了三天三夜的折磨才徹底解了毒。舒雲慈一直守在徒弟身邊,只是除了最初的時候用內力幫辰絮逼毒,後來她也無能為力。看著辰絮小小的身體迅速消瘦下去,她心疼極了,自然脾氣也暴躁極了。
這兩天,連江封憫都不敢隨便和舒雲慈鬧,生怕被一掌拍飛。書院裡的夫子輪流過來看望辰絮,辰絮倒是乖巧,就算痛得全身發抖,也要強撐著笑容讓眾人不要擔心自己。
「你們都別來了,讓辰絮輕鬆一點。」這話是血蠶說的。這三天她也不好熬,要隨時觀察辰絮的身體情況,還要顧著盛辭的身體,真是忙得昏天黑地,現在她的脾氣也漸長。
辰絮的身體恢復了一個多月才回到原來的狀態,舒雲慈想讓血蠶給配點藥,就算不能徹底解除忘靈香對於辰絮的威脅,至少能解燃眉之急。然而就算是血蠶這樣精於解毒的高手,對此也毫無辦法,因為忘靈香根本就不是毒。
辰絮恢復,舒雲慈閒著也是閒著,目光瞄向了滎國鍾家。半年後,鍾家置辦了幾大車名貴香料送來飛葉津,至於為什麼,沒人知道。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書院裡不斷有新的學生入學,這些沒找到入室弟子的夫子們逐漸都找到了自己的寶貝徒弟。
蕭折骨,江湖戲班出身,自幼走南闖北飽受苦難,陶清籬下山時遇到,收為入室弟子帶回飛葉津,年九歲。
駱溪竹,穎國鎮南侯之女,入書院時年七歲,被殷盼柳收入門下。
許惟書,滎國嘉年長公主之女,入書院時年五歲,被雲醉墨挑走。
花之晨,花漪紅的本家遠方侄女,某年書院開學,花之晨在成功通過入學考試後,被花漪紅直接收入門下,當時花之晨年八歲。
席如織,邊陲小國樂水的公主,來的時候年僅五歲,卻也能順利通過入學考試,資質得到了眾位夫子的認可,聰慧伶俐,經舒雲慈提議,岳盈汐將其收入門下。
令南依,慶國彬王之女,年九歲。蘆雪眠等了幾年,終於等到了一個滿意的小姑娘,當即收為弟子。
喬稚,蘭皇喬堅之女,作為被敲了多年竹槓的冤大頭,喬堅在執拗多年之後,還是忍不住送了女兒前來飛葉津學習。舒雲慈敲了他那麼多銀子,自然也很給蘭皇面子,肖長語將她收入門下。
聞弦歌不知道是不是被顧離的事情傷著了,後來很多年對於收徒弟都不是很熱心。舒雲慈覺得這件事江封憫有不容推卸的責任,一腳將江封憫踹出去給聞弦歌找徒弟。
江封憫哭喪著臉,「我上哪找去啊?」
「你來問我做什麼?難道我能算出弦歌的徒弟?」舒雲慈心裡還是向著江封憫的,已經給出了提示。
江封憫也不是那麼蠢的人,一聽這話立刻去找了溫無影和謝玉裳。結果兩人都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算當然是能算出來,可是為了這種事泄露天機,實在不值得。
江封憫嘴皮子磨薄了幾分,兩人還是不同意。最後還是顧離乖巧,讓兩位夫子一人寫出一個字,這樣就不算泄露天機了。
溫無影示意謝玉裳先來,謝玉裳也不含糊,提筆寫了一個翁字。溫無影看了看,也提筆寫了一個簫字。
「翁簫?啥意思?」江封憫不明白,但是這二位是絕對不會再多做解釋。江封憫只好拿著兩人的字去找舒雲慈。
舒雲慈看著這兩個字,「小玉寫出翁字的時候,你想到了什麼?」
江封憫脫口而出,「琉國。」
翁是琉國的國姓,江封憫只能想到這個。
舒雲慈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她沉吟了一會兒,「我們去滎國皇宮裡看看。」
三個月之後,兩人帶回來一個瘦弱的小姑娘,看著跟只貓崽子似的,面黃肌瘦,營養不良。
舒雲慈直接將人丟給了聞弦歌,「這是你的徒弟,好好照顧著。」
聞弦歌一臉懵圈,什麼情況?她的徒弟?她怎麼不知道?
納悶歸納悶,聞弦歌還是暫時照顧著小姑娘。這個小姑娘從到了飛葉津就沒說過一句話,所有人都以為她是一個啞巴,但是血蠶檢查過她的聲帶,說並沒有問題。
小姑娘叫翁聆簫,是滎皇翁浩蘇的女兒。雖然是公主,不過卻是一個過得比宮女還不如的公主。
聞弦歌雖然沒有相信舒雲慈的話,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徒弟,但是翁聆簫乖巧懂事,除了不會說話和瘦弱了一些外,她和其他學生並沒有什麼不同。
三年過去,翁聆簫十歲,突然有一天,她開口叫了一聲「師父」,嚇得聞弦歌琵琶弦都掃斷了,頭皮發麻地問:「簫兒,剛才是你說話?」
翁聆簫點點頭,口齒十分清楚地又叫了一聲:「師父。」
聞弦歌是個什麼性子,立刻大呼小叫地招呼所有人過來看。
血蠶過來研究了半天,「她應該早就會說話,只是不想說而已。如果一直沒有說過話,她的嗓子應該已經不能用了。」
畢竟是照顧了三年的孩子,聞弦歌才不會去計較翁聆簫過去為什麼不想說話這件事,她只是覺得自己的照顧有了回報,如此就是單純地覺得開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