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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慈下朝回來,絲瓶路上就勸她好好休息一下再去批奏章,舒雲慈也確實有些扛不住了,只能同意。
江封憫聽說舒雲慈要休息,又忍不住要往寢宮裡蹭,這次絲瓶可真要翻臉了。
「將軍,陛下為什麼會如此您最清楚。有您在,陛下恐怕又難以休息了。」
江封憫自知理虧,撓撓頭,「我保證不會亂來的。」
絲瓶冷著臉不為所動,反正就是站在門口不讓路。
「好絲瓶,我和你家陛下如此恩愛,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嗎?不然你準備那麼大的床做什麼?」江封憫一句話問得絲瓶紅著臉啞口無言。
絲瓶到底沒攔住,還是讓江封憫進去了。
舒雲慈只是脫了龍袍,散了髮髻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
「怎麼還不睡?」江封憫過來就遮住她的眼睛。
「知道你會進來,睡了還不是要被你吵醒?」舒雲慈眼睛被遮住,什麼都看不見,她索性閉上了眼睛。
江封憫感覺到舒雲慈長長的睫毛如扇子一般扇過自己的掌心,不僅掌心癢,連心裡都痒痒的。她急忙警告自己,千萬不許再亂來了。
「你安心休息吧,我會守著你。」江封憫看到舒雲慈的嘴角微微勾起,是甜蜜的笑容。
舒雲慈這一覺一直睡到
下午。絲瓶讓人熬了補品小心地在灶上煨著,就等著陛下一醒端給她吃。
舒雲慈一直睡著沒有吃午飯,江封憫當然也沒有午飯吃了。絲瓶大概是拿這個出氣,仿佛忘了寢殿裡還有一個人要吃飯似的,完全沒提午飯這件事。
江封憫倒是還好,有些餓,卻也不覺得難熬。關鍵是看著舒雲慈的睡顏,就是最好的精神食糧。
白皙的臉頰因為睡眠變得紅潤,舒雲慈超強的氣場也因為睡著了而蕩然無存。她那精緻的眉眼,是世上最厲害的能工巧匠都描繪不出來的。如此美貌的一個人,卻很少有人會記住她的美貌,因為世人大都驚艷於她的氣場。
江封憫的手忍不住想去描繪那眉,那眼,只是剛剛伸手過去,她就忍不住打了自己的手一下。一定要控制住不要手欠,一定要讓她的雲慈好好休息。
午後,舒雲慈終於醒過來,她睜開眼的一剎那,強大的氣場立刻籠罩全身,仿佛她就是能掌控生死的神祇一般,俯瞰眾生,慈憫而鄙夷。
「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好受了些?」江封憫倒了一杯熱茶給她。
舒雲慈就著她的手喝了,這才慢慢坐起身。門外的絲瓶聽見聲音進來看情況,一見江封憫抱著舒雲慈幫她墊起身後的軟枕,這種姿勢在絲瓶這裡都是很危險的。
絲瓶如教引嬤嬤一般的拉下臉,讓江封憫委屈地扁嘴,「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絲瓶也不接話,服侍舒雲慈淨面漱口,又端過補品先驗過毒,確認沒有問題後才端給舒雲慈吃。
「你吃午飯了嗎?」舒雲慈吃了兩口補品,說實話,她對於食物一向都沒什麼興趣的。
江封憫委屈地搖搖頭。舒雲慈不悅地目光落到了絲瓶身上。「你是故意的?」
絲瓶知道主子生氣了,一句話都不敢說。
「雲慈……」江封憫一點責怪絲瓶的意思都沒有,看到舒雲慈這麼興師動眾的,少不得要替絲瓶求情。
「你閉嘴!」舒雲慈發起怒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江封憫現在也跟絲瓶一樣,低著頭不敢說話。
「絲瓶,封憫為朕征戰四方,所以朕不想將她納入後宮,那是讓她屈才了。但是你知道她和朕的關係,就算沒有妃嬪的名分,到底是個主子。你跟在朕身邊這麼多年,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舒雲慈冷下臉說的這番話說不上多重,但是對於鮮少得到批評的絲瓶來說,這話就很嚴重了。
絲瓶低著頭,「奴婢知道了。」
「下去準備飯菜吧。」舒雲慈放下手裡的補品。
「陛下!是奴婢的錯。您罰奴婢也好,罵奴婢也好,奴婢只求您喝了這碗補品,御膳房燉了三個時辰的,對您的身子有好處。」絲瓶一邊說著一邊朝江封憫使眼色。
江封憫趕忙端起碗道:「雲慈,天大的事也沒你的身子重要,把補品喝了,來,我餵你。」
舒雲慈抬手將碗奪過來,「你別以為就沒你的事了,朕現在這個樣子還不都是因為你!」
江封憫一縮脖子,果然,翻後帳來了。「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罵隨你,快點把補品吃了。」
舒雲慈吃完補品的工夫,宮女們已經把飯菜端上來了。江封憫給了絲瓶一個眼色,絲瓶急忙過來添飯布菜。
舒雲慈的態度也柔和下來,接過絲瓶遞過來的碗,一口沒碰就放下了。
「陛下……」絲瓶是真心疼惜主子。
「我是真的吃不下,你去把奏章都拿過來,我今天不想下床了。」她依舊懶懶的,只是精神還好。
舒雲慈不吃,江封憫也沒有心情。她剛要放下筷子,就被舒雲
慈瞪了一眼。「快點吃飯。」
「哦。」江封憫立刻拿起筷子,胡亂扒拉幾口飯,喝了兩口湯。吃相不要太難看。
舒雲慈嫌棄地看著她,「一會兒你去一趟執行司,問問盈汐昨天刺客的事。我這個樣子不好見她。」她是一國之君,這副虛弱的模樣實在不宜見人。
「好。」江封憫放下筷子就出去了。刺客的事她當然也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