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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小鳥抵抗不了笸籮下心愛的小米。
面對喜歡的人,宋時月很容易就一腳踩進了有些明顯的套里,開口答道:「我跳過了一個夜宿營地一個午休地。然後去了一個午休地兩個夜宿營地, 恆溫箱都是空的,三個地方的恆溫箱能源盒都拆回來了,回頭你們看著用。人沒見著, 估計還在更前面……」
「等等……」於念冰在心裡算了算,臉色就有些不好了,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上前幾步:「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往後走了三個夜宿營地,也就是是原本兩天半的路?然後還打了個來回?你一路上都沒有停過?為什麼要這麼趕!不是說好了慢慢來的嗎?就算是想把能源盒拿回來,也不能這麼著急!你是不是飯都沒吃過?」
從宋時月話中計算出的路程,讓於念冰震驚又生氣,什麼說謊,什麼第幾式,都被拋去了腦後。現在於念冰滿腦子的就是宋時月真的是那種不能放飛的人,一旦鬆手,做起事來簡直就拼了老命毫不顧忌身體,只追求個結果。
「吃了吃了。」宋時月自是聽出了那些話中的生氣,只撿能答的答了,看著於念冰又哭又擦徹底紅了的眼角,卻是一下子想起了旁的事情。
「幹嘛!靠近點我就不說你了麼!」於念冰沒提防宋時月突然湊近了自己一些,似乎還嗅了兩下,氣惱之上一下子又多了一下子竄上來的羞意,再開口硬氣還是硬氣,卻沒了剛才的力道。
沒有血腥氣,看來不是因為……才哭了。
宋時月鬆了口氣,抬眼卻是帶了幾分認真:「剛才怎麼哭了?」
「……」於念冰趕緊切回剛才被自己忘了的謊話編輯模式。
「是身體哪裡不舒服?還是怎麼了?一個人在外面守夜會害怕嗎?以前守夜也沒哭啊?」宋時月見於念冰低垂了眼眸一副不回答的樣子,忍不住湊近了虛虛地拉了一下於念冰的袖子,想讓人再多走動幾步給自己看看。
「就是……」於念冰飛快地轉著腦子,身子無意識地順著宋時月的力道走了兩步,總算是憋了個謊出來,「就是可能晚飯沒好好嚼,之前胃有點疼,現在已經沒事了。」
說罷,於念冰還有模有樣地揉了揉肚子。
因為於念冰沒有跟拍攝像機,所以大家都回帳篷後,獨自在外頭守夜的於念冰就失去了她的鏡頭。
要不是宋時月臨時決定回來,於念冰也就這麼偷偷地哭完了。
「這都快天亮了,晚飯都吃完七八個小時了,不太可能疼這麼久啊?」
「對!莊嘉川不是還帶著狗子陪了於老師守夜了一段時間才去睡麼,那時候都已經好晚了,晚飯吃完三四個小時沒疼,七八個小時開始疼了?總覺得不太科學啊!」
「前面的朋友……真的好認真。沒看於念冰憋了半天,才斷斷續續地給了個理由麼。一看就是現編的啊……」
「我不管,吃cp的我嚴重懷疑,小冰塊是想宋時月想到化水的!」
「我也……畢竟當初宋時月昏迷的時候,他們伙食更差日子更難,也沒見於念冰哭啊。」
「太慘了……因為思念一個人哭的時候,被那個人發現了,這是怎樣的一種慘!」
「所以宋鐵頭信了嗎?可千萬別相信啊!這簡直就是降智打擊!」
……
宋時月信了麼。
當然……沒有。
很顯然,於念冰現想台詞的能力和她的演技還是有一點點差距的。
而且,如果心跳不是那麼快的話,可信度還能再提高一點。
看破不說破,是一種保留對方舒適區的禮貌。
宋時月又問了幾句,在確定於念冰現在真的沒有不舒服了之後,便開始蹲下身拆那些被自己用繩子和藤蔓左捆右扎在一起的包裹。
想著這輪就直接回來了,宋時月在兩個營地拆下來的東西有點兒多,又多又雜,塞滿了背包又沒空搞木頭車,就這麼用繩子藤蔓繞著纏著都掛一起回來了,拆起來就比較費事。
於念冰想要蹲下身一起理,卻被宋時月以蹲下胃可能又會不舒服為理由給攔了。
剛說完謊就被自己給坑了的於念冰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站一邊兒看著了。
還好,宋時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給你帶了禮物回來,你開心點唄。」一身伸在包里的宋時月抬起頭看於念冰,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似有些藏不住的笑意,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沒由來的,於念冰的心漏跳了一拍。
喜歡一個人,會有很多的期待和想像。而因為或許太多了,所以其中總會有很多不切實際的,成為了幻想。所以想要不失望,最好不要有太高的期待值,說不定運氣好,還能得到一點兒小驚喜。
道理……於念冰都懂。
能被熱衷搞生存的宋時月稱為禮物的……
說真的,便是宋時月從包里掏出只活雞來當禮物,於念冰覺得自己都能做到欣然接受。
「需要猜嗎?」於念冰配合了一下。
宋時月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然後從包里抽出了手。
劃拉一下拉鏈被飛快拉上的聲音,在深夜安靜的營地里,特別明顯。
無論是等表揚的宋時月,還是被禮物驚到語塞的於念冰都下意識地向帳篷那邊看去。
兩個拉上的帳篷,安安靜靜,仿佛從未有人從中一窺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