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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妹!”迎春見惜春越說越不像樣遂執棋打斷,玉棋落在石盤發出清脆的聲響,想著自己房裡那幫不省事的丫鬟奶娘,未免扯出一抹慘澹的笑意:“若是可以她們又哪裡願意當奴才呢如果不是真的觸及自己的底線原也應當相互理解...”
惜春聽不下去,只道:“二姐姐自是心善,就是因為我們這些做主子的對她們太過寬容了!你看他們仗著主人家的勢在外狐假虎威了這麼些年也該夠了,非但不知恩,反平白污了主人家的顏面,這等奴才有什麼值得體諒的”
迎春動了動嘴到底爭辯不過惜春,探春這時方打圓場道:“為個奴才也值得你們如此壞了和氣”
黛玉見三人眉眼都有不忿,遂招來紫娟看茶,執扇盈盈笑道:“責人之心責己,恕己之心恕人。現下你們倆是不是應當相互反思一下”
惜春沒好意思只撇了撇臉,看著黛玉房中的景泰藍花瓶瓶口插滿了一簇簇潔白的木繡球花。終是小聲向迎春道歉:“原是我不對,二姐姐莫怪...”
迎春也紅了眼眶,只拉著惜春道:“不必如此,我們和和睦睦的便好...”
見此場景黛玉臉上不免有些郁色,想著自己孤苦一人又何時有過同姐妹們吵架的經歷微微輕嘆,只抬眼望向窗外,那湛藍的天空剛好飛過一隻瘦小的孤雁。一般來說只有脫離隊伍的大雁才會落單,心下淒涼不由伸了伸手撐在桌面上讓自己離窗戶更近些。
由於早晨金陵下了細雨,天空在新雨的洗禮後顯得格外清晰,連帶著午後的陽光都沒有往常那麼耀眼。黛玉眯了眯眼,忽見潤玉正從庭院拐角處向她走來。長衫似雪,綢緞般烏黑的髮絲僅用素色髮帶挽著,如玉的臉龐在太陽的照耀下稍顯病態,一雙修長潔淨的雙手不時遮擋著那午後的日光,帶著病弱的書生氣。
當黛玉看潤玉的第一眼,神情便有些恍惚。她想到在夢裡第一眼看到潤玉哥哥時只覺此人定是清冷的,目下無塵的,該會是比清明那晚的月色還要清冷,但偏偏又是這麼一副清冷的模樣卻有著如此溫暖的內心。他總是愛對她笑,說話也總是溫聲細語斯斯文文,就連不經意間的小習慣都帶了一種春日暖陽般的熨貼。
但不知道為什麼潤玉哥哥在給自己溫暖的同時,她似乎能透過那些暖意看到他孤僻、陰暗、高傲的過去。正在出神時潤玉已來到窗畔,食指微彎輕輕敲了一下黛玉盯著他發愣的小腦袋。見小姑娘一下回神水眸慌亂萬分,一下又是桃面緋紅。見她正要說話,潤玉慌忙以手抵住嘴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見黛玉不解的看向自己,方道:“我聽說你們要去王府赴宴,我自是沒請帖,只能蹭姑娘的請帖前去討杯酒喝。”說完見黛玉水眸儘是不可置信,許是又要聽從他的話不能開口,呆愣愣的表情憨態可掬,這時方低低笑了:“她們看不見我,所以你要小心一些。”
似乎是要印證他的話一般,探春正悄悄走過來猛得按住她的肩膀,唬了她一跳,迎春惜春見狀紛紛笑了。探春這才探出頭也想去看院外,卻只見除了花木便是藍天白雲,便笑道:“林姐姐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黛玉回身見潤玉正立在窗台下一動不動地看她,許是想聽她怎麼解釋,方拉著探春笑道:“原是剛剛有一隻呆雁掉了隊,正巴巴的央著其他人帶上他。”
聞言惜春也湊過來問哪裡有呆雁,自己也要瞧瞧。
黛玉見潤玉依舊芝蘭玉樹眸光帶笑,方將兩位妹妹攬著回到屋內:“還等你們來就真的是呆雁了。”
探春一聽便知道她有意藉故打趣也不點破,便攜二春從黛玉處辭來回屋梳妝打扮。
至於那王府賞花宴有何趣事,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佛了,0存稿,0文筆,0劇情,0邏輯,n多坑,淒悽慘慘戚戚。
昨天看到有小天使說我寫得亂,我回顧了一下確實如此,唉,希望自己繼續加油趴,畢竟確實沒有寫過這麼多字的文,嗯!
第17章 赴宴
卻說前些時日賈府才出了個貴妃自覺去赴宴不免臉上添光。於是車馬也多準備了一些。黛玉剛出垂花門便見青石板上放著三頂錫頂小轎又有一架馬車。
三春不願分開便乘那架馬車,寶釵直挽著黛玉同王熙鳳笑道:“留下我們仨倒是不用擠了,各乘一頂。”
寶釵話方說完,黛玉便悄悄回頭看了看立在自己身後芝蘭玉樹的潤玉,想著可能要同潤玉擠一頂轎子不由桃面通紅。好在現在亦是霞染天光,寶釵並沒有察覺,只挽著黛玉去挑選轎子。
說話間寶釵便喊鶯兒拿來坐墊放在座椅上然後將黛玉按進轎內,正要將轎簾放下時,黛玉探出頭止住了她的動作,對著寶釵不解的眸子紅著臉小聲辯解道:“寶姐姐且讓我看你進轎子我才安心。”
在寶釵身側的潤玉分明看到了小姑娘說這句話時,無數次提醒自己快點進轎的眼神。不由失笑,看著寶釵入轎後方彎腰接過小姑娘撐轎簾的手,轎簾蓋下的瞬間黛玉便把臉埋在絲帕下小心地往裡又挪了挪,倒是給他留了大半位置。
潤玉卻只半跪在轎內,拉著小姑娘的手,見她仍舊不敢看自己只道:“其實小仙只打算蹭請帖,沒打算蹭姑娘的轎子。”
聞言,黛玉才稍稍露出一雙美目怯怯地看向他:“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