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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請恕小仙無權變更命數。”警幻連忙俯身下拜:“這些命運軌跡原是在絳珠她們下凡時便以寫好,小仙……小仙……”
“本座何曾需求你改變什麼?”潤玉眸光微冷:“你只勿再出手便好。命數星君,你來。”
“是。”警幻癱軟在地時有一小童上前開口便道:“除了絳珠仙子和北靜王的命數有大變之外,其餘命數雖有小浮動但影響不大,便是牡丹仙子那般被人奪了舍也無回天之力,還請陛下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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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初雪
潤玉返回林府時,已然人去樓空,唯有抄家後的凌亂直白地提醒自己剛剛都發生了什麼。
抬眼望去唯有黛玉主僕靜靜地立在書房外。一時南方乍起,帶起的寒意吹亂了小姑娘額角的髮絲。
潤玉無聲走近替小姑娘挽好鬢角,小姑娘細膩的肌膚敏感縮了縮,隨後潤玉聲音帶著冰雪消融的溫潤:“決定好了嗎?”
黛玉聞言微微一怔,旋即回望潤玉,堅定地頷首。
是夜。
沈府。
有風吹打著無助搖曳的燈籠散發著暗紅的燭光。院牆外只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帳篷,大地立刻變得銀裝素裹。
北靜王正倚在廊外,初雪皎潔的月色將他墨色的發染上了一層潔白的銀。
而他腳下的雪地里赫然跪著一位身穿蜜藕色衣裳將頭埋得低低的女子,料峭的寒風拂過,女子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
“現在,你可願說真話了?”水溶說話時並沒有看雪地上的人,目光落在紛飛的雪景里光禿禿的銀杏枝椏上。
“你……怎麼知道?”那女子話語中帶著些許哭腔,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嚇人。
“這很重要嗎?”水溶緩緩轉過臉,目光落在女子空洞無神的眼裡,突然笑了:“本王在意的不過是這套說辭正好是本王所需,說吧,是誰指使你這般做的?”
那女子半響沒有回話,有風吹開衣袂飄飛的緞帶,帶著飛蛾撲火的妖冶。水溶也不急,目光帶著清明的省視。
“王爺說笑了,哪有人指使安錦?”安錦抬起頭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但空洞的眼神凌亂的額發,泫泫欲滴的淚水出賣了她已然慌亂不已的內心,聲音帶著沙啞的悲愴:“原本就是林如海他自作自受!”
隨意將安家一眾老小在大雪天趕出家門,致使母親落下殘疾;原本精明的父親也只顧著酗酒賭博,弟弟妹妹終日嗷嗷待哺,那段日子又豈是時間能夠彌補的?她恨林如海!恨林家!恨那個將她生活從天堂帶到地獄的人!
黛玉同潤玉靜靜立在他們身後看著這場正在上演好戲,黛玉如水的目光注視那位蜜合色衣裳的女子,眸光微動,自是一眼便看出了那位姑娘正是爹爹拖著病體赴宴時,在大街上哭喊的盲眼姑娘!當時心存善念大人黛玉並沒有想到這人會是一切惡果的源頭!
果然事件之事皆有緣法。
“是不是本王何曾在意?”水溶聽完她悲愴的控訴之後眸光微冷,嗤笑一聲:“你要好好記住你所有的說辭,若是出一點紕漏,本王不介意來個死無對證。”說罷水溶便拂袖而去,獨留安錦跪在雪地里。
而那安錦在水溶後瞬間像是失了全部力氣倒在雪上。晶瑩的雪花一片片落下來,安錦感受著那雪花,嘴角綻放了欣慰地笑意。
旋即有幾位婆子將安錦架了回去,路過黛玉時,黛玉見她像缺水的魚大口吸著氣。
“玉兒。”潤玉輕喚她。
黛玉回眸見月色里潤玉立在雪地上身旁若有若無籠罩了一陣光暈罩,雪花不可控制的朝他兩旁飄落。衣擺上點綴著青竹的暗紋襯得他被霜雪凝固的臉有了幾絲暖意。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讓蓮藕精代替林公上刑場,讓林公隱姓埋名,好歹活著;二是……告御狀。”說話間潤玉眼神越過黛玉單薄的肩膀看向了遠方,低低的呢喃隨風而逝:“我想你若是選擇第二條定能順順利利能告上御狀。”
“沒有第一種選擇。”黛玉抬起眼清凌凌地目光直直注視著潤玉:“林家向來行事為人都是清清白白,為何要平白受此等委屈?今早從林府搜出的那可笑的帳冊壓根不是父親的筆跡,那些人也好意思說是贓物?真欺我林家無人?”
潤玉微愣旋即揉了揉小姑娘的髮絲,心中微嘆。
也許是那天的初雪太過凌冽,也許那天潤玉星眸溢出的擔憂太過明顯,黛玉又是一夜未眠。
而案件的結果第二天便馬不停蹄地被送往林府,寥寥幾字定了林如海貪沒巨額公款草菅人命幾條大罪,定於下月初一午時處斬,抄沒林家家產收歸公有。
黛玉拿到時纖細的手捏著那張紙不住地顫抖,回眸看向跪在堂上不願走的林家僕從,聲音微顫,帶著不容置疑的清冷:“備船,去金陵。”
領了命出門備船的婆子出至二門時忽遙遙看到一隊浩浩蕩蕩前來的官兵,嚇得魂飛魄散,緩了一會這婆子才連忙折身通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