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頁
「左右無事,難得有時間休息一下,我可不想錯過。」舒雲慈招招手,讓出一點位置讓江封憫坐下。她將頭靠在江封憫的腿上,「絲瓶沒跟來,別弄亂了頭髮,你又不會梳。」這嫌棄的語氣都絲毫不掩飾的。
「其實我會梳的。」江封憫好歹郡主出身,梳個頭還是會的。只不過舒雲慈的髮髻精緻,她梳出來的效果估計……會被打。
「你覺得舞若卿這個名字如何?」反正無事,兩人就開始八卦。
「挺好的名字啊,配得起那個美人。」江封憫伸手幫忙揉捏著舒雲慈的肩膀,覺得沒有了朝政的負擔,舒雲慈其實也是一個很愛湊熱鬧的人。看這股子八卦的勁頭,和自己也差不多了。
「若卿,若卿……」舒雲慈喃喃念著,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奇怪。但是到底怪在哪裡呢?
「有問題?」江封憫可不想聽到舒雲慈的嘴裡總在念叨另一個人的名字。
「我總覺得這裡面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她搖搖頭,「也許是我想多了。」
這麼多的皇帝在此,滎國的保衛工作自然是重中之重。從第一位皇帝到達滎國國都開始,整個嘉輝城就開始了全面戒嚴。所有的百姓之前就進行了挨家挨戶地入戶登記,家裡有幾口人,什麼關係,多大年齡全都要記錄在冊,還要有鄰居作保確認才行。所有的客棧,青樓等等容留外來人員的地方,每天日落之後必須就入住人員去向京兆府匯報。有些小客棧怕麻煩乾脆關門歇業了。每日進出城門都要經過嚴格盤查,凡是有問題的,或者覺得有問題的,都先帶去城外的護軍大營關起來,待確認沒有問題後才能放出來。
大街上巡邏兵一隊接著一隊,搞得原本的小偷小摸都沒了,這時候一旦犯了事,被關起來不說,不關到各國皇帝離開京城是絕對放不出來的。
一行人都在午休,別院裡的守衛卻一刻不得閒,把別院守得風雨不透。
舒雲慈擔心弄亂頭髮,所以不肯去床上睡。江封憫只好抱著她在湘妃榻眯了一會兒。兩人都在半睡半醒之間,突然的衣袂破空聲驚醒了江封憫,她睜開眼立刻望向懷裡的舒雲慈,發現舒雲慈也已經醒了。
「有人進來了。」江封憫見舒雲慈坐起身,就靠在她的耳朵邊悄聲道,順便咬了一口那可愛誘人的耳朵。
舒雲慈瞪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搞這些。兩人起身互相整理一下衣裳,江封憫拿過舒雲慈的外衣幫她穿好,這才推門出來。
院子裡有守衛站崗,見兩人出來也沒人過來說話。各國皇帝的行動是十分自由的。
看這些守衛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聽見方才的聲音,兩人也沒有吱聲,出了院子來到大廳里。
這裡竟然坐著肖長語。不過她只是一個人,手裡握著一個茶杯,也不見喝茶,看起來應該是有心事。肖長語見兩人進來,點頭道:「隱皇來得倒是時候。」
舒雲慈和江封憫互相看了一眼,舒雲慈過來坐在肖長語對面。江封憫拿起桌子上的茶壺也為舒雲慈倒了一杯熱茶。
「淵皇是聽見了什麼聲音才過來的?」舒雲慈試探道。
肖長語搖頭。「朕沒有午休的習慣,所以一直在這裡。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朕確實聽到了聲音。」她沒有去看舒雲慈,而是轉頭去看江封憫。「江將軍的大名朕在淵國也是聽說過的,想來以江將軍的內力不會聽不到聲音吧。」
江封憫面上雖無表情,
心裡卻暗暗吃驚。來的人顯然是高手,否則也不可能避過別院裡的守衛,到現在四下無聲,都沒有被發現。如此高手,自己和舒雲慈發現是正常的,沒想到這個淵國皇帝也能發現。這麼說起來,這位淵國皇帝的武功只怕也深不可測。
「有人進了別院,看淵皇如此鎮定,想來這人不是衝著你來的。」舒雲慈接過話題。
肖長語繼續搖頭。「朕可不像隱皇這麼招刺客。」
這話說的,江封憫就感覺舒雲慈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從小到大,一向都是她嘲諷別人,哪有人敢嘲諷她?可見這個肖長語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主兒。
就見舒雲慈唇邊笑容愈發溫柔。「朕確實樹大招風。只不過凡事有弊就有利,大樹底下好乘涼,朕身邊的人可不會逃跑。」
江封憫倒抽了一口涼氣,暗道:好狠!這是各自戳了對方一刀,尤其是舒雲慈這一刀,真是往肖長語最在乎的地方戳啊!
果然,肖長語的臉色有些發白。她抬頭很認真地看著舒雲慈,舒雲慈更加無所畏懼地看著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仿佛能看見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冒出來。
江封憫已經做好準備,如果肖長語動手,她隨時都是可以接招。
肖長語泛白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隱皇說得是。但願隱皇這顆大樹,能為朕找到要找的人。」
「朕只是幫你。」明知道人家心情不好,舒雲慈還偏偏要摳字眼。什麼為她找人?都是皇帝,誰為誰啊?自己只是好心幫忙而已。
肖長語還要再說什麼,突然聽到一聲慘叫。三人同時站起,快步衝進了慘叫聲傳來的院子。
進了院子三人才知道這是雲國皇帝馮文軒休息的地方。老皇帝原本年紀就不小,這會兒被慘叫聲嚇得氣都喘不過來了。好在滎國皇帝簡明友這次派了太醫出來,太醫隨後趕到,拿著藥給馮文軒吃了,又幫他順氣,又給他針灸,好一通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