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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可能近距離地吃到了真糖,但是我怎麼這麼慌……」
「仔細想想,前面的扶眼鏡說得挺有道理,應該就是那時候生氣了!」
「這麼細微的改變,都能看出來嗎?佩服佩服!前面的扶眼鏡是星際語言專家還是心理學家!接受我的膜拜!」
「今天的糖真的又酸又甜,但是突然好心疼,難道因為我是一個從小冰桶轉化而成的小月餅嗎?遺留的記憶讓我好心疼這麼敏感的小冰塊啊!」
「前面的扶眼鏡好棒!我開始能跟上現在的實時劇情了!」
「謝謝大家的厚愛,其實我不是語言學家,也不是心理學家,我只是一個碼字的,寫口是心非小傲嬌的那種,希望我們還能做朋友,哈哈哈!——來自一個臉紅著扶眼鏡的小月餅」
「???」
「……」
可惜人才都在星網上,沒有星網客戶端的宋時月,只能靠本能走下去。
雖然不知道於念冰是怎麼了,但是宋時月怎麼也不可能讓於念冰一個人跟著趙大在林子裡走一整夜。
瞅瞅羊隊那迫不及待,幸災樂禍到快掩不住的樣子,這條路肯定是最難走最辛苦最折磨人的。
宋時月想勸。
然而於念冰面上那一派看穿塵世一樣的淡然,讓她勸不出口。
宋時月突然有點兒能明白星網上對於念冰的傳聞是什麼意思了。
這個樣子,就算不言不語眼神都不多給一個,也已經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了啊。
於念冰亂出牌在前,羊隊話趕話在後,宋時月來不及為自己突然得到了與普羅大眾同樣的待遇而感嘆,就不得不再次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我也選走路過去。」宋時月的話,篤定又無奈,還帶著了點兒縱容。
「宋老師不用我選什麼,你就選什麼。我們雖然是一組的,但是這個環節應該不需要組隊進行。」於念冰的面上,漾出淡淡的笑,又轉頭看向羊隊問道,「羊隊我說的對嗎?」
講真,於念冰不笑的時候,是一種冷淡的帶著點禁慾的美。等到她笑起來的時候,就算只是很淡的笑,也讓人有一種破冰消寒,春意帶暖的驚艷。
羊隊從沒得過這樣的好臉,就是上次於念冰騙剛吃完蟲子的他去旁邊說話時,也沒得著過於念冰這般好言好語好顏色的對待。
當然,羊隊也不會知道,這只是演技而已。
「對,對。」羊隊情不自禁地連答了兩聲,竟是一時生出了些憐惜,又開口道,「不過,走過去真的很辛苦,走得快也要到後半夜才能到營地,你不如再考慮考慮。」
羊隊此言一出,瞬時眾人矚目。
不過大家最多腹誹幾句羊隊怎麼突然改了脾性,卻是想不到這只不過是因為於念冰稍緩了面色,便讓羊隊消了看好戲的心,反生出了憐惜。
於念冰卻並不在意羊隊的相勸,只看向宋時月,又笑:「你看,不用組隊的。」
笑什麼笑呢,明明沒什麼好笑的,也並不想笑的樣子。
於念冰這般反常得厲害,宋時月又哪裡放心讓她跟著根本不熟悉,看著也並不十分專業負責的趙大走上一晚的夜路。更何況,宋時月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於念冰離開自己的視線。
「不管組隊不組隊,我一開始不就說了麼,這裡畢竟是荒野,你得離我近點,最好在我能看得見你的地方。那你不離我近點,我也就只能離你近點了。」宋時月壓低著聲音說著,臉上的笑卻是真心得很。
於念冰將目光,從被握著的手腕向上看去,只見宋時月笑著的樣子,頗有些長輩看淘氣小孩的無奈和縱容。
誰是小孩,誰要縱容!於念冰有些惱,更多的卻是羞。
只是這心情一上來,之前梗在心間那個「我們」,倒是一時散了不少。
也實在是因為……宋時月的這話,說的真的是,有些太軟乎了……
當初宋時月說讓於念冰跟著她,離她近點才安全這種話,是在剛打死一條有毒的眼鏡王蛇,於念冰受到了大驚嚇時說的。這話放在當時的語境,聽著倒是挺正常的安撫。
只是……現在這般說來……
就有些莫名的……
更何況,宋時月還自說自話地在後面加了一段山不就我,我來就山的意思。
於念冰生了這麼久的氣,多少也能想到宋時月之前對「我們」的疑問,也許並不全然是自己想的,想與自己分開的意思。而自己一直以兩人作為設想的想法,只是自己的想法,縱然宋時月不認可,自己也不該那麼氣惱……
其實剛才宋時月說要跟著一起去節目組的吊車時,於念冰就已經沒那麼生氣了。
現在又說要跟著一起走路,還說了這樣的話……
宋時月只覺著手中環住的那截手腕,總算不是緊繃繃硬邦邦的了。
這算是,沒事了嗎?
宋時月如此想著,旁邊的於念冰一出聲,這顆剛松下來些的心,卻是一下子又吊了起來。
「我選滑索,宋老師你也是吧。」於念冰笑道。
所以剛才都是怎麼回事?
宋時月有些哭笑不得,卻是趕緊地點了頭,就怕於念冰再改主意。
於念冰當然不會再改。
她之前是生氣宋時月心裡沒有「我們」,那你想分開那就分開咯,誰還不能自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