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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應該是跟著晉助才對,為何此刻她會以天道眾的身份出現?
就是她加入了天道眾也就算了……現在這副,明顯是被人傷害了再棄置的模樣是為何?此刻她的臉色是他從未見過的慘白和虛弱,比從前任何一個時刻也……
接近死亡。
“怎麼了銀醬,這具屍體怎麼了阿魯?”
“她還沒死,但也快了……”銀時板著臉:“神樂,把她帶回去,而且,在帶回去之前,你幫她換一套衣服,別讓別人看見她現在的這套衣服。”
“……哈?!”神樂的表情寫著她有生以來的困惑。
……
083
於是,莫名其妙地,歌舞伎町的萬事屋就忽而多了一位來歷不明的女性。
說起來,也是神樂把她搬回歌舞伎町才發現,這個留著一頭茶發的好看女性,身上帶著許多斑駁的傷痕,舊傷上添的新傷互相疊加著,殘酷得她也不忍心去胡亂照顧她,只得和小玉一起把她送到醫院。
那之後,雖然醒來的銀時有每天去看她,她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而在神原凪回到地球、並在醫院昏迷的期間,江戶也發生了一系列事情。
畢竟在那之後,將軍還是遭到反對派暗殺、一橋喜喜真正坐上了將軍的位置。
接著,為了鞏固政權,一橋喜喜馬上就把真選組的老大近藤和松平抓進監獄島去以儆效尤,而面對真選組解散、佐佐木上位後的魔鬼執法,為了拯救一下子墜入黑暗的歌舞伎町,銀時也不得不和土方與沖田一同前往黑繩島將桂和近藤以及松平拯救出來。
老實說,光是讓在保護將軍一役中受重傷的銀時前往黑繩島就已經相當勉強了。
他們卻再一次於黑繩島上遭遇天道眾的襲擊。
甚至,在哪一個黑暗的島嶼上,他們察覺到往昔的敵人佐佐木其實心懷倒幕的意志……並且,天道眾的首領奈落,虛,居然長著一張和吉田松陽一模一樣的臉。
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何可以截然不同?
為何那一刻,他能夠以帶著濃烈殺意的刀刃揮向他?
在回到江戶之後,坂田銀時徹夜難眠,縱然是面對著萬事屋被破壞的局面,還是無法忘記與那個男人的重逢。
思前想後,因為心中的想法實在太多太過紊亂,他就穿上自己的羽織走到醫院,想再次看一看那個始終昏迷不醒的神原凪。
卻沒想到,他這一趟探病,竟就恰好撞見那一幕——
一個和神原凪倒模出來似的男性,顫抖著將刀尖落在神原凪的喉嚨上的一幕。
“你想做什麼?!”
坂田銀時赤紅的雙眸瞪圓,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用洞爺湖將那個入侵者給直接釘在牆壁之上。
……
084
只聽見轟隆的一聲,那個被坂田銀時用怪力釘在牆上的男性,手一滑就把刀刃跌落在地上了。只聽見清脆的哐啷一聲,他金色的眸子閃過狠戾,最後還是狠地掙脫,縱身就從醫院的窗戶中躍了出去。
“等等!你是誰?!”
縱然帶傷在身,銀時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在他面前暗殺神原凪,他連忙往前奔跑而去,卻又忽而感覺有一隻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那是神原凪,此刻手腕還插著點滴、臉上還帶著氧氣罩的少女。
“凪……!?”坂田銀時回頭看她,又和她一雙噙著淚水的金眸對上了視線。他怔怔地看著她,又放棄了追逐暗殺者的念頭,反而是為她馬上按下了醫院的呼叫鈴,再看著她:“……你還好嗎?”
“不……用追他。”她沒有直面回答銀時的問題,只是虛弱地回答:“他是…我的弟弟。”
他瞳孔猛地收縮,感受著少女拉著他的那隻手上冰涼的體溫,他只感覺自己有許多的問題要問她,於是,他又有些無奈地坐落在床鋪之上,看著她——
“我可不會承認用刀指著自己喉嚨的弟弟。”
“我……會告訴你的,銀時,但現在,請借肩膀讓我再休息一小會……”
她把腦袋靠在銀時的肩頭上,思緒逐漸回到很久以前的以往。
對……是很久以前了,久得她還沒來到這個時代,與晉助相遇。
……
085
她,從出生開始就是不被祝福的。
不如說她從於母親的肚子裡誕生開始,就已經成了所有父母親友眼中的一個危機。
畢竟,她的母親是一個擁有滅妖師血脈的人類後代,而父親則是另外一個…體內寄宿著最強大妖怪的另外一個人類。他們兩個人的相愛本就是源於母親在追殺父親的過程中產生的意外情感,他們兩個作為同樣被眾人詛咒的存在,在互殺的過程中互相救贖,最終就在不被看好的情況下在一起了。
但這個過程中,母親曾犧牲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的記憶、自己的一切——
而父親,也曾經面臨過體內妖力的大爆發,而那場災厄幾乎毀滅了世界。
畢竟,雖然她一直以妖怪解釋著自己,但其實寄宿在她體內的“境界的彼方”其實不算是怪物,而是一種相當於“逢魔之時”那樣、一個介乎於人與妖怪之間的門扉。而一旦境界的彼方啟動,人類與妖怪之間的平衡就會全被打亂,無數的妖怪會被喚醒並吸進“境界的彼方”之中,這個巨型的空間假若不被抑制下來,就擁有摧毀世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