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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是耍賴呢?畢竟這本是一個按實力排名的環節,但是大家似乎都有些小心思,不太認真啊。抽籤,也是一種修正嘛。」羊隊可不怕把話擺檯面上。怎麼的,就許你們說穿節目組的小心思,不許我說穿你們的?
「但是……」於念冰自是不會輕易放過羊隊這耍賴的邏輯。
只是卻被宋時月攔了一攔。
「不再加規則了?」宋時月開口。
羊隊搖頭。
「前面五個都沒重疊吧?」宋時月又問。
羊隊繼續搖頭。
宋時月點點頭:「行。」
行?於念冰心中卻是一沉,難道她並不是想和自己……
於念冰正這般猜著,下一刻,就瞅著宋時月一把掏出了石刀。
第五十九章
宋時月從溪水中「摸」出來的兩把石刀, 一直是她自己帶著。一開始在身後背包的側袋塞著, 後來路上狗子老從溪水裡撈東西過來, 宋時月幫著開了幾次殼,就覺得老從後面摸刀還是不夠方便。後來路過有大葉子的樹時,就扯了些葉子做了個簡單的刀鞘, 把一把石刀掛到了腰帶上。
只是刀鞘剛做好,狗子就放棄了溪水, 轉到了林子裡,盡尋了些沒法下手的東西。所以這石刀入了鞘,到現在才有機會被拔出來。
宋時月不拔不知道,一拔……果然很順手。
這邊兒宋時月是順手了,旁邊羊隊卻是面色一緊, 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在旁邊一棵樹下坐著,正被倪靜和擦著藥,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寧初陽,也是立時喊出了宋時月的名字。
握著石刀正準備動手的宋時月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肌肉緊繃警惕看著自己的羊隊, 又轉頭看了一眼滿是關切已經帶傷站起來了的寧初陽,不免有些無語。
所以, 才一兩天的功夫, 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已經是一言不合拔刀行兇的那種了嗎?
真是的……
宋時月心中滿滿都是槽,但總還有個讓她欣慰的。
半步未挪,一聲未吭的於念冰, 迎來了宋時月友好到帶著點兒感激的一笑,頃刻間,繃緊的心和悄悄攥緊的小拳頭,都鬆了下來。
以為總有伯樂懂自己的宋時月,並不知道那只是個假伯樂。
不過沒關係,總是得了些安慰的。
宋時月也不理會旁邊如弓弦緊繃,乍動許就會斷的羊導,自顧自地上前幾步,走到了樹前。
蹲下,舉刀,挖土。
身後,是驟然鬆快下來的……一群人。
張導看著面前臨空的屏幕,虛虛地抹了一把額頭。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自己因著攝像機位可調的便利,是看清楚了宋時月的眼中全然一派清澈毫無凶意的,可是當宋時月拔刀時,自己還是不自覺地捏了一把汗。
還好,不過是虛驚,自己也沒有失態地出聲說些什麼。
大約,是宋時月拔刀的樣子,實在熟練利落,才會給自己某一些錯覺吧。
張導塌了肩膀,擦著額頭,如此安慰著自己。
站在宋時月不遠處的羊隊,卻是難掩目中的暗恨。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做出那般恐嚇的模樣,來報復自己對規則的更改,對她們計劃的破壞!
親歷過宋時月飛石砸蛇的羊隊,不願承認自己剛才錯誤的怯懦,只能將自己應激的反應歸結為是宋時月故意的陷害。這般的話,在心中反覆說著,一時竟沒有心思去在意宋時月這會兒到底在幹什麼。
當然,羊隊沒在意,自是有別人在意的。
於念冰在宋時月拔刀時,就有了兩種猜測,前一種比重極輕卻讓她懸了心,還好不是。而後一種,便是宋時月這會兒正在努力幹的事情了。
宋時月揮舞著石刀,在樹下揚起大量的塵土。狗子搖著尾巴在她身旁跑來跑去,頗想加入的樣子,竟是在那般利落的刀風下,一時插不進腿。急得狗子嗚嗚直叫,索性去了旁邊的一棵樹,也開始刨起了土。
一人一狗,一邊一樹,漫天的飛塵,頗為好笑的場景,卻看得於念冰心頭漫出酸澀,眼睛也開始有些不太舒服。沒多久之前,被於念冰扔到三千里以外的宋時月,就這麼,又被撿了回來。
自然,宋時月是不知自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回了個六千里。
果然,書本誠不欺人。製造工具是人和動物的根本區別。
有了石刀的幫助,很快宋時月就順著樹幹,刨出了大樹埋於土下的部分。
拿起馮芊芊之前給她的靛藍色顏料袋,宋時月在於念冰草綠色掌印的下方,穩穩地按上了自己的。
「行了。」宋時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轉身看向羊隊,笑出了一口白牙。
比起明顯一點都不開心的羊隊,這會兒的星網直播間,簡直歡樂得快放出禮花。
「哈哈哈這樣都行?」
「論騷操作,我只服宋姐!」
「看羊隊,好像快要氣撅過去了!」
「哈哈哈,要了羊命了,每天都在被嚇死和被氣死之間徘徊。」
「宋時月為了和於念冰一組,真的是很努力啊,我開始懷疑宋時月半年前的那次表白是真的。」
「連樹根都要刨出來,如果這都不算愛~~」
「如果這都不算愛~~我有什麼好悲哀~~如果這都不算愛,我真的會悲哀——來自一個月餅味道兒的小冰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