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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初陽也沒敢多留,在宋時月挽起袖子的時候,就一溜煙地跟著三人跑了。
人都走了,三袋子的青蛙都還暈著,宋時月暫時沒管他們,起身隨手從地上撿了塊平點的大石頭,在池塘不遠處挖了個坑出來。
然後在池塘和坑之間挖了一道從高處往低處傾斜的土溝,池塘的水便被引了過來。
那麼剩下還需要……
幾人在林邊撿著樹枝的時候,就見宋時月跑來跑去,一會兒撿石頭,一會兒撿大葉子……
寧初陽實在好奇,跟著回池塘看了一眼,就見宋時月坐在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坑邊,兩手伸在水下不斷攪動著,手上面還搭著個讓人看不清水下動作的大葉子……寧初陽想細看一下,就見那坑中的水生出一抹粉,又沒兩下,宋時月便從水中提出了一隻還在抽動的無頭無皮蛙,放在了一旁的大葉子上……
專心流水線宰蛙的宋時月沒發現在她把另一張大葉子蓋上殺好的那些蛙之前,不遠處寧初陽已經捂著嘴嚶嚶嚶地跑遠了。
而此時,星網上的觀眾雖然也在嚶嚶嚶,但是原因卻是與寧初陽的大不相同。
「宋姐真是貼心,肯定是擔心我們這些看直播的覺得難受才這麼做的吧!」
「水坑裡的大葉子基本擋住了殺蛙的動作啊,盲殺啊盲殺,我宋姐為何這麼牛!」
「果然是屠戶家的姑娘吧,隨手砍牛,盲眼殺蛙哈哈哈……」
「粉了粉了,這次不是因為送魚CP,而是單純粉這麼厲害又貼心的人兒啊!」
「恕我直言,我覺得吧,宋時月這樣,未必是為了我們啊……來自一個耿直的小月餅」
「你們小月餅也差不多了啊,咋回事兒呢,於念冰還站在岸上那麼遠的地方呢,宋姐不是為了我們,難道還能是為了她?」
「講真,月餅糖差不多都能吃到真的了,你們就別造假糖吃了撒。」
「就是嘛,CP粉也給我們這些女友粉一點吃糖的空間啊,宋姐我的嫁~~~~~」
「不不不!是我的嫁!」
才兩日的功夫,星網上的那些觀眾就能完成從宋時月黑到CP粉,再到女友粉的轉變,也真是符合星網時代的時代特色了。
不過,不管星網上的觀眾如何腦補,如何爭論。
真相,總是只有一個。
在關勇毅拿著不鏽鋼飯盒過來池塘這邊取水時,也看到了宋時月弄出來的這些東西。
與害怕跑走的寧初陽不同,關勇毅對這個新弄出來的小地方頗感興趣,走過來看著宋時月殺了兩隻蛙,才忍不住地開口問道:「很厲害的樣子,可是為什麼要弄成這樣呢?」
「池塘的水不是還要喝麼,在裡面殺不太好。」宋時月邊麻利地殺著蛙,邊回答道。
「不不不,我是問,為什麼要拿葉子蓋在水面上,這樣看不到不會危險嗎?」關勇毅指了指正在宋時月手背上蓋著的大葉子。
「這個啊……」宋時月笑了一下,「於老師看這節目的時候,突然出現殺蛙的場景,會嚇壞了吧。」
關勇毅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於老師還會看這節目嗎?」
「以前有採訪說她自己拍攝出來的成品都會看。」宋時月又笑,「這個節目好像有剪輯版,到時候突然來一個殺蛙特寫,她得從沙發上跳起來。」
所以……已經連她是在沙發上看的這個節目都已經知道了嗎?
關勇毅總覺得哪裡不對,奈何信息量又雜又少,他只能摸了摸腦袋,帶著一不鏽鋼飯盒的水和一腦門的問號走了。
這就是真相,讓一些人歡喜,一些人嚶嚶嚶的真相。
因為調料和廚具的限制,今日嘉賓的午飯是石板蛙蛙。
最佳主廚於念冰看都不敢多看,二廚宋時月今天已經幹了所有人加起來不知道多少倍的活兒……
牧星洲將莊嘉川自告奮勇時,主廚和二廚一言難盡的表情看在眼中,舉手接過了製作午餐的任務。
不敢看的,需要休息的,齊齊退居二線。
於念冰雖然說是說午飯一起吃蛙,但是就看端過來的已經殺好洗乾淨的生蛙,都是不敢多看的。
也許,也許弄熟能好看點……
這般的想法,在牧星洲拿了一隻弄熟的石板蛙蛙給大家試試味道時,如輕薄的肥皂泡泡一般,啪地一下碎了。
還是很可怕……
如果要求切成塊,會不會太麻煩牧星洲了……又不是很熟的人……
於念冰在求生欲與熟悉度之間掙扎,不禁去想,如果現在下廚的是宋時月……
如果是宋時月的話,大概開口的難度會降低一些了吧。
牧星洲以自己隊伍的一隻蛙試味,塗了薄薄一層牛油的石板煎出來的蛙蛙保留了汁水之餘還混了牛油的香氣,加上提前用蔥姜鹽醃過,味道已經可以。
只是無論是下廚的牧星洲,還是嘗味道的其他人,都覺得這味道還可以加強一下。牧星洲想了想,又把那分食了幾口的蛙上了明火去烤。
如此幾下,那蛙蛙本就浸潤到牛油的表面,在明火上烤得收緊出了一層油香的脆肉。一口下去,倒有了幾分拖了面衣的炸脆感,真真是外脆里韌,吃起來有意思得很。便是原本對那蛙還有幾分介意的寧初陽,也不禁再三「嘗味」。
於是接下來正式做的蛙,都是上鐵板煎到七成熟後,再一起上明火烤熟剩下的三成。