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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也不等於念冰泄氣開口,宋時月飛快地三步並作兩步順著河道跑到了剛才水道漸深的地方,把自己的胳膊手好好地洗了兩遍。
於念冰沉默著看宋時月疾跑而去,又甩著手上的水微笑而歸,捏著水壺的手緊了松,鬆了緊,終是化成了一聲長嘆。
是的。
是魚血。
就像是地上那幾塊石頭上,沾著的。
明明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這邊石頭上的魚鱗和魚血。
怎麼剛才聽宋時月說這處池塘可能有問題時,會覺得宋時月指尖的那點殷紅,是受傷……
雖然在宋時月抬手摸上於念冰的眼睛時,於念冰就意識到了那點殷紅,可能和自己之前想的不一樣。但是……這明明白白的事情,怎麼會生出那樣的誤解呢?
那一瞬間,簡直像是,失了智。
宋時月一邊的袖子高高擼著,擺動著甩水的手臂纖細又嫩如白玉,在這午時的日光里,白得都快發亮,發透。
於念冰幾次偏開目光,卻終還是在宋時月走到跟前時,定了定視線。
「再沖一下。」於念冰說著不容反對的話,先給自己抓過宋時月胳膊的手沖了一點水,方才一把將人拉了過來。
於念冰固執起來,便是宋時月再大力,也是拉不迴轉的。
水壺裡的水,在經了一個早上之後,已是不滿。
於念冰小心地往宋時月的手臂上倒著水,細細的小股水流並不足以自行將整條手臂沖刷一遍,於念冰下意識地伸手接了一下,只短暫地猶豫了一下,邊將接住的水重新糊上宋時月的手臂。
宋時月低頭看著於念冰像是給自己搓澡一般,細細地給自己的手臂從上到下搓了一遍,連手指縫都沒漏……
輕柔的動作,像是細軟的羽毛,在胳膊上拂過,也在心裡……飄過。
癢。
宋時月偷偷攥了一下另一隻手的拳頭,嘗試伸出手去,自己來接水,卻是被於念冰擋了一下,於是只能暫時作罷。
不知怎的,宋時月慢慢就低了眉眼,只敢看著自己的手臂,卻是沒有抬頭看一眼於念冰的勇氣了。
「好了好了。」本就被於念冰摸得全身都開始不自在的宋時月見好不容易從上到下沖完手了,結果於念冰水壺一揚,似乎又要從上再來一遍的樣子,趕緊出聲制止道。
「再沖一遍。」於念冰的目光堅定,沒什麼可商量的樣子。
「那用我的,我自己沖一個。」宋時月說著,把自己的水壺扯了下來。
之前宋時月說過一次,只奈何剛才於念冰動作真的快,那微紅的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來,宋時月實在不大敢說出反對的意見。
不過這會兒,於念冰眼上的粉色已漸漸褪去了些,宋時月覺得自己剛才離家出走的膽子,似乎也躍躍欲試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麻煩。」於念冰並沒有接過宋時月水壺的意思。
「我總不會讓你一下午都沒水喝對吧,那你看,是現在我用自己的水壺再沖一下呢?還是一會兒下午我們一起喝這壺水呢?」宋時月迎回了自己的膽子,笑著搖了搖手裡的水壺,眨了眨眼。
於念冰:「……」
雖然早上在路上宋時月沒喝幾口水,現在水壺裡還挺多,但是她是捨不得多用的,只隨便在手裡倒了兩次,囫圇地在胳膊上抹了抹,就當是好了。
於念冰在旁邊有些不滿地抿了抿嘴,卻是沒再多說什麼。
只是有人不多說什麼了,有些人卻是說得恨不能多長几張嘴……
現在的情況有些奇怪,偏生追的CP還在發糖。
星網上正看著直播的觀眾眼見著直播界面一條條彈幕刷得飛快,有共鳴有異議的話題都很多,打字都已經來不及,環境方便的那些直接改成了語音輸入轉文字,這才趕上了話題大軍。
而除了那一波各自舉證此時奇怪情況出現原因的話題,吃糖則是永遠的主題。
「說真的,我真的沒想到於念冰膽子那么小,明明是魚血,還被嚇哭了。」
「???那是被嚇哭嗎?那明明是愛的淚水!」
「哈哈哈,前面的不要這麼說話,我都起雞皮疙瘩了,說是對宋時月的愛就行了,什麼愛的淚水!」
「我現在開始相信昨天晚上她們兩帳篷里的聲音,是小冰塊在哭了。這麼想想,昨天那兩條馬賽克,真的沒有大神來分析一下可能的姿勢嗎?」
「哎,現在咋說呢,追了個CP,幸運地發現好像是搞了個真的,糖也發得利索,吃得一嘴黏。但是問題是,這個CP好像很喜歡酸甜口的糖啊,我這看著於念冰紅著眼睛給宋時月洗了又洗,心裡咋這麼不是滋味呢?」
「對……弱弱地問前面的朋友,你說的不是滋味,是不是有一點點,就一點點哈,想打宋姐(我是宋姐粉,此處沒有黑,請勿誤傷——小月球圖標狗頭保命)!」
「哈哈哈,就是這樣!想拿個扳手去荒野星和宋時月說:『嘿朋友,給你開個竅唄』!」
「對對對,可急死我了,宋時月可能是有點傻,感覺不到小冰塊對她和對別人壓根不一樣麼!」
「就是,還給洗手手,真的是要甜死我了。」
「笑死我了,我是直接進來就吃了CP還好點,你們前面想給宋時月開開竅的,是小冰桶轉化來的小月餅吧,從你們整齊的【冰桶月餅 月亮(這個或許沒有)】圖標來看,好像是這樣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