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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進到這裡,周圍武林人士眼睛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她抬眼盯著說書先生,說書先生呼吸也是一窒,竟一時有些結巴。
“據...據說,是明教光明左使楊逍的心上人當年棄他而去,藏於古墓派中,只留下年幼的女兒與他相伴,這一走,他滿心的相思無處放,這才號令群雄覓佳人,那些魔教中人傾巢出動,嚇得名門正派人人自危,這江湖便成了個天翻地覆。”
女兒?她什麼時候給楊逍生女兒了!
黎飄飄聽的懵的很,人在墓中做,鍋從天上來,背鍋不說,還整個江湖都說她喜當媽了。
不行!
不能讓這老頭再胡說八道下去,黎飄飄清清嗓子:“你這書說的不正經,光明左使楊逍生的風流瀟灑,對她傾心的女子數不勝數,可真沒聽說過有哪個女子給他生了女兒。”
受到了漂亮女客的質疑,說書先生不服氣:
“姑娘你年歲小,不懂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可是親眼見過明教魔頭們...”說著就要開始講楊逍領著十餘歲女兒來過他這茶樓的事,誰知話剛說一半,被一聲尖聲尖語打斷:
“誰好大的膽子,在這妄議我明教!”
一道影從門外竄了進來,速度快的晃了在坐人的眼。
來人一身削腮尖嘴,臉上灰撲撲地無半分血色,黑袍加身更是十分詭異,他眯起眼睛,聲音森然:“今日我蝠王就吸了你的血!”
這一句話掀起驚濤駭浪,在坐人的人竊竊私語,有的人甚至悄悄離開了座位。
“明教韋蝠王來了!我們快走!”
“這個吸人血的魔頭!”
有幾個名門正派的人想拔劍衝上去,被同伴拉住,明教四大護法之一的韋一笑可不是好輕易招惹的,和師門圍攻他可以,單打獨鬥必死無疑。
說書先生哪經歷過這生死時刻,嚇得臉色蒼白跪地上:“饒..饒命,是小的嘴賤,蝠王饒命!”
蝠王根本不聽他的求饒。
若是平時,他是不會管這些胡亂碎嘴的人,他們愛怎麼說楊逍的風流韻事,便怎麼說,愛怎麼叫明教的人為魔頭,便怎麼叫。
可現在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令人頭疼不已,他正在匆匆趕去光明頂的路上,身上寒毒引得他渾身不適,路過又聽見這老頭的胡言亂語,不禁怒從中來,恨不得立刻結果了這老頭。
只見一道黑影晃過,蝠王就撲了上去。
“啊!”蝠王的手眼看就要抓上了他的脖子,說書先生一聲悽厲的慘叫。
在場的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氣,有的人已經閉上了眼。
電光火石間,一根繡花針飛了過來,紅線仿佛有生命一般繞上了蝠王伸出去的手臂,剎那一緊。
小小的線仿佛承載著千斤的力氣,韋一笑被它扯了出去,憑空翻了兩圈,落地站穩,當機立斷扯住紅線。
他殺氣騰騰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身紅衣的美人兒冷冰冰的與他對視,紅線的另一端,握在她纖細白嫩的手中。
他危險的一眯眼:“小丫頭,你可知道管我明教閒事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聽書不過是聽個樂呵,這說書人要是哪裡講的不對,也不至於讓他把命搭上。”
說書先生看有人幫她,手忙腳亂的躲到黎飄飄身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眼淚鼻涕橫飛:“女俠救我!”
黎飄飄瞪了他一眼,嘴賤害死人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楊逍心上人給他生女兒的事了。
“喲,這是哪個門派的好心丫頭下山了!”韋一笑露齒一笑,森森的白牙看著有幾分瘮人:“你怕是沒聽過我明教韋蝠王的名號,你真該學學這些名門正派們,像一群烏龜一樣,有幾個敢跟我韋一笑動手的。”
韋一笑目光所及之處,酒館裡的其他人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他們心裡暗暗可惜,可惜這位花樣年華的女孩兒太過衝動,今日就要命喪於此。
目光轉一圈,定到黎飄飄的身上,他興奮地說:
“看你這細皮嫩肉的,血肯定比那糟老頭甜,既然要做好事,不如幫他抵了命。”
“不過是四大護法中排行最末的,你口氣倒不小。”
黎飄飄心中呵呵一笑,你們光明左使都被我扎過,你這隻菜蝙蝠在我面前裝什麼犢子。
“今天就賞你這死蝙蝠兩針。”
微不可查的一聲,兩人僵持的紅線憑空而斷,正使著力的韋一笑一個踉蹌後退,只聽嗖嗖嗖的幾聲,黎飄飄袖口十多根針飛出來,紅線纏在一起,分外好看。
它們簇擁著向韋一笑飛去,韋一笑閃身一躲,倒掛在房樑上一簇繡花針從他頭頂擦過,他不屑的一笑:“不過是雕蟲小技,你的幾根破針哪有我飛得快。”
話音剛落,他臉色一變,耳邊風聲不對!
在場人之間那些針領著自己的紅線分離開來,以詭異的角度,從四面八方扎向韋蝠王,韋蝠王趕忙跳下房梁,那些針和線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周圍繞來繞去,好幾次都差點扎穿他的身體。
“沒想到小丫頭還有兩下子。”
給他逼急了,他亮出鋒利的指尖趁機割斷了針與線,沒了牽扯針釘在房樑上,線也沒了生命力,軟塌塌的耷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