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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之後總歸還是有點兒好的,可以隨心所欲地投餵了。
給宋時月回簡訊讓多搞點兒米飯的於念冰,面上是疲憊掩不去的柔色。
到吃飽喝足之後,也許她們就可以聊聊了……於念冰自己都沒意識到,其實她是有點兒小緊張的。
可不管怎麼說,於念冰心理上做足了建設,準備也挺充分,就等著一會兒到家手腳麻利地把自己拾掇一下,搞好狀態提著好吃的紅燒肉去見自己喜歡的人了。
只是有句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於念冰也是想不到,明潭主星一別,她好不容易加班加點地幹完活兒能與宋時月好好見一見了……結果第一面是這麼見的。
沒有梳洗,沒有換衣,沒有補妝……於念冰抱著個巨大的保溫桶以不太優雅的姿勢,像急需救援一般跌坐在客廳的地上。
而來救援的……來得是挺快,可沒踏著七彩祥雲也就算了,伴著那因為記憶太過深刻半年多了還依舊熟悉的一聲巨響出場,就真是讓人有點……
宋時月看著倒是……好像化了個淡妝?只是比起那個……果然還是那身像是從灰堆里鑽出來的衣服更引人注目啊……
兩人一呆坐,一奔出,視線在臥室門口處交匯,一個淡定無奈,一個充滿急切。
「你……你們!她居然住進了你的臥室!」握著瓷片的歐陽卉先是被一聲巨響驚到忘記把脈割了,後又被突然從於念冰臥室里衝出來的宋時月氣到抓狂,那塊瓷片竟是久久地懸在手腕上沒割得下去。
於念冰剛想出聲讓宋時月幫著把那塊本屬於她家花瓶的瓷片從歐陽卉手上奪了,就見宋時月伸手向後一擼,那原本紮好的一頭烏黑髮絲還未徹底飄散開來,這邊歐陽卉就「啊」地一聲尖叫,瓷片落了地。
「你居然打我!」歐陽卉捂著被砸了的手持續尖叫。
嗯……熟悉的發圈。於念冰盯著與瓷片一起掉到地上的墜著兩個粉色小玻璃球穗的發圈看了一眼,突然走了神,上次打蛇的好像是藍色的珠子?看著像一套啊……
宋時月來了,甭管是怎麼來的,於念冰這顆心算是放下了。
幾乎在擲出發圈的同時,宋時月就已經跑到了於念冰身邊,擋在她身前,以慣有的保護姿勢將她和歐陽卉隔開了。
把保溫桶往歐陽卉碰不著的反方向推著藏了藏,於念冰點開星網客戶端敲了兩下,然後才借著宋時月伸出的手站了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灰,再看向歐陽卉,於念冰的心情有些複雜,也沒準備解釋其實宋時月剛才其實還沒在臥室……只是嘆了口氣對歐陽卉開口道:「之前在明潭主星,我們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你要是覺得不行,你就往外鬧,隨便你怎麼去說,總歸你只要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會去反駁就是了。但是還是那句話,用臆想造謠是不行的……我肯定是要去澄清的。你也別想著去把宋時月剛才救你的事情說成打你,要是真想打你,你該看看上一個被這種發圈砸到的東西是被砸成了個什麼樣子。」
歐陽卉都沒看清砸過來的是什麼,手腕上就是一麻,那原本緊握在手裡的瓷片不知怎的就掉到了地上。她剛要去撿起來呢,就看著這兩人當著自己的面牽起了手……人都扶起來了,手怎麼還要握得那麼緊的麼!再聽於念冰這話里的意思,怎麼的自己還沒說什麼呢,就護上了?
嫉妒燒乾了歐陽卉本就沒有的理智。不過便是沒了理智,她也知道宋時月的本事,自是不會在動作上自討苦吃。
但是,傷人又何須真的動手。
「宋時月是吧,你知道於念冰是從什麼時候看上你的麼。是你自殺的時候吧,她送你去慈明的時候,你弱小無助又可憐,生死都系在她一念之間。她可喜歡這種能夠完全掌控住別人的感覺了,她媽就是這樣,她媽掌控她,她再想掌控別人。她們擁有不了的掌控力,就要在更弱的人身上得到。你以為她是喜歡你嗎?那不過是荒野的求生罷了!你那麼強,早就不是什麼弱小的小可憐,她根本控制不了你,說不定還要被你反控制,你覺得出來後她還能喜歡你?」這些話歐陽卉早就想說了,終於能對著宋時月說出來了,簡直是噴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
然而……
「剛才她是不是推你了!」宋時月都沒多給歐陽卉一個眼神,只扶著於念冰來來回回前前後後地看了看,然後帶著些壓抑的怒氣開口問道。
說是問,其實滿滿是篤定的惱意。
於念冰怕她一時生氣失了力道的分寸,趕緊回道:「沒有,她沒推我。她就是想把桌上的東西掃下來,我去接了一下那個保溫桶……有點重,我就順著力道坐了下來。」
「腰呢?腰有事嗎?」宋時月看了一眼地上安然無恙的保溫桶,然後伸手在於念冰的後腰上按了一下。要是接重物的話,很容易會扭到腰。
「沒事……」於念冰感覺到了後腰那處從宋時月手掌上傳來的熱意。
很燙……可以想像宋時月現在一定超生氣的。
「宋時月!你聽見我說話沒有!」歐陽卉簡直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人,自己是隱形嗎?這兩個人是要氣死自己嗎?
「歐陽卉你差不多行了。不管你要怎麼做會怎麼做,我都不可能同意你莫須有的說法和要求。時間也晚了,你走吧。」於念冰有人撐腰,也不怕歐陽卉撒潑,口氣硬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