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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童謠想像了下百年前兩隻小傢伙在靈柩山面對面叫囂,叫的臉紅脖子粗的畫面,忍不住樂出了聲音,「見諒,我家小孩脾氣比較急。」
鳳凰翩然起舞,小金龍不甘落後的在水裡翻山倒海,兩隻難得沒爭鋒相對,默契十足的一致對外。向天應對千婉玉的烈焰火已是十分勉強,各種傀儡、替身小人被紛紛砍成了半截,要不然被烈焰燒得丁點不剩。
千婉玉在半空中身形突然微頓了下,「師傅,下面有東西召喚我。」
簡童謠一拂袖將礙事的向天掃到一旁,從清晰可見的水面看到星星點火的璀光,漂亮極了,「是天火。」
眼看著兩師徒一頭扎進水中,向天急趕慢趕,「天火乃天外飛來之物,與你屬性不容,萬不可強求,否則——」
千婉玉抓住了一句關鍵,「師傅,我還從未見過你本體。」
簡童謠安撫了下她,隨後想到什麼又拽拉著千婉玉冒出水面,兩人皆猝不及防地對上向天臉上毫不掩飾的擔憂,後者渾身僵了下,立馬退避三舍。
「梵天枝給我。」
向天看了眼簡童謠身旁的千婉玉,掙扎許久,「看在你對我的那點情誼上,我實話與你說,凡覬覦天火之人,全已灰飛湮滅,就連我,我——」他咬咬牙,用力撕扯,嘩啦聲,衣襟撕裂,胸前敞開了一大片。
簡童謠眼前一黑,肌膚的溫熱傳遞到她眼底,帶著幾分舒適感。
千婉玉倒是看了個清清楚楚,向天白皙的胸口猶如一塊被烈焰焚燒過的旱地,皮膚龜裂,像一塊塊劃好的地盤,紅黑色的紋路占據了他整個身,隱隱又繼續往上爬的趨勢,「行了,把衣服穿好,快穿好。」
簡童謠若有所思,上一世哪怕沒有翎焱,原身這炮灰師弟也不可能活得長久,「怎麼回事?」
向天是第一個發現天火的人,但他那時已在魔修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將陰險狡詐貫徹個徹底,他不斷試探,甚至用人命堆砌,發現天火一點也不好惹,但凡招惹天火的人全在他眼前化作了灰。
可他又不想放棄天火,於是建造魔骨島,百年來不斷試探的結果,就是剛剛所展露出的模樣了,「修火靈者尚沒辦法收服天火,你——」
簡童謠,「將梵天枝給我。」
向天氣急敗壞,「為了這隻鳳凰,付出那麼大代價,值嗎?」
簡童謠徑直伸出手,「梵天枝。」
向天沒轍,手掌翻轉,一根外表特別普通的枝條出現在他手中,他輕撫後頗有些不舍的遞了過去,「每每我傷口灼燒難忍時,將它揣懷中,疼痛感會逐漸減少。師姐,梵天枝只一根,你們好之為之。」
若再修煉個千萬年,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簡童謠,「聽我一句勸,撤離魔骨島,別再回來了。」
向天眼睜睜看她們不顧勸的一頭栽進水中,像兩條魚兒,眨眼間消失不見。波瀾壯闊的水面很快也恢復了平靜。
「師傅,這是梵天枝?」
「嗯,梵天枝燃盡時,有固魂祛心魔的作用。趁涅*槃之際,藉助梵天枝,能將翎焱的靈從你體內驅逐出去。」簡童謠下意識拒絕讓她家小啾吞食掉翎焱的靈,一想起那畫面,她下意識胃部絞痛。
梵天枝其貌不揚,握在手中如同握了一支小木棍,枝幹上有許多小節節,細數下,一共九節。
千婉玉輕碰後,「翎焱這隻壞鳥倒打了一手的好算盤。」
簡童謠先一步感知到天火,與岩漿內的火靈相比,這種來自於域外的火焰更霸道,靠近它的水源已變成了沸水。
偷摸摸尾隨來的小金龍渾身上下被燙紅,若再放點調味品,妥妥一條水煮龍,他哎喲喲的慘叫,豎起的一道道劍體在天火面前扭曲,逐漸消散。
千婉玉瞪大眼,「沒想到小金龍你居然敗給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什麼叫小小的火苗?
那是比鳳凰火還折磨人的天火。
小金龍嘔血嘔到吐,奈何屬性相剋,之前仗著千啾啾弱小,他還能『欺負欺負』,現在龐大的火靈面前,他身體捲縮成一團,金色的龍鱗在天火餘溫灼燒下變得清脆,隨時可能脫落……
簡童謠將他捲起,隨手一甩,丟出了水面。
叮叮,「小九,你也不能太靠近噠。」
千婉玉倒覺得這海島有幾分礙事,她耳邊似有個特別熟悉的聲音不斷呼喚,她專注尋找,連一旁簡童謠慘白的臉色都沒察覺到,她略顯激動的拽住簡童謠的手,「師傅,我感覺到了,它屬於我,只屬於我一人!」
離天火越近,簡童謠越覺得這身體的承受力太弱,因整個世界的靈氣受限,在天道監督下,叮叮能為她所開放的權限已到頂,再繼續往前,她這具身體怕要提前崩壞。
叮叮,「小九,不能再往前了。」
千婉玉摸著她滾燙的肌膚,再往上便碰見了密密麻麻的鱗片,她詫異道,「師傅,你——」
簡童謠萬年不變的臉上長出了龍鱗,瞳孔色也變得幽暗,她捲縮了下指尖,「是為師的錯,嚇到你了。」
千婉玉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呆傻,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了,「師傅居然是這麼漂亮的一條龍,本體肯定更好看。」
這一波彩虹屁吹得簡童謠心花怒放,饒是她長了這麼多歲,一顆少女心依舊砰砰亂跳,「我以為你很討厭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